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强反派他身娇腰软gb(145)+番外
他意识到不妥止住话音,然而一双眸子安静地困住他,孟凭瑾启唇,“是冠京,对吧。”
冠京曾是陛下少时所用之剑,他曾用此剑砍下哥哥的头颅,随后时隔多年他亲赐给自己最疼爱的儿子。
符郁眉心一跳,连忙道:“凭瑾你冷静一点,此事绝不会你三哥所为。”
闻言,孟凭瑾长睫一颤,挑开一双冰冷水蓝眼瞳,一瞬不瞬地望着符郁,声音轻轻,“是吗?”
符郁的话音哽住了。
“沈执白他原先很好。”孟凭瑾淡淡说着,“可我坐上东宫之位,算是抢了他的东西,他恨死我了吧。”
符郁心绪复杂,伸手想要拉住自己弟弟让他冷静一点,可伸手捉了个空。
孟凭瑾扯下腰间的玉佩扬手丢给身旁一人,那士兵战战兢兢接住,捧在手心里定睛一看,当即便跪了下去,双手将环金玉佩高举过头顶,直呼不可,听声音快哭了。
孟凭瑾半敛着眸,目光就落在那血色尸身上,声音听不出心碎恼怒。
“带着此物进宫见你们陛下,让他给我写一道空白圣旨,你带来给我。”
符郁露出犹疑神色,不懂他要做什么抬手想要制止,只是一剑骤然横在他身边,他手心险些摁上剑刃,幸好眼快收回手。
他后怕万分,难以置信地顺着剑身望向那人,那人对他尚且还有笑意,“随我一同等等吧,大哥。”
符郁的神色越发凝滞。
…
“奂京城生变,急召三皇子回京。”孟凭瑾将念出的这些字句通通书在那明黄旨意上,符郁已经吃惊得说不出话来,一遍遍拧眉在一旁劝阻,“绝不可以,这是假传圣意,不能这样做。”
孟凭瑾恍若未闻,笔端抵在自己下颌,想了想又提笔补充几字,声音听着发甜,“速回,奂京城危在旦夕。”
他笑眯眯觉得满意,直起身丢掉笔,视线扫向大气不敢喘的众人,众人慌张躲避掉目光。
美人眉眼弯弯,“你,过来。”
纵然不想过去,也不敢忤逆。
一人哆嗦着走过去,腿都是软的,连行礼也不会,说话已带着哭腔,“殿下,殿下。”
孟凭瑾随手将圣旨丢给他,一同丢去的还有几张速符。
“去吧,将这东西带给沈执白。”他挑眉,“噢沈执白就是你们三殿下符朗。多余的话不准说~”
那守门士兵自然知道这假圣旨传不得,捧着这东西跪了下去,连连叩首痛哭着说不行,额头上很快就血红一片。
孟凭瑾歪头眨眨眼,“假的传不得?”
符郁听着这上扬的语调隐隐觉得不妙,正应他所想,远处轰隆一声,他愕然抬头循声望去。
却是霖阁方向。
他疑惑不解,回头一看。
万剑以孟凭瑾为心,剑尖整齐地对准那额头血红的守门士兵,将他身边包围盘旋,尘土滚滚,万剑之阵仿若旋转难停的莲。
就连前天下第一李还孤的剑也在其中。
符郁咽回恐惧,不可置信眯起眼,就像身边的众人一样,第一次直观地看到孟凭瑾的强大有多可怖。
都以为,孟凭瑾坐上天下第一靠的是鬼道巫术。却全然不曾想,他的剑道更是出神入化,凭念纵万剑…纵是李还孤又能做到几分。
孟凭瑾负手倾身,冷漠却也美丽。
“那你说,我让它变成真的圣旨如何呢?”
…那守门士兵叩首,揣好圣旨骑上马奉孟凭瑾的命令往西。
万道剑尖冰冷地指着自己,像是被无声无息地贯穿出无数个血口,没有人能承受这样的威压。
“凭瑾。”
孟凭瑾淡淡侧眸。
“你骗老三回来是要杀了他吗?”
符郁的声音不大,可在场每一个人都听到了。
孟凭瑾转过身来,“我没骗他。”
那模样,居然似乎在无辜着。
符郁尚且还不能回味出这话里的话外之意,孟凭瑾再度坐上城门,望着城中安然的百姓他微微叹气,宫门口直到今日还跪着许多人,请求着杀死他。
他们像是不会累,从白天喊到夜里,声嘶力竭。
这四日,每一句杀死都有落进孟凭瑾的耳朵,坐在城门上听得一清二楚。
孟凭瑾回过神,眼睫颤动,转眸看向那血色尸身。
睫翼又是一抖。
藏了太久的恨意终是逼红了孟凭瑾的眼睛,眸中倒映的天地一寸寸被煞气缠绕,他启唇:
“峂罗恶鬼刹,其一,位一之术。”
城门下头,符郁仰面惊慌喊道,“不可!”
晚了。
煞气缠绕出的东西一个个从地里爬出来,寒意顷刻间灌满奂京城,方才还安然自若的百姓此刻目中映满了团团黑雾,隐约能看到尖牙。
短暂呆滞破碎的那一秒,城中立刻陷入失措尖叫声中,暴乱席卷在天下极耀眼之地的奂京城。
煞气黑雾轻而易举地冲散了他们给予孟凭瑾的各种大片暗影,为奂京城带来更大的阴翳。
百姓们被驱逐至城门下,太多人跑得太急,狠狠摔在地面头破血流也顾不上,脸色煞白与家人紧紧牵手生怕走散。
不知名状的煞气怪物围在旁边,没有任何放他们离开的意思,他们流着泪仰面望去。
晃眼日光下,一人坐在城门,墨发间红珊瑚珠时常与风摇动,有些动人。
雪色衣衫时不时露出朱色,那位矜贵殿下的眉眼依旧是出尘绝世的漂亮。
只是再没有云淡风轻的笑意,仅剩的唯余恨,彻骨的恨。
城门下,苍生都被驱逐聚在此处,而稍远处的宫城更是被万剑死死围住,无人胆敢破阵硬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