雄虫今天还在演吗(227)
“安谢尔一早就有将权柄放给你的意思,甚至在神殿的两位圣子里也明显表现出了偏向你的取向,惹得苏斯那个蠢货坐不住要去找你的麻烦。”
“但你却偏偏躲在宫殿里不出去,不和同龄的雄虫交往,也不要安谢尔给你的东西。阁下,您可真是够清心寡欲的。”
虞晏笑了一声,戏谑地望着他,毫不慌张。
“没办法,毕竟在殿下身边待久了,总是会向往一些轻松的生活,这无可厚非,至少安静不是吗。”
恺撒被这句话怼了回去,一时陷入了沉默,过了片刻,才接着自己的话说了下去。
“那往神官堆里扎也是你想要的安静?你给他们送了不少画,几乎是每一位了,阁下。我不知道是什么原因,能让蒙托和夏拉尔都将你的消息捂得紧,可你的那些画...神殿的蠢货不知道是什么,皇宫可没有虫不知道。”
“所以呢?”
虞宴手下用力,将恺撒的头拽了下去,松手的瞬间,甚至有几缕金发从他的手中落了下去。
“您是要拿这些毫无对症的玄幻故事来威胁我吗?”
那种粉红泡泡随着这声冷淡的反问霎时散了个干净,甚至让恺撒觉得那些什么“喜欢你”又是虞宴编出来的谎,顺着他丢失的头发一起破了个干净。
“当然不是。”
他毫不迟疑地否定了这种可能,拉过虞宴的手扣向了自己的脖颈。
那里脉搏鼓动的幅度很大,像是一颗正在泵血的心脏。
“我只是想告诉你,我知道你在做什么,虽然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但我可以帮你,我也有这个能力帮你。”
雌虫的语气很笃定,像是在玩一把知道结局的牌局。
“你知道僭斗吗?你将我书房里的那些书看了个遍,对吧?”
这个词的出现才让虞宴彻底正视了恺撒,而他看着那张近乎偏执的脸,竟是无可奈何地笑了出来。
这个词是属于蒙戈尔内部的秘辛,按道理说,虞宴根本不该知道这个不存在于外界的名词。
但正如恺撒所言,虞宴将他书房里那些有着精神力封印的书看了个遍。
那是恺撒只开放给他的权限,只是因为这只雌虫偶然间发现他对书籍似乎很感兴趣。
虫族是一个容易产出强大种群的种族,也是一个种群极易衰弱的种族。
按常规道理而言,虫族内部根本不可能建立起蒙戈尔这种...能够在种族内部完成王位世袭的种族。
因为虫族的每一支族群都在繁衍,都在产生可能更为强盛的后代,而强大的虫族不可能接受一个比他们更为衰弱的王。
可蒙戈尔所在的金螳种不会衰弱,换言之,他们永远是虫族中的最强者,至于其中的秘辛之一便是恺撒口中的“僭斗”。
年迈的皇不可避免的会走向虫族的最终归途:湮灭期。
而在此之前,也就是王位交替之际,会由他的年轻子嗣向着自己的雌父提出名为“僭斗”的申请,不限数量但是总归要有一个。
血脉相连的上下两代会在一间狭窄的黑色空间中彼此厮杀,化为最原始的模样互相啃咬。
在持续的三场“僭斗”之后,或是母体吞噬自己的子嗣,延缓湮灭期带来的疲弱重焕新生。
或是子体僭反,如同最初诞生一般,以母体为养料,获得更为强大的力量与权力。
金螳钟内部像是一个首尾相连的响尾蛇,权力与力量在一个家系内部循环往复,让这个圈越变越大。
这是一种极为有效,却又极度残忍的选拔方法,常人难以承受的高强度精神力暴乱让其他种族望而却步,而胜利的果实之下却是骨架垒起的种族长兴。
“你有病吗?恺撒。”
他的脸很冷,恺撒从未见过虞宴这副下一秒就要弄死他的表情,连带着脖子也被对方的手掐得生疼,像是要裂开。
他开始思考自己能够窒息的几分钟到底够不够虞晏用了,毕竟他现在还对死没什么兴趣。
“我只是在告诉你,我有能力帮你,这个方法对于我来说并不困难。”
“所以你想说,你去和你爹拼命是为了我?这真是好大一口锅。”
虞宴又在阴阳怪气地说些恺撒听不懂的话,但是所幸他还是听懂了前半句话。
“不是,和你没关系,我也没说是因为你。”
“第一,我看不惯他,第二,我只是想尽可能地减少不确定性,比如...”
他喘着粗气,脸也因为窒息而泛着不正常的红晕。
“你现在喜欢我,这对我来说就是最大的..不确定性。”
虞宴猛地松开了他,他看着捂着脖子咳嗽的雌虫,面无表情地说。
“你应该去学学怎么提高情商,殿下。”
“可别玩着玩着,连那个不确定性都保不住。”
*
丢下那句话后,任凭恺撒再怎么弥补,虞宴都再也没有和他说过一句话。
他这时候不敢大声嚷嚷,又不敢名正言顺的生气,最后只能臭着个脸说要送虞宴回去。
可他们刚走出育巢没几步,恺撒就看见了不远处大树下站着的一排身影。
那是被他弄昏的那群倒霉神官,但不知道什么时候“醒”了过来。
他们此时双眼还蒙着一层雾色,像是提线木偶一般地站在远处,见虞宴过来便垂下了头。
来接虞宴的神官?可是明明刚才在内部,恺撒并没有察觉出这些家伙的存在。
是在虞宴生气之后凭空冒出来的...
虞宴不想让他送。
恺撒憋着气,在虞宴即将要走过去之前,又问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