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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强反派他身娇腰软gb(146)+番外

作者: 豆泛 阅读记录

符郁小心地搀扶起几个方才被踩到手脚的孩童,朝着城门上头急切喊着:“凭瑾!你要做什么!”

一时间,百姓们注意到还有一位皇子在此,一看竟是敦厚亲切出了名的大皇子殿下,并且从话势上听,是在护着他们。

他们顿时感动得像是见到了神明,纷纷往他身后挤,跪在他身后凝着泪眼以求庇佑。

孟凭瑾垂头看他,眼里挂着危险杀意语气却犹疑不解,听上去那样天真。

“三哥杀了风知,我布局杀三哥呀。”

符郁眼中已见泪,既有对弟弟的心痛又含着对苍生的怜悯,他苦苦劝说,“百姓不是你拿来布局的棋子!凭瑾啊!”

他太恳切,百姓跟着泛起哭声。

孟凭瑾摇摇头,专注纠正他,“是柴。”

哭声一秒被掐死。

符郁咬紧牙关,知道劝他无用,他观察着黑雾较大的空隙处,他给一手下使了个眼色,向他道:“给白鸽贴符让它们去寻三弟,脚上绑好纸条,告诉三弟不要回奂京城,去召军。”

他又叮嘱道:“放一千只,十只贴符绑纸条,其他尽做幌子。”

符郁这番妥帖安排全被围在他身边的百姓给听到,百姓们深深触动,紧紧绷着唇好几人眼里的泪流了下来。

摆在他们眼前的两位殿下是这般截然不同。

一人不知发什么神经,忽然要杀自己的哥哥,随心所欲掀翻了这天下,时时刻刻都想着取苍生性命,可怖恶鬼。

而另一人,即便在当下这境况里神思丝毫不乱,照顾苍生保护弟弟,连对策也安排得这样细致。

于是,他们第一次认真地打量起这位时常游玩天下的大皇子,可很快,他们露出类似惋惜的神色,时不时叹气咂嘴。

不知从何处轻飘又沉重地叹道,“既然东宫之位都能给孟凭瑾,那为什么不能给大殿下…非得是孟凭瑾这个恶鬼。”

他们眼中的惋惜一点点被凿刻成恨。

云动几时,符郁眼中映着鸽群飞过,百姓极力望着那千只白鸽,未干涸的泪还沾在他们的脸上。

只要鸽子飞出去就能换得一线生机,奂京城就有救了。

他们殷切地望着它们,鸽子每回扑打翅膀,都将他们的希冀托举起一点点。

飞得再快一些吧再快一些吧。

无垠天空间,一只鸽子直直地栽下去。

他们瞪大眼睛。

更多的鸽子毫无预兆地停止拍动翅膀,重重栽下去。栽下去的白色越来越多,这就好比亲眼看着自己的希冀在面前碎裂,他们有些不知所措,可看向符郁,他也显然没料想到这样的变故。

有眼尖的人看到了鸽子胸口一截雾状黑刺。

绝望再度凝滞,他们终于迟钝回头看向城门,然一眼撞进阴幽水蓝里,他们忽地心慌。

那位殿下双手撑在身侧,坐在城门边上任凭风吹恣意万分,悠悠垂头,浅淡笑意绽在他眉眼间,他目光温柔,近乎一位神明。

“听话一点。”

音落,城边再无飞鸟。

残忍施加的恐惧太过极端,他们的泪再次不受控地流,随着颤抖大家几乎要依靠着彼此才能艰难稳住身形,哭声也隐忍压抑不敢惊动恶鬼,年纪尚小的孩童都被捂住了嘴,不懂一事死命地流着泪。

对孟凭瑾的恐惧埋进血液成为本能,他们别无他法,只能等着期待着三殿下符朗来破局。

此夜漫漫难熬,不幸中的万幸是夜里不算冷,百姓拥挤在一起,共同在胆战心惊里麻木熬至天明。

他们中的大多数惴惴不安从睡梦中苏醒,梦的余温令他们残留懒散,心不在焉抬眸四顾,城门上白衣依旧,不讲道理地将他们冷水浇身,苦涩换回清醒崩溃,和家人挤得再紧密些,只有等待。

他们深知,等的是死也说不定。

暖和曦光落入黑雾城中,百姓们灰头土脸抱紧自己,连发抖都已麻木,目光空洞不知看向何处。

直至孟凭瑾轻飘落地,他们慌乱颤抖,眼神里流露出恐惧,紧紧盯着这位殿下倾身在血色尸身面前。

很近。他的发丝有些尽数垂落在她身上。他不在意,白衣蹭到了血他也不在意。

百姓面面相觑,观他轻声认真说着什么,而后纡尊降贵地将那尸身抄抱起来,放在暖和曦光里,靠着城门坐,面朝着百姓。

没人愿意和一具尸体遥遥相望,心中怪异地偏开头不想看。

孟凭瑾起身时,垂眸顿了顿,袖下探出指尖蹭蹭那张苍白的脸,唇间声音太轻谁也听不清楚,但似乎只有短浅两三字。或许在说他想念。

而就在此时,两人骑着马赶到,马蹄声惊动百姓纷纷循声望去,只一眼,他们就要流下泪来,抹着眼泪匆匆跪好,齐声高呼:“三殿下!”

隔在他们之间的孟凭瑾闻言侧身,歪头时还满是冷漠,扬眸笑意盈盈将恨尽数藏起。

“挺快。”

沈执白和许话宁翻身下马,落在城门外。

沈执白注视着城内的情况,面色凝重。可许话宁憋了一路的眼泪再也忍不住丝毫,她流着泪喊道:“风知呢!”

她问完便瞧见了靠墙而坐的醒目血色,那瞬间她甚至听到了心脏出现裂痕的声音。

她不顾一切,快步奔向那人尸身,手抖得不成样,哭声近乎压抑不住,颤抖着摸到一片冰凉。

“那看来是都知道了。”孟凭瑾蔑然轻笑。

沈执白听出了他的恨意敌意,他抿唇,神色似乎有些无奈痛苦。

沈执白从守门士兵那儿接到圣旨时就直觉不对,见那人哆哆嗦嗦精神恍惚,留心逼问了两句,结果那人一股脑痛哭流涕,将事情全倒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