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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为什么知道剧情!?(42)

作者: 风下相 阅读记录

皇帝颔首道:“爱卿平身。”

段怀舒还装着糊涂,问道:“不知皇上宣臣入宫所为何事?”

皇帝忧虑道:“近日看守长延山的士兵失联,朕恐事变,然定王禁足,薛将军重伤未愈。”

江和尘嘴角抽抽,这两人戏演得真好。

皇帝拿起面前的奏折,交给小德子:“朕思前想后,觉武定侯和江氏定能当其大任,希望爱卿可以将梁朝将士悉数找回。”

悉数找回?

转眼间,皇帝就摆了一道。

段怀舒接过奏折,倒也不辩驳,只是道:“本侯遵命,只是臣夫人身娇体贵,怕是去了也是添麻烦。”

江和尘:“......”

虽然知道这是想将他摘出,但这话怎么听,怎么不爽!

皇帝摆了摆手:“欸,此言差矣,经此一事,朕对江氏可是刮目相看,看来朕为你择了一位能人异士。”

江和尘:“......”

虽然在夸他,但含着阴阳,这话听得也不爽。

江和尘决定及时止损,拱了拱手:“臣夫领命。”

闻言,皇帝笑面盈盈:“如是,那你二人便出发吧。”

二人?

江和尘瞥了眼段怀舒,合着梁衡上山率千军万马,他二人上山无一兵一卒。

江和尘憋了口气,同段怀舒退下。

回到段府,薛图等人已离去,府邸门前摆了一排木桶。皇帝派来的马车也已停在门前。

少语在门前迎着段怀舒:“少主,水已备好。”

段怀舒颔首:“你们守住侯府。”

少语瞪大眼:“少主,属下可随行...”

段怀舒打断他的话:“皇上不应允。”

少语怒目圆瞪,正准备口无遮拦辱骂皇帝,倒是被段怀舒先行察觉,一个眼神憋了回去。

段怀舒对着门后探出头的白竹道:“白竹跟上,照顾夫人。”

白竹忙不迭跟上:“是。”

此去长延山路远迢迢,行至日末堪堪过半。向北人稀,落脚之处也有限。

段怀舒展开舆图:“再过二里地有一家官驿,今夜先歇于此。”

江和尘掀开轿莲,四下望了望,多林成森之地,夜间荡起雾气,视野变得狭隘,再加上树冠高而繁茂,冷白的月光都无法穿透。行驶的马车四角立着烛台,上头笼着琉璃盏,白竹提着烛灯尽力辨别方向。二里路不长,只是穿过这片密林恐是要废不少劲。

白竹迷失了方向,停在空处,委屈道:“少主,迷路了。”

段怀舒和江和尘下了车轿,空气中的雾气无声无息弥漫,像两只无形的手,缓慢彼此靠近,最后紧紧握在一起。

有些吸不上气。

段怀舒拿起轿边的琉璃烛盏,江和尘也随手拾过一柄。三人排成一条线,跨了两步便被雾气纳入怀中。

段怀舒回首,递上自己的衣袖:“和尘,牵着我,雾大,别走散了。”

江和尘也如法炮制,将自己的衣袖递给白竹。

其实他们也并未走远,段怀舒下马车的目的便是查看沿路做的记号。每每走一段路,他便会弹出朱砂嵌入树中。

入林前他看过路线,只要找到标记树,便能明确方向。

然,树未找到,耳边遽然想起刺耳的声响。

如破损漏风的唢呐发出呕哑嘲哳之音,一旁还伴着似人似兽的声响。穿透力极强,在眼不能视的前提下,听觉敏锐得恼人,声音从四面八方而来灌入脑中,刺激得江和尘生了一身鸡皮疙瘩。

登时,心烦意乱、心乱如麻之际,一只手搭在了江和尘肩上。

江和尘:“……”

第26章

“救命!”

浓雾中, 一道声音先于江和尘发出,让江和尘的惊呼不上不下地卡在嗓子里。他僵着脖颈,倏然侧首, 只见一位朴素的中年男子,浓眉厚唇, 慈眉善目, 身着麻布粗衣,背着竹编小背篓,静静地看着江和尘。

段怀舒眸中一厉,迅疾出手,长指扣住他腕间命门, 向后一折。

此举带来的疼痛可谓非常, 男子霎时间惨白了脸,如此他竟咬着唇不出声, 抖着另一只手伸到唇前。

这是让他们噤声?

江和尘还惊魂未定,他拉了拉段怀舒的衣袖,也不敢轻举妄动,只得用眼神交流。

‘方才浓雾中求救的声音,不对劲。’

段怀舒向后瞧了眼, 白重的雾无孔不入地占据着每一寸空气, 也将每个人晕出了飘渺虚影。

‘怎么说?’

眼前的雾飘来散去, 时浓时淡, 江和尘凑上前:‘很耳熟。’

像是印证江和尘的话, 下一秒呼救声再次响起,含糊中带着撕心裂肺:“嫂嫂,大哥救命啊!!!”

江和尘与段怀舒对上了眼。

那傻子来了!

段怀舒将男子丢给白竹,正欲赶往声音传来的方向, 下一秒微凉的指尖钻入掌心。

江和尘见他顿住,忙不迭使眼色:‘走啊,快救人。’

中年男子见两人扎进雾中,迷了身影,压低着声音喊道:“千万别出声啊!”

薛应应是被塞了口布,虽不能言语,但挣扎哼喊的声音倒也是撕心裂肺。

他们正听声辨别着方位,兀然,方才消停了一阵的‘演奏声’又响了起来。

段怀舒刹那间停住步子,江和尘不解望向他。

‘怎么了?’

‘他们来了。’

耳边的奏曲声愈来愈近,段怀舒耳尖敏锐地动了动,狐狸眼微微眯起,满含戒备。他拉着江和尘无声地向后撤了撤。

江和尘不明白他感知到了什么,只能跟着段怀舒动作。

遽然,段怀舒没留给他一丝反应时间,将他扯向怀中。江和尘下意识想惊呼,脑海中骤然想起那男子所言,努力压下喉间欲破土而出的声音,然段怀舒比他更快,沾了潮气的掌心严丝合缝地捂住了他的唇,斩断了他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