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为什么知道剧情!?(12)
“嗨,别说了,”伙计理理蹦跶乱了的小帽子,“掌柜昨天肯定是干重活了,这不把腰扭了,今天酒馆也早早歇业喊我来拿补药。”
小僮头歪歪,指了指大药桌一角,“药已经包好了,拿去煎服即可。”
“好嘞。”伙计提起药包就出了门。
江和尘看着他远去的背影,低声问段怀舒,“要不要去一趟酒馆?”
江和尘与段怀舒有些体型差,他凑近说话时,不过到段怀舒耳际。语落,段怀舒侧首垂眸看向他,顿了两秒才道,“方才伙计说酒馆已歇业,现在去估摸也是扑空,再者斜阳已至,此案明日再查。”
今日的剧情已走完,江和尘还想再探,不知打什么心眼。
低首的江和尘并未看见段怀舒眼眸中的晦暗,他只是在想,今夜的计划。
这时沉默已久的判事,猛然蹿起,方才生的闷气全然不见,“既如此,县令,下官先行告退。”
段怀舒摆摆手示意他先行离开。
江和尘瞧着他欢快的背影,内心感叹,原来不论古今下班都是最好的良药。
“公子,小主,我拿好药了。”白竹提着药包走了出来。
江和尘看见半个人高的药包,心存侥幸地望向段怀舒,问道:“可是夫君身体不适?”
“和尘放心,”段怀舒笑得越温润,江和尘便越觉得越奸险,果不其然,下一句便给他一个重击,“这些都是给和尘你的。”
江和尘小嘴张张正想为自己辩解什么,然而段怀舒压根没给他机会,“除不可病讳忌医外,也要谨遵医嘱。”
于是当夜,白竹端上那碗黑不溜秋的药汤,江和尘咬咬牙...没咬下去,小半喝大半吐终于是见了底。
没曾想,白竹又去盛了一碗来,“小主第一次喝药汤肯定不会全部喝完,还好我留意,多多熬了几碗。小主这碗喝干净后面的就不用喝咯。”
你倒是不必这么细心!!!
江和尘皱着眉、苦着脸,一股脑咕噜咕噜地喝光了,后果就是被苦得龇牙咧嘴。
“小主,蜜饯。”白竹见他喝了个干净,笑得纯真,从身后拿了一个蜜饯给他。
“....”江和尘忍着身体想打颤的冲动,抖着手接过蜜饯,塞进嘴里,“早说有蜜饯。”
一颗极大的蜜饯将他的嘴塞得鼓鼓囊囊,说话带着含糊不清的可爱。
“公子说了,以后小主能准时、干净喝完药汤,都会有蜜饯,”白竹收起糊上了黑色药渍的白瓷碗,“对了,小主,今夜是奴仆公休,白竹便不在身边伺候,如厕之物已搬入屋中,小主夜间当心。”
“公休?”江和尘疑惑出声,哇?这在古代真是好小众的一个词语。
白竹笑得干净,道:“这是公子定的规矩,公子人真的很好。”
江和尘颔首,摆手道:“那白竹早些去休息吧。”
“小主夜安。”白竹为江和尘掖好被子、吹灭蜡烛便出了门。
黑暗爬满江和尘视线,他慢慢适应漆黑,借着晃晃月光看清周遭事物。今日为维持人设,并未去观察王赫石的尸体,因是今夜他本想夜出一趟,查看他的尸体。
还在想如何避开白竹前往,倒没想到还有公休此事,事情似乎有些太顺了。但他也没太多时间犹疑,只能起身从窗口观望外面,确定无人后便攫取桌上的红烛,蹑手蹑脚地出了门。
待他离开后,对面的屋子刹时亮起了烛火,段怀舒衣服半敞,坐倚在床边,精细的肌肉暴露在空气中,随着胸膛的起伏,几处伤痕在烛光的映衬下,明暗交替、若隐若现。
而床前单膝跪着一人,正是方才离去的白竹。
“公子,小主离开了。”他眼里闪着失望和坚毅,“需要我去...”
段怀舒将长袍一拢,松垮休闲的红衣跨出门,仿佛是去闹街闲逛,“我亲自去。”
第7章
方才白竹向段怀舒汇报,接亲时摸到了江和尘手上的茧,他立即能确认江和尘会武,但其他方面,除了胆量大,他也没观察到过多的异常。
就连拥有剧情的段怀舒都有些看不清江和尘,他怎么不按套路出牌?
不过好在,今夜他去了,破坏尸体的剧情没有变。
段怀舒心中隐隐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思绪,想明白后自嘲道,明明都将剧情看得清清白白,竟然期望江和尘会站在他这一边。他毕竟对那位名叫梁衡的主角情根深种。
段怀舒叹了叹,手中的红扇子摇得愈加缓慢,想不明白凭什么自己是反派。
正走着,兀然脚步一顿。
前方江和尘站在府邸的一处矮墙前来回踱步,“大门的侍卫为什么没有公休!靠,这墙怎么翻啊?就这样翻过去我会不会摔死?”江和尘细细碎碎的声音不间断,就这么隔空飘了过来。
段怀舒摇扇的手一顿,疑上心头,他知道江和尘的身份,杀手月之,在梁衡手下虽不是武功最强却也是佼佼者,不可能连墙都不会翻。
段怀舒正思忖着,便见江和尘唰得一下蹲了下来,随手从草丛里抽出一根树枝,在地上写写画画。
“我记得看视频说,先左脚后右脚,然后两手一撑就上去了。”想好理论,江和尘将树枝一丢,往后倒退了好些步,在地上搓了搓鞋底,一口气卯足了劲儿,往前冲!
这一系列动作给段怀舒看得眼皮一跳,忙不迭再走近一些,等下好在他跌下来的时候接住他。
江和尘站在墙头上,两手平撑,保持平衡,自己都有些不可置信,“欸,我竟然上来了!”
知道自己现在太惹眼,对准前方的地面,降落~下去他还是有自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