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为什么知道剧情!?(33)
段怀舒刹时间松了手,一手震开竺戈刺来的匕首,另一手轻轻弹了弹剑身,它竟松开了扇柄。
段怀舒眼神一凝,抽出红扇,反手将扇端抵于竺戈脖颈,压钉于木门之上。
“杀我?”段怀舒语气中少有的轻蔑,“连你们口中所说的主上都不配。”
这话一出,躲木柱后看热闹的江和尘也心头一震,完了,他啥都听见了。
还不待他为自己默哀,白竹与薛应的声音响起。
“小主,物证没丢。”
“嫂嫂,物证没有一丝一毫的损伤。”
他们一进门便看到狐狸面具与快窒息的竺戈,以及木柱后露出一小片衣角的江和尘。
薛应防备道:“你是何人?”
话音未落,白竹便径直跪下,“少主,属下没保护好小主。”
段怀舒:“无事。”
“你的少主?”薛应摸了摸下巴,脑子一灵光,“你是,大哥!”
段怀舒收回手,给竺戈剩了一口气,“本侯倒不知何时多了你这么一位贤弟?”
“贤弟我对嫂嫂一见如故,便擅自拜了兄长。”薛应倒是厚脸皮,脸不红心不跳地说了这些话。
还不等他人开口,薛应又一惊一乍道:“这发带和此人头上所配一模一样!”他甚至凑近嗅了嗅,“连香味都一样!”
薛应双手叉腰,审判道:“你就是凶手!”
“乳臭未干的小儿,”嗓子被伤,竺戈捂着喉咙咳嗽,哑着声音道,“你为何躲得过杀手?”
薛应满脸嫌弃地看了看他,“我乃将军之子,你瞧不起谁?”
“皇上驾到!”尖锐的声音传来,未见其人先闻其声。
段怀舒蹲下身将竺戈点穴,轻声道:“你既借我的刀杀人,本侯便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说罢,他便起身绕道木柱后,瞧见江和尘抱膝缩成一团,弯了弯狐狸眼,仿佛方才的冷厉是出自另一人之身。他轻笑出声,俯下身与江和尘耳语,“我先走一步,晚些时候来找你。”
待身侧温热的气息离去,江和尘也不愿抬起头。
‘走了好呀,别回来了。’
‘今夜又是一场审问。’
“小主,”白竹上前扶起了他,自责道,“怪属下没及时赶回来。”
“无事。”江和尘心如死灰地抬首,借着白竹的气力,撑着软了的双腿站起,恰好皇帝踏进屋中。他差点一个没站稳,又要跪了下去,好在白竹拉了他一把。
皇帝见屋中狼藉不堪,也摆了摆手,“罢了,江氏今夜受惊便免了跪拜之礼。”他环视四周,声音低哑深沉,似有浑然天成的威严,“薛应方才派人来报,说找到真凶了,何处?”
梁衡面露异色,诧异道:“竺戈你怎在此处?”
竺戈费力想开口说话,可惜段怀舒点了他的哑穴,饶是他再怎么努力也无法开口。
梁衡低首回禀道:“皇上,竺戈乃是我府中的奴仆,一向老实本分。”
还不等皇帝开口,薛应急着跳出来指着无法动弹的竺戈,道:“启禀皇上,就是他。就是他杀了我爹。”
江和尘扶额,‘这猪队友,急什么,拖延时间啊!关键人物都没上场,皇帝怎么会信你的话。’
果不其然,皇帝瞧了一眼,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冷笑两声后声音徒然一怒,“薛应!朕是好糊弄的?”
薛应被吓得跪在地上,却仍不死心,呈上发带,道:“皇上,真的是他啊。侯爷夫人与臣在父亲死亡之地发现了他的发带。”
梁衡不满地开口道:“你怎知不是武定侯陷害我府中之人?”
皇帝颔首同意梁衡的说法,“且不说此人身形瘦削,怎杀我朝大将?”他睨了一眼薛应,“若当真是他杀的,就凭你们三人,能擒住他?”
这还真不是他们擒的,但又不能暴露段怀舒,薛应真是抓耳挠腮,无所应对。
见他们答不上话,皇帝甩了甩衣袖,冷哼道:“看来你们胆子不小,竟然敢糊弄朕,来人,将他们拿下。”
三人被齐齐押下,江和尘轻声问道:“薛大将军什么时候上场?”
声音很轻很淡,只有薛应听得真切,他瞪大双眼,极其不可置信地望着江和尘,半晌嘴中才嘟囔两个字,“快了。”
登时,外头传来一道声音,虚弱却掷地有声,“皇上,且慢!”
闻声,皇帝身躯一震,随行的大臣们也炸开了锅,你一言我一语。
“这声音...”
“是薛大将军!”
“诈尸了!!!”
第21章
薛图惨白着脸,由着薛夫人搀扶走进屋中。他忍者疼痛对皇帝行了一礼,“望皇上恕老臣的擅自入宫之罪。”
皇帝挂上了关切之意,毫不在意地摆手,道:“我国之重臣死而复生,区区小事朕怎会怪你。”
薛夫人俯身行礼道:“启禀皇上,今晨臣妇接回夫君,在下葬之际竟发现他缓了呼吸,便急忙叫了医师,好歹是救了回来。”
皇帝虽勾了勾唇角,却莫名有些寒意,他温着嗓子道:“不知道的还以为是薛夫人会起死回生之术。”
顿了顿,皇帝伸手拍了拍薛图的肩:“此乃天意啊。”
这句话带着很长的叹息,说给自己,说给他人,说给上天。
“既如此,”皇帝甩了甩衣袖,嘴角压平,沉声道,“何人对你行凶,朕替你做主。”
薛图颔首行礼后,侧首对被押在地上的薛应开口,“应儿,解开他的哑穴。”
侍卫收到皇帝收手的眼神,便撤了束缚。薛应也是‘狗仗人势’,不动声色地撞开侍卫,带着意味不明的微笑走向竺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