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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为什么知道剧情!?(48)

作者: 风下相 阅读记录

对话结束后,柳宜觉四周有些安静,侧目看来,只见段怀舒与江和尘缓步跟在他身后。

恰好对上江和尘视线,柳宜解释道:“昨夜除了几位,还有两位兄台遇险,我便指示方向让他们前来医馆。”

江和尘眼尾微微勾起,面相平和:“柳郎中脚程倒是极快。”

似乎是听出了话中的弦外之音,双童眼中带着不悦,差些想将手中扶着的人丢下。

柳宜仿佛提前察觉了他的想法,声线不变依旧是那副轻柔:“双童不可无礼,来者是客,伤患至大。”

双童霎时间偃旗息鼓,低下首卖力地撑着薛应,闷着嗓子嗯了声。

进了里屋,贴墙放置了几张窄床,江和尘不怀疑,他要是在上头翻个身,应该就降落在地上了。

视线一瞥,其中一张小床已被占据,不大的年轻人,裸露的肌肤是小麦色,五官平平说不上多出彩但让人看得舒服。拧紧的眉,咬紧的牙无不彰显,他很痛苦。

双童上前,轻车熟路地将他额前的白布取下,过了遍水,拧干又放了回去。

照料好他,双童脚步转向薛应,瞧见他浑身脏得没地方下眼,小嘴一抿,又去外头的石井中打了一盆水。

薛应有人照料,江和尘览过屋内摆布后收回视线,看向柳宜。

柳宜从进门就坐在案桌前,笔尖勾勾画画,半晌才放下毛笔,轻轻吹了吹墨迹。

柳宜将布纸转了个向:“这便是仙花毒的解药草。”

这草乍一眼瞧去平平无奇,但认真比看却能发现蹊跷,正常的草叶边缘顺滑或是锯齿不平。这位解药草却不同,边缘钝起,凑上前一看,草缘上长着细小的绿色草花,与叶色融为一体,一朵挨着一朵,覆满了整个边缘。

江和尘将画布卷了起来,耳边响起薛应痛苦的呢喃声:“柳郎中时间紧急,我们先走了。”

白竹正准备抬脚跟上,便听见江和尘的附耳道:“白竹,我信不过此处,你留下照看薛应。”

白竹抬眼看向沉默寡言的段怀舒,接收到后者颔首之意,便答应了下来。

双童的动作很快,在江和尘走前便已把薛应身上的血污擦了干净。

见那两人离去,师父得了闲,双童语气中夹杂着隐隐的抱怨:“师父你昨夜又喝酒了。”

柳宜低低笑了两秒:“只是小酌一杯。”

双童撅撅嘴,又不好多说什么,只能暗暗自语:“说好的不喝酒了。”

江和尘并不急着走,关门后在那处停留了片刻,这一番对话便进了他们的耳中。

晨光大放,街上陆陆续续加了人气。

江和尘与段怀舒并肩走着,问道:“白竹知晓我身份?”

刚才白竹下意识看向段怀舒的视线,可谓是伤了江和尘的心,他摸了摸沉稳跳动、没有一丝偏颇的心跳。

嗯,太伤心了。

段怀舒侧首,见他的小动作后,面上隐隐有了笑意,接了他的话:“不知道,不过应该也知你绝非良善。”

江和尘瞪大了眼,不可置信地指了指自己:“我还不够良善?”

段怀舒一秒锁定了他的视线,声音沉沉,仿佛在江和尘耳边吟咒:“与话本相较是过于良善了,为何?”

“我...”江和尘深吸一口气,压下差些破口而出地话,勾了一个笑脸:“与话本相比,侯爷似乎也过于愚蠢了。”

说罢,江和尘跨大了步子,将段怀舒甩了一些距离。

段怀舒看着前方炸了毛的人儿,失笑地摇了摇头。

这番要是少语在此处,除了会感叹侯爷怎么突然爱笑了,还会提起大刀追杀江和尘。

段怀舒长腿一迈,仍是气定神闲、步稳散漫,却不消几秒跟上了江和尘。

“和尘,可生气了?”

江和尘倒也是直接,点点头。

段怀舒也直接问道:“那需要我如何补救?”

江和尘视线从他面上点过,见他真诚,悔过自新,便给他指了一条明路:“告诉我后头剧情。”

江和尘也不问自己的结局,越久远的剧情越具有混淆力,聪明反被聪明误,这个道理他是懂的。

段怀舒:“蛮山?”

江和尘颔首。

段怀舒仪态极好,饶是不慢的步伐,衣摆也仅是微微拂动。

江和尘视线落在他内袍,那处短了一节显得有些碍眼。蓦然觉得踝骨有些发痒。柔滑的布料磨着肌肤,让人心中莫名有些难耐。

短的那节正系在他的脚踝上。

段怀舒看向垂首沉思的人儿,俯身唤道:“和尘?”

身下的人如同被惊到的小兔,红着眼尾看了过来:“怎...怎么了?”

段怀舒问道:“你怎么了?”

江和尘极力克制自己不去看他衣摆,伸手揉了揉眼尾,倒是有些欲盖弥彰:“哦,我有些犯困了。”

段怀舒敏锐地捕捉了他的视线,狐狸眼向上勾了勾,握住他揉眼的手:“别揉了。我们速战速决,回来睡觉。”

他的语气中带有一丝哄人的语气,凑得又近,耳边被洒上了气息。江和尘觉得耳根有些发热,忙不迭推开他,转移话题催促道:“不是说剧情,快点。”

段怀舒也不戳穿他,顺着他失力的手回正了身体:“这截剧情是梁衡的。”

“他被蛮人劫去蛮山遇见了另一个人,颠鸾倒凤、非他不娶。”说着段怀舒观察着江和尘的神情,却见他没什么反应,注意力甚至被一旁的枝叶吸引。

江和尘拉了拉他:“你低些头,等下枝上的水汽全糊你身上了。”

段怀舒顺从地依着他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