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婚夜,我求陛下赐避子汤(194)
不过是惩罚一下不听话的儿子,还能上升到大同安危的高度?太后不悦地扭头。
“母后可知,大同现在内忧外患,外有北戎虎视眈眈,在边境陈兵20万,其目的昭然可揭,内有攸县内乱,还有谋朝篡位者在暗中助纣为虐。前有百年难遇的暴雨后有灾难性的瘟疫横行,如今的大同情势岌岌可危,一个不好,皇朝覆灭,江山易主,也不是没有可能。”
太后神色紧绷,面上虽力持淡定,但心里已是掀起了轩然大波。
她早已不问政事,只图清闲,直到今天才知道大同如今这般艰难。
“儿臣从来都很感激母后的教导,没有母后就没有儿臣的今日。所以,母亲的要求,儿臣会尽全力达成,母亲的想法,儿臣会尽全力实现,母亲的喜欢,儿臣会尽全力遵循。儿臣……没有自己,只有母亲。”
太后回想起李端锦小时候,课业很辛苦,他却咬牙受着,从没在她面前喊过苦,即便是大冬天下着大雪,也坚持卯时起。
有一段时间特别喜欢猫,缠着她想要准备他养一只,那可能是他第一次向她撒娇,但她还是拒绝了,被拒绝后李端锦没有大吵大闹,从此再也不提养猫。
自从教会李端锦处理政务,之后他便尽职尽责批改,刚刚接手那阵子经常忙到深夜。
太后也深以为有个十分称心的儿子而自豪,全然没想到那是李端锦压抑了自己的结果。
“自从遇到皇后,儿臣才觉得自己是活着的,这一次,儿臣想为自己活一次。”
太后终于动容,面上有内疚也有亏欠,手指颤抖着显示出内心极不平静。这么多年,这是李端锦第一次这么向他剖析自己的内心。
“大同身处险境,儿臣恨不得所有时间都用来处理政务,皇后为帮儿臣请动赵佗护送太医去攸县,感染了瘟疫,于情于理儿臣都要护她周全。”
“但儿臣夹在她和您之间左右为难,不得安眠。母后,请您心疼心疼儿臣,您和她对我来说,同样重要,我谁都不想失去。”李端锦起身来到太后跟前,蹲下身,想去牵太后的手,又克制住了。
太后转过身来,看着蹲在身边的李端锦,像是回到了他小时候,颤巍巍的手轻抚李端锦头上的发,动作十分温柔,面色柔和。
太后愧疚的声音响起,“母后令你为难了。”
李端锦将头放在太后膝上,感受着久违的母爱,“您是我的母后,永远是我最爱的人。”
太后眼眶酸涩,流下泪来,“哀家……母后只是怕,怕你重蹈先皇覆辙,那时候,可没有林延亭了,谁来守护大同的社稷。”
李端锦抬头,为太后拭去眼泪,“儿子自己会守护的,母后放心,不出一年,您就能抱上孙儿。”
太后没好气瞪他一眼,破涕为笑,“孙女早就有了。”
“不一样。”李端锦轻声说,在他心里,只有林攸宜生下来的才是他的孩子。
“就非她不可?”太后语气凝重地问。
李端锦无比坚定,“只能是她。”
“若哀家不答应呢?”太后试探问道。
“儿臣会带她去幽泉行宫。”
太后一滞,她心知李端锦口中的去幽泉行宫不只是去避暑,而是再不回皇宫。
太后长长一叹,儿子终究是长大了,“哀家考虑考虑。”
“你方才说有人要谋朝篡位,到底是怎么回事?”太后忽然问道。
坤宁宫正式解封,除了林攸宜,其他三人全部恢复。
懿长公主等人一步三回头地离开了皇宫,林攸宜送他们直到宫门。
萍儿再次来到林攸宜跟前伺候,心里充满感激,“多谢娘娘,要不是您,奴婢们是没有资格让太医诊治的。”
“快起来,别再招本宫眼泪了。”林攸宜正伤感与家人的分离,才止住泪。
林攸宜从许嬷嬷那得知安多将3名宫女带去宣政殿,一直没送回来,于是让萍儿去打听消息。
莺歌走了进来,递给林攸宜一个信封,“娘娘,张敬亲自送来的。”
林攸宜拆开信封,看完后,脸色顿时煞红。
171吻
莺歌一脸八卦,“娘娘?”
“没事。”林攸宜装作淡定地将信纸折起来,只是速度略显慌张。
林攸宜摆手让他们下去,莺歌走的时候,一脸娘娘有秘密的样子,林攸宜被她看得心虚。
待人离开后,林攸宜再次将信展开,里面只有一行字,但林攸宜却看了许久。
“皇后欠朕一个洞房花烛夜。”
这个小气男人,还介意大婚那晚的事呢,拿皇后的称呼来调侃她。
那晚,她为了皇后的身份拒绝了他,一晃,五年过去,他们还是走到了一起。
没多久,向太医来给林攸宜请平安脉,“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皇后娘娘恢复得不错。”
“多亏你们全力相救。”林攸宜感慨,她其实已经感觉到死亡了,但幸运的是这一次她被人拉回了人间。
“娘娘该谢夏太医,微臣没做什么。”向太医说,随后欲言又止。
“向太医有话请直说。”
“想请皇后娘娘救救夏太医。”向太医说。
林攸宜这才知道夏铭霖居然被太后关进了天牢。
想来宫人当时不想让自己操心,才没跟自己说的。
不过转头一想,李端锦不会不知道夏铭霖是受他牵连,“向太医放心,夏太医不会有事的,本宫现在就去宣政殿一趟。”
“多谢娘娘。”向太医拜倒,“微臣还有一事要求娘娘。”
“快请起,请说。”林攸宜亲自扶起向太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