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医院又穿了(155)
不买不买,赶紧溜。
“哎,这位客官,我家米粮不好吗?”店小二赶紧问。
“没价牌,谁知道我秤了以后卖什么天价呢!”黑瘦汉子有点慌,毕竟其他米铺的店小二比酒楼茶肆的小二厉害多了。
店小二满脸堆笑:“啊,客官有所不知,飞字米粮铺开张酬宾,卖当日市价的一半。”
黑瘦汉子恍惚地眨巴眨巴眼睛:“啊?”
最近饿得有点狠,连话都听不明白了?
“是的,你没听错,就是当日市价的一半!”店小二反应特别快,“客官,买点儿?”
“还有这样的好事?”黑瘦汉子吓得倒退一步。
“这位客官,这大清早的,都为了生计,不骗人,真的!”店小二耐心特别好,“本店可以零卖,石、斛、斗都和其他米铺一样,是真便宜!”
“我买……”黑瘦汉子把身上的铜钱都摸了出来,说话声音都在抖,因为其他米铺都按石卖,不零卖卖还不许看米,“能买多少?”
店小二扭头把铜钱送到柜台上:“掌柜的,三十三个铜钱。”
掌柜的拿起算盘摇了摇噼哩啪啦地打起来:“今日米市每石四贯,一斗米四百钱,三十三铜钱……可以买我们这里的海碗平口一碗生米,再加一小盅生米。”
掌柜话音刚落,店小二已经麻溜地端好一海碗和一小盅生米:“这位客官,你有口袋吗?没有的话,店里的米袋可以借用,记得还过来就行。”
黑瘦汉子傻得只知道点头:“好,好,好。”
店小二把米都倒进小布袋里,系好绳子,布袋上有大大的“飞”字:“客官,咱钱货两讫,这米若是好吃,以后常来!”
黑瘦汉子像揣宝贝似的紧紧拽着小布袋,走出去时双腿直发飘,脸上的笑容和嘴角怎么都压不住:“买到了!真的买到了!”
这短短的时间里,虽然进店的只有黑瘦汉子,但外面被看热闹的百姓围了个水泄不通,三十三铜钱买了多少米、米干净还是掺沙都看得清清楚楚。
所以,黑瘦汉子前脚刚走出去,后脚就冲进来满满当当一店的人:
“我五十四个铜钱,也要买米!”
“我!我!二十一个铜钱!”
“我三十七个铜钱!”
店小二眼明手快地在他们冲进来以前,拉起了栅格,保证米粮袋不被撞翻,距离又刚好让他们可以看但够不着着:
“客官不要拥挤,排队,开业第一日,米管够,会一直卖到东西市休市。”
“明日还是这个时候开店,”店小二接过铜钱,放在柜台上,高声唱道,“五十四个铜钱的白米咧!”
“来,这里有手牌,一手交铜钱,一手领手牌,手牌一试两份,绝对不会出错。领完手牌到那边排队,凭手牌领米粮哎。拒绝插队,想抢是不可能的!”
“没带米袋的,可以回家去取,也可以借用本店的米袋,但记得要还。”
就这样,店小二甲收钱发手牌,掌柜算帐,店小二乙称米装米,店小二丙往返库房添米添粮,有条不紊,忙而不乱。
只半个时辰,东西市就有不少百姓抱着印有“飞”字的米袋,兴冲冲地往家里走,每个人脸上都带着喜气,比过节都高兴。
“飞字米粮铺”开业半价卖米的消息,还因为真米粮不掺沙,所以几乎是市价的四分之一,而这正是三年前米市的价格。
能买到百姓心中的“地道米”,谁还会去买“丧良心的高价掺沙米”?
一个时辰后,东西市里,“飞记米粮铺”门前大排长龙,不仅从其他米铺面前蜿蜒而过,甚至排出了东西市,到了隔壁街坊,甚至再隔壁。
平时只开上午半日的米粮铺前,一个人都没有。
不仅如此,最初排队的只是平民百姓,渐渐的,有五品以下的官员家眷们开始排队,临到正午时分,就连六部门下的刀笔吏都开始排队。
虽然,两家“飞记米粮铺”的店小二说了,可以先带着手牌回家做其他事情,忙完了再来凭手牌取粮,绝对不会弄错,也不会领错。
当然,不愿意排队的,可以明日赶早,不用这么等。
但不管是领了手牌的,还是排队等交钱的,楞是没一个人走。
整个国都城热闹得像煮沸了的粥锅,而东西市原有的八家米粮铺店小二和帐房一看不对,立刻跑去找自家掌柜的。
而昨夜一直花天酒地的掌柜刚入睡没多久,被吵醒了立刻一通骂,等真正醒了以后就挣扎着起身,连自家门前都是排队的买米人,连家门都出不去,气得牙根痒痒。
不对啊,怎么自家大掌柜一点声都没出呢?
这些米粮铺小掌柜们如梦初醒,按照“大鱼吃小鱼,小鱼吃虾米”的惯例,没了方沙城的巨量囤米,这样打米粮价格战,自己就是最早被吃的虾米啊!
疯了,真是要疯了,小掌柜们抱着脑袋只觉得杀头似的痛!
怎么办?还能怎么办?赶紧去找大掌柜们。
但是,等他们好不容易出了自己家门,从排队的人群里杀进杀出,终于摸到大掌柜的门前,心急如焚地敲门却没人应。
当初为了囤米粮可是把全部家当都搭进去了,进价都是现在售价的两倍不止,一时间,他们明明站在正午大太阳下,个个却如同置身冰窟,控制不住地发抖。
……
同样站在大太阳下的,还有散朝后在御花园里散步的齐王殿下,这几日每下一场雨,气温就升高一些,这时候散步最舒服。
是的,飞来医馆的崔主任也说,让他不要久坐、适当运动,多晒太阳,免得像话本子里的小白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