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强反派他身娇腰软gb(138)+番外
沈执白不知所措,翻找一堆也找不出他师父,终于眼泪泛滥崩溃,承认命数作弄,逃脱不开。
师父杀了李还孤,却也被李还孤所骗,弄出这么个假的天生厄命来困他一辈子,害他信了一辈子,在此丢了性命。
无能为力四字逼得沈执白痛苦不已。
世间对错向来无法言说,沈执白已经不想去论李还柳究竟是好或坏。
他只知,有个人曾站在玉眉峰的峰顶,平静望着天下灯火,告诉他要以己命守护苍生之命。
…那人曾一日为师。
……
沈执白整理心绪,到底也没将这些往事说给她,只扯开话题松眉问,“凭瑾师弟呢?怎么没同你一起来?”
徐风知掏出手帕给师姐擦眼泪,漫不经心答他,“他赖床不肯来,不想看我跳进火里去。爱哭鬼,不愿来。”
许话宁愣愣眨眼,眼睛上还挂着泪,“爱哭?凭瑾师弟是爱哭的人?”
徐风知嘴里的话忽然噎住。
是哦,孟凭瑾一直以来在天下面前太过游刃有余,恣意轻巧地引动世间万物,至于眼泪多这类隐秘恐怕只有她一人知晓,这会儿还被她不小心说漏嘴…。
她心虚挠头,尝试把老婆的孑然明媚给挽回一点,“他那个、也没有经常哭。”
说完脑袋就闪回千百幕与哭泣有关的画面…多数还伴随着黏黏糊糊的气音,小狐狸挂在身上扯都扯不下来。
坦白讲,徐风知这一瞬非常违心。
…是不经常哭,但眼泪多得糟糕。
这算两码事。对。
她视线移回手中此剑,剑鞘多处不平,细观恰如一只只骷髅鬼面,目中空洞却似在紧盯着持剑之人。
她忽然想起囚雪陵那把鬼面铜椅,这两者似乎有些隐秘联系。
“接下来只要毁了此剑,就算破了此局?”有人出声,徐风知循声望去,是眼眶仍旧发红的师姐。
她听出师姐语气犹疑,挑眉问,“师姐是不是觉得这局我们破的太轻松了些。”
许话宁目光深深,沈执白也陷入沉思。
徐风知托起下巴,指尖有一下没一下地敲在这剑鞘上,缓缓眯眼。
“那人大费周折就为了锻成此剑,而后剑指天下苍生么。”
“可他为何要引我们入局呢。”
她声音忽然哑掉,而另两人随之瞳孔一颤,纷纷垂下头。
静默之后,还是徐风知说下去,语气冷冷。
“他设计杀了大师兄是为了引我们入局,但放我们入局然后看着我们毁掉此剑,破了他的局?这对他有什么好处?”
她问岁戟,“岁戟,设下此局的人你可认得出?身上有无特殊衣饰?”
岁戟摇头。
徐风知若有所思,看着沈执白,又看了看身边的话宁师姐,岁戟随之望过来,听徐风知漠然启唇:
“我在想,我们此刻所做的一切,仍在他布下的局里。”
几人一霎那间睁大眼睛,脊背后的阴森寒意逼得喘不过气。
震惊迟疑里,沈执白最先听懂她话意,不禁拧眉,“那我们何解?静观其变?”
“静观其变。”徐风知淡淡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尘土。
答完,她想起了原书里沈执白的结局,死路一条、无处可避。而师姐也没能说出心意,最后独自行走江湖,生死相隔。
眉心渐渐拧起,她沉吸一口气,张唇朝他们二人说了几字,没有声音。
而后她把凝聚煞气的剑拿在手里转着玩,悠哉悠哉地晃晃脑袋,看着像是要走。
许话宁跟上前两步,“风知你去哪?”
徐风知一如来时,拖长声音答道:“找孟凭瑾让他毁剑。”
是了,剑已拿到手,无论接下来局势引向何方,毁掉它这隐患都十分必要。
徐风知眉眼弯弯。
找老婆毁剑去!
漫长宫道拐到底,徐风知轻快脚步渐渐停住。
两堵高耸宫墙夹出一条天地缝隙,安静伫立着一黑袍之人,背对她显然要拦她去路。
徐风知从那人后头收回目光,懒得猜测这不速之客的意图,转腕收剑,不客气扬起下巴,“有事快点说,我急。”
冷风缠过二人衣角,徐风知清楚地知晓会出现在这个时间点上…此刻对面那人八成和这局脱不了干系。
半天,他道:“风知殿下,你不能毁掉此剑。”
徐风知听罢笑起来,正想道上一句她正是要去找孟凭瑾毁剑。
可那人稍稍抬头,抖落出眉眼几分,仿佛知晓她的计划,一眼洞穿她心。
“将此剑交给孟凭瑾。”
几字落地,一时无声。
直至徐风知笑出来,手在自己面前轻巧挥了挥,“你把这话说出来,目的就清晰多了。”
观对面那人没动作,她半真半假地敛笑,故作若有所思,“你这般无所顾忌,我想想啊……”
那人打断,“我在你身上下了巫术。”
“啊果然。”她眨眨眼,“我能问问你用的是什么手段吗?毕竟你我好像是第一次打照面,我实在是太想——”
“殿下最好听我的,否则我会让你死掉。”他再次打断,声音没有起伏,冷淡疏离。
可徐风知笑眯眯的,那神情就好像在遥遥问他。
不就是死么。
他收回目光垂眸理袖,徐徐道:“我知道殿下你不怕死,可是殿下总该想想,苍生怕不怕。”
他不动声色,余光里看到徐风知忽地蜷起手指。
意料之中的愉悦浸透在他眼底,他藏起冷漠的笑意,继续开口点她,“殿下颖悟绝伦,心里自然比谁都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