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为什么知道剧情!?(49)
两人闹闹说说,差不多就到了昨夜的密林。
白日散了雾气,林中潮气重重,让人呼吸困难。
江和尘扒拉了一下快到他胯的长草,问道:“他遇见了谁?”
段怀舒还没说话,一道声音插了进来:“两位兄台。”
“可也是前来寻解药草?”
江和尘抬首看向前方的人,皮相骨相皆是上乘,唇薄眼落,骨肉匀细,周身的潮气似乎被他凝固成冰,凉飕飕的。
江和尘想起医馆内躺着的那个人,他俩应是一伙的:“你是?”
“在下...”
他在说时,段怀舒覆在江和尘耳边轻声回答了他刚才问的问题:“卫青。”
两道声音一远一近在他耳边响起。
江和尘愣了愣,他差点忘了这是一本主攻种马文。
他呆呆地看了看段怀舒又看了看卫青。
不是?一夜定终生的剧情,梁衡没来,这怎么圆?!
第一次,江和尘有一种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的感觉。
他弱弱地问段怀舒:“现在有可能让梁衡出现在这嘛?”
段怀舒语气凉凉:“不太可能。”
江和尘一咬牙,算了,最坏的结果不就是梁衡少一个老婆,先救薛应再说。
他颔首上前:“卫公子。”
卫青:“两位兄台怎么称呼?”
江和尘张口就来:“我叫和尘,他叫梳子。”
卫青点了点头,不多问,他生得清冷,性子也是个冷淡的主:“这处密林笼了天,进来便失了方向。”
江和尘四周望了望,确实如此。
他蹙眉看向段怀舒:“我记得你有舆图,昨夜也做了标记。”
段怀舒也不反驳自己莫名多出来的名字,听了江和尘的话便往密林深处走。
江和尘知道他有办法,转首对卫青道:“走,我们跟上梳子。”
他倒是对这个名字满意得很,一口一个叫得顺畅。
在段怀舒从树干上取下第三枚朱砂时,他在舆图上画下了一条路线,递给江和尘。
段怀舒:“按这条路走。”
江和尘接过舆图,不忘感谢:“好嘞,谢谢梳子。”
段怀舒:“...不客气。”
有具体路线,他们很快就到了蛮山脚下。
密林的雾散了,但蛮山上还笼着一层薄薄的雾气,虽然不影响视野,但真真切切让人看得心烦意乱。
踏上蛮山莫名有些阴凉,后背的寒毛不自觉竖起。
安静。
安静得吓人。
没有鸟兽掠过的声音,只有死一般的寂静。
三人不约而同地放轻了脚步,避开一簇一簇的花,不说它有毒,光是下面葬着尸体都极是恐怖。
不知行了多久,还是一无所获。
晕晕日光被雾气折散,映在眼帘,仿佛空气都是金光。
江和尘感觉头晕目眩,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再找不到,他们就晕要这上面了。
兀然肩侧被拍了拍,卫青眼神清明,指了指大树后隐着的草。
江和尘瞪大眼望去,似乎是解药草!
然,还不等拉住卫青,他便跑上前。
江和尘眼中一凝,失声道:“不对,等等!”
第30章
草确实是解药草, 但卫青手中抓着解药草在空中打着秋千。
蛮山上稀薄的雾气伴着日光极易混淆视线,在卫青前去摘药之际,江和尘看到了一根丝线, 透明却泛着金光,偶尔如照日之镜, 骤然晃眼。
不待他们解救, 四周便响起喃喃低吟。
他们被埋伏了。
江和尘凑近轻声问道:“你走得掉吗?”
段怀舒:“我一人?”
江和尘警觉着四周,颔首道:“你先把解药草带回去,再来救我们。”
段怀舒从身后摸了一颗朱砂,好整以暇道:“我走不掉,倒是卫公子有这个能力。”
卫青眼帘一抬, 对上段怀舒的视线, 淡淡颔首。
朱砂脱手,将吊着卫青的麻绳节打散。
卫青也顺势拽着粗绳上树, 他身形极快,仿佛融入雾中,钢针仅是划破他留下的虚影。
江和尘瞧着他俊逸的轻功,赞叹道:“功夫真不错。”
段怀舒眉间一动,指尖转动着的朱砂下一瞬没了踪影。
江和尘见一抹红色划破薄雾, 带出一条小道。
朱砂与钢针的撞击声响起, 惹得卫青匆匆向后瞥了一眼:“多谢。”
说罢, 他脚尖在枝叶上轻点, 辗转几处, 摆脱了蛮人。
江和尘:“方才...”
段怀舒自然接道:“救他一命。”
一声低吼,正想追击卫青的蛮人停住了脚步,重重围了过来,这下更是水泄不通。
江和尘问道:“你说, 我们要反抗一下吗?”
段怀舒声线不变,反复在叙述一件无关紧要之事:“可能会变筛子。”
昨夜推祭车的老人走上前,鼻环拽着鼻尖下坠,一步一动,他侧首嗅了嗅。
江和尘眉心一跳。
他俩啥味道?
老人抬抬手,下一刻,一根麻绳将他两人背对背绑了上。他们被推上那辆木推车上,昨夜的血迹已被洗净,只是那丝丝缕缕的血腥味仍散不净。
一块红布盖下,遮住了他们的视线。
恰时,那刺耳的唢呐声响起,一条长队轰轰烈烈地走过。
江和尘扯了扯嘴角,道:“这么兴师动众,不知道的还以为在婚娶。”
一语成谶,红布被扯下后,蛮人的部落挂满了红帘。妇孺站在两侧笑眯眯地“看着”他们从中央驶过,行至中段,推车停了下来。两侧的蛮人拿着形形色色的花骨朵上前。
含苞待放的花骨朵就这么绕着推车插满一圈,相互依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