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为什么知道剧情!?(34)
“哎呀,哑穴,”薛应蹲下身,面露难色,“都怪我学艺不精,可能点的不太对,多担待哈。”
说罢,他便随手一点,没曾想哑穴没解开,点了一个最痛的穴,竺戈霎时间疼白了脸。
“哎呀呀,不好意思,应该是这个。”又是顺手一点,好巧不巧,是笑穴,白煞的脸瞬间被笑憋得通红。
梁衡见他如此欺辱自己的下属,额前青筋暴起,咬牙道:“薛应。”
“别催了,别催了,是这个。”这回点对了,薛应逃也似地躲在薛图身后。
竺戈憋了这么久终于能开口说话,忙不迭道:“薛大将军,你可要为我做主啊,他们都说是我刺杀的您...”
薛图咳了两声,强撑霸气道:“确实是你。”
竺戈愣神,扯着笑解释道:“这不可能,薛夫人说她看见段怀舒杀的人。”
薛图紧随其后,不给竺戈一丝喘气的机会:“因为我看见你了。”
“不可能,我明明...”话戛然而止,从一开始段怀舒封了他哑穴,让他无口能辩、心急如焚时,他便上当了。
薛应双手环胸:“明明什么?”
竺戈一言不发,江和尘便替他补了齐全:“你明明一直都是段怀舒的模样。”
“你...”竺戈没料到江和尘会开口。
薛图唇白体弱,动不动便咳两声,抬手道:“皇上,臣此时无法多言,便由侯爷夫人代劳吧。”
合乎情理,他江氏要救夫请旨查案,那案情结果也当由他来禀告。
“竺戈长于戏班,对易容之术炉火纯青,”江和尘此话一出不仅竺戈咬紧了牙关,就连梁衡也神色一凝,“昨夜他易容成侯爷,留足了证人,包括露脸让薛夫人瞧见。”
江和尘来到竺戈身前蹲下,视线与他齐平,“一开始你只是想用剑抹了薛将军的脖子,到时随便丢一把宫廷侍卫的佩剑,便可完美的嫁祸给段怀舒。怎知他力大无穷、极其难缠。没办法你只能使你最常用的法子,以柔克刚。”
竺戈在他的视线下逐渐慌乱了起来。
“但剑身绕着大刀,你只能退而求其次用匕首结束薛将军的性命。”江和尘伸手从他身后拾起一柄被遮盖的匕首,锋利尖锐、削铁如泥。
“这...这些都是你的一面之词。”
江和尘用匕首抬起他的脸,确实美貌,剪水双眸柳叶弯眉。
江和尘放缓了声调,一字一顿抓住他的心跳,“怎么会是一面之词呢,先是遗落的发带为物证,再者薛将军都亲自指认你,你既还不认罪...”
江和尘将手中的匕首随手一丢,“那我便接着说。”
“杀完人后,你沿着长廊遁走回屋,此刻你即使顶着段怀舒的脸也不能抛头露面,所以你只能避,”他语气一绕,倒有几分像说书先生,“恰巧掌灯宫女前来续火,你便只能躲在长廊转角。”
“待宫女离去后,你才现身,”江和尘放轻了语气,似乎带了几分不可察觉的笑意,“你猜转角处的脚印是谁的?方向何处?”
说罢,江和尘只觉解气,方才那冰冷的刀刃几近划破他的脖颈,不留半点余地。
竺戈知道局面已定,他低低地笑出了声,“看来是我小瞧了你。”
皇帝眉头一蹙,冷声道:“你为何刺杀朝廷重臣?”
“呵,一个武将、一个叛徒,”竺戈面容扭曲,压抑着声音,如同暗夜幽蛇,“他们凭什么与我家主子同起同坐?”
旋即他笑得癫狂,语气中带着痴迷,望向梁衡:“既如此,我便杀了他们,这样我家主子...”
梁衡眉间拧了拧,眼中冷意泛起:“竺戈!”
他跪在皇帝脚边,面上攀着懊恼,“皇上,是本王管教无方,但...”
竺戈眼神希冀地看向跪在他身前之人。
恰时白竹低声询问江和尘,“小主,方才这人来刺杀您,可有伤着?”
很刻意的低声,几乎传遍了所有人的耳朵。
梁衡指尖遽然收紧,“任凭皇上处置。”
闻言,竺戈美目双瞳渐渐爬上来迷茫,转换落空暗淡,垂下眼睑。
“好。”皇帝甩了甩衣摆,“竺戈明日午时问斩,定王管教无方禁足一月,扣月俸三月。”
“另,武定侯受冤入狱,赐黄金万两,金箔牌匾一副。江氏破案有功,赏金珠宝玉。”
“这样可还满意?”这话是对江和尘问的。
屋里屋外围了三圈的命官,皇帝这一罚只能重不能轻。江和尘也得给皇帝台阶下,拜了拜,“谢陛下隆恩。”
皇帝看着屋内狼藉,只觉眼烦心乱,勾勾指道:“来人将竺戈拖下去。”
然,不待侍卫上前,竺戈兀然呕出一口血,艰难的动了动身子。
他强破封穴。
他蓄满泪水的眸中,带了几分受伤,深深地看向梁衡,“多谢主子的收留培育之恩。”
在众人还没有反应之际,他吞了毒。
梁衡神情不变,还是一如既往的冷漠,仿佛死去的人与他毫不相干。
戏散场了,众人一哄而散,喧嚣之地变得冷清。竺戈溢出眼眶的泪划过高挺的鼻梁坠地,口中溢着血,无声道:“是我没用了...”
——
“你俩谁先问?”
走在前方的江和尘头也不回便知这俩人憋了一肚子问题。
薛应与白竹对视一眼,抢先道:“嫂嫂,你怎知我父亲没死?”
“那日在冰窖中发现的,”江和尘步子不大,甚至有些悠闲,“活人在低温环境下呆久了,唇和皮肤会泛紫,但死透的人不会。”
薛应了然地挠挠头,“原来嫂嫂那天盯着父亲的嘴唇是这个意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