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强反派他身娇腰软gb(128)+番外
万道烛火将殿内点照得格外亮堂, 灿灿金光相折, 珠饰晃动。岁戟尚未启唇, 殿外已有两名带刀侍卫冷着剑跨入殿中, 直直走向他二人, 漫不经心地拆解着手上的绳结。
那绳很长, 暗沉的血红色早已浸透了它, 丝毫看不出曾经的颜色。
此为何意, 不言而喻。
众人大气不敢出。
然而, 殿上那公主不紧不慢抬手于侧,那两名带刀侍卫的脚顿时钉在原地,面色错愕紧盯着她,她摇摇头,“不必。”
说罢,她手,那两名侍卫躬身应命,出了殿。
也许是从未出现过这种情况,众人忽地陷入更加深重的恐惧,那原先发抖的几人更是吓得直接昏死过去,无人敢理会。
徐风知从他们的神色里读出了这不寻常,她拧眉眯眼,种种疑惑再添一层。
不杀他们了?
徐风知心里知道自己那套说辞经不起细推敲,实则漏洞居多……这种事往小了说是不知深浅,可往大了说就叫做欺君,也着实够他二人死上一回。
徐风知又一次打量岁戟那淡漠美丽的脸庞,盯着看了半晌之后,她干脆彻底抬起头来大大方方地看。
这公主若果真生性暴虐,那大约只会愤然下令杀他们。而这会儿不杀他们嘛,是另有缘故还是……
她忽然一愣,想起自己这说辞里的重点是那漂亮又一言不发的雪色美人。
她有些傻眼…该不会,看上孟凭瑾了?
见她频频向后看自己,那神色分明是欲言又止,孟凭瑾眨眨眼,随着她无辜歪头,腰身小小银铃摇动她心。
岁戟起身,穿案走至殿中央,双手交叠在身前,身姿纤秀青丝及腰,“献宝宴已散,诸位回吧。”
话音刚落,殿下头犹如大获赦令、死里逃生一般,齐刷刷起身,“谨遵公主之命。”
所有人都将这句话念得飞快,连一丝停顿都不敢有,念完就立刻安静地垂着头快步走向殿门,心里争先恐后要出去,面上还得装出平静万分来,殿门一时间挤得好几人都勒到了手。
但这场逃跑是安静无言的。
直至所有人都逃出去,唯独空荡留下他二人和万道彻夜通明的烛火。
岁戟看着他们,声音似乎缓和了很多,不似方才下命令时那般冷漠,“你二人随本宫来。”
这是何意啊?
可岁戟这话仅仅是一道命令,并没有给他二人反应的时机,说完便转身走出去,不曾回头看他二人是否跟上。
徐风知同孟凭瑾对视一眼,在对方的眼睛里看清自己、是晕染上对方瞳色的自己。
别说是前路未知生死未卜,就算明知是死路一条,如今已走至这里…死路也闯得!
她向前扬眉,而美人笑着倾身贴了贴她,她趁机拥了拥老婆的寒枝雪,听他耳语道,“你那套说辞很好,唯有一点不对。”
腰上被环,显然是在闹她要抱。
徐风知想提醒他前头那公主还在走,要他收敛一点。可颈上被咬,某人短暂地黏了她一下,自己在她怀里赖上一秒,娇气得要命。
“我心仪之人、我早已得到她了。”
再直起腰身之时,那漂亮脸庞红得可爱。
徐风知想了又想,抬眸远远看了一眼走在前头的公主,她伸手搂揽住孟凭瑾的腰,这下轮到他慌张起来,而她只是想念老婆,明明也没分离。
于是仅仅是贴了贴咬咬耳尖,自己不由得感叹上一句,“真是黏人的热恋期啊……”
“什么?”孟凭瑾被她一闹就思绪散乱,故而没听清她感慨出的那句。
她笑着摇摇头,“没什么。我说喜欢小孟族长。”
他偏转眼瞳,双手轻巧负于身后,唇角上扬着,隐隐有些欣然,“当然的事!”
她笑眯眯。喜欢可爱狐狸,喜欢孟凭瑾,这都确实是当然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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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岁戟公主在这皇城之中,途中收到了执白师兄传来的符纸。
符纸上头简单地写着他们调查所获。
漠戈一夜覆灭,好似是因为岁戟。
信上说,漠戈国那时有个强劲的邻国至火,至火兵力强盛,漠戈不是对手。
他们求娶漠戈的公主,定下盟约。
可是到了大婚次日,至火杀进漠戈,说,公主并未如约和亲,漠戈皇帝当即瘫在皇位上,和亲没能完成边意味着盟约被撕毁。
漠戈城就这么一夜间灌满了血。
看完这些字,徐风知默不作声。
照这么说,漠戈城中不该恨岁戟吗,为何是怕她至此……疑点重重。
他们随岁戟七拐八绕地走进一僻静之所,多余景致也近乎没有,唯有池塘里养了一尾金鱼。
碎月困在池塘波影,竟算是此处唯一雅致。
徐风知上下一打量,想了想还是觉得这公主并非是苦忱所说的生性暴虐之人,干脆问了句,“这是您的住处吗?”
夜色如墨,池塘内落了片叶,涟漪不静。岁戟稍稍侧头,语气依然淡淡,“本宫以为你要问这是将你们带去何处了。”
说完,她自顾道,“这里确是本宫的宫殿。”
此处很好,安静雅致。但它不该是一位公主的宫殿。
它实在太过寂寥,说的难听点就是落魄……而岁戟的身份与这里绝不相配,尤其她还是漠戈城唯一的公主。
徐风知会那样问出口,也仅仅是因为踏进此处之际,瞥了一眼就看到了宴会上她身旁的那位宫侍,由此随便这么一推测。
所以坦白说,徐风知真的没有想过这里居然会是一位公主的宫殿……岁戟被众人惧怕,是断然不可能受到欺负才被赶到此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