徐雁凛都笑了:“我表演他们敢看吗?我上去吹个口哨?”
季然就看着他,徐雁凛想到了什么:“你要上去表演节目?你表演什么?”
季然往炉灶里放了两根玉米秸,跟他说:“不告诉你。”
徐雁凛笑了声:“行,还知道保密。来先吃块儿。”
幸好今早上带着了,徐雁凛把绿豆糕包装纸拆开,拿了一块儿放季然口里,季然也张口了。
“好吃吗?”
季然点头,不说话,以免张口绿豆糕掉出来,绿豆糕做的酥软,清甜,好吃的。
季然咽下去后跟他说:“你也吃。”
徐雁凛心里总算踏实点儿了,以为季然真把他淡忘了,他之前就觉得这小孩有冷酷无情的气质。
徐雁凛看着他脚上穿着的干净的登山靴,笑着问他:“我上次给你买的吃了吗?”
他昨天没能等到季然,就半夜翻箱子看了,季然鞋子、袜子都穿了,他才算是睡着觉了。
徐雁凛给他伸手擦嘴角的绿豆糕渣,正擦着,张建辉抱着柴火进来了,徐雁凛手微顿,但还是给季然擦干净了,才若无其事的跟张建辉打招呼:“你今天也跟季然去大队吗?”
他的态度太自然,张建辉只愣了下也没有多想,跟他笑道:“是啊,雁凛哥你们回来了啊!太好了!我们明天晚上在大队院里组织文艺汇演,庆祝今年大丰收,不知道怎么弄,还想跟你们取经呢?”
这个伙房并不大,徐雁凛跟张建辉都是高个子,三个人齐聚,这里面都拥挤了,徐雁凛把绿豆糕给他放灶台上,就到外面院子里站着,他想跟季然多待一会儿的,但也知道他们还忙,就跟张建辉道:“那你们忙完来学校,找你们李哥,他之前弄过一次晚会。”
张建辉高兴的道:“好啊!太好了。”
“那我先回去了,”徐雁凛又看了一眼季然,季然坐在灶台前跟他摆手,都没站起来,徐雁凛怅然若失的回去了。
这一整天季然他们都没有来学校,晚上大队的喇叭都响起来了,季然都没来。
常老师听着广播里的话啧了声:“大队明天晚上搞文艺汇演?请三个村的所有村民参加?”
徐雁凛嗯了声,目光凝沉的望着小路,那是通往知青点儿的路。
老常多少的知道他在看什么了,这两天他一直这么看呢,老常装不知道,人季然之前也天天这么盼着他们回来呢,让这家伙也试试等人是什么滋味。
李瑾跟江川、赵传民他们对文艺汇演感兴趣了,文艺汇演肯定是知青们上,那就能看看新知青点儿的几个女孩子表演什么节目了,还是很期待的。
赵传民说:“大城市来的姑娘能歌善舞,咱们有眼福了!”
江川也笑:“那明晚大队院肯定里三层外三层的围着,咱们早去占个位置。”
李瑾看他们一眼:“你们确定去?”
赵传民眉头一挑:“怎么,我们不能去?”他们又没做什么亏心事,凭什么躲着不见人?
李瑾这家伙就是考虑的太多了,跟个姑娘似的。
赵传民说他:“你跟人季然学学,人看着比你像小姑娘,但人家从来不拖泥带水,绝不瞻前顾后。”
李瑾踹了他一脚:“你说谁像小姑娘呢。我问你的意思是,你要是去看文艺汇演你得表演节目,我这是为你着想呢!混蛋!”
赵传民切了声:“我就空着手去看节目怎么了,我就不表演节目!”
李瑾呵呵了声:“那你凭什么让新知青的同志们表演呢?你不得以身作则?!”
赵传民还嚷嚷:“我们去看节目已经是给他们面子了!是吧雁子?”
他把徐雁凛也拉下水,但徐雁凛明显心不在焉,只顺着李瑾的话说:“嗯,你得表演节目,以身作则。”
他自动过滤赵传民的话。
赵传民:“……”
他们就第一年,刚来的时候,还没有跟那些偷盗的村民闹僵的时候,给村里办过一届汇演,因为来的那年正好赶上了秋忙,到冬天这段时间。
但自打了一架后,就再也没有给他们办过了。这个地方地势险要,又穷,后面几年很少有知青分来的,他们振兴大队算着也有三年没有办过汇演了。
三年,别说忘了怎么弹手风琴了,手风琴在哪个旮旯窝里都不知道呢。
赵传民看徐雁凛不像说开玩笑的样子,郁闷的问:“雁子,你不会来真的吧?咱们真要去表演节目?”
徐雁凛没有从小路上看到季然的影子,终于把视线收回来了,反问他:“什么咱们要表演节目,是你表演。”
赵传民一口气差点儿没上来,李瑾等人幸灾乐祸的哈哈笑。
赵传民缓过来后说他:“雁子,咱们这几个人里也就你有艺术细胞,你让我们上?那手风琴还是你带来的呢!”
徐雁凛眼皮微微的合了下,想起了他母亲,手风琴是他临行前,他母亲给他带上的,他都来当知青了他母亲都没有放弃让他进文工团的想法。那时她还没有回复在部队文艺团的职位。年后要恢复职位,还不知道怎么安排他呢,徐雁凛真心不想去。
他不敌对音乐,他就是更想干别的。
所以他也就在第一年来的时候弹过,后面的这些年徐雁凛也很少去摸手风琴了。
这么想着徐雁凛跟赵传民说:“我当年教会你了好吧,你当年不是抢着上去弹琴的吗?怎么今年不想上去表现下了?今年没有看到好看的人?”
赵传民被他说的脸红了,大声的恼羞道:“我有那么肤浅吗?!我当年是真喜欢好不好弹手风琴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