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为什么知道剧情!?(55)
蓦然,眼前一晃,柳宜将自己的手覆在其上,握紧。
“兄长,和我回去,好好生活。”柳宜眼神诚挚,带着热枕期盼。
柳相眼神柔了下来,勾起了唇:“小宜,你从小到大都很乖。”
柳宜眼中划过欣喜,但柳相的下一句话让他如坠冰窖。
“也很天真。”柳相握着柳宜的手用力一拉,将他拉至身后,吹了一口哨声,退回角落,没了踪影。
随着柳相的哨响,原本沉寂的蛮人如苏醒的藤曼,不留间隙地攻击。
江和尘眼疾手快从地上拾了一把石刀,将卫青身上的麻绳割断。
段怀舒有意将江和尘推出包围圈。
江和尘道:“在祠堂里他们不用钢针。”
段怀舒应声道:“嗯。空间太小,伤敌一千,自损八百。”
段怀舒找准时机,揽过江和尘离开包围圈,旋即轻推,让他隐了身形:“和尘,你呆在角落别动。”
说罢,段怀舒引开蛮人。
段怀舒说不动,江和尘当然听不进去。他视线瞥到另一侧的角落,柳相柳宜去哪了?
江和尘踮起脚尖,蹑手蹑脚地往另一侧角落移动。
离得近的一个蛮人听到身后有动静,转身向后劈石刀。
江和尘神色一凝,硬生生拉着背脊往后躲,石刀堪堪从眼前划过。他下意识的用手刀砍在蛮人手腕,‘铛’一声石刀落地,他捏着蛮人的手腕向后一折,让其身体一转,脚尖踢在膝窝处。蛮人就这么直挺挺地趴了下去。
江和尘抿了抿唇,拽了拽手。
怎么回事,有点爽。
来不及多回味,江和尘迈向了他们消失的角落。那处太暗,江和尘也顾不上什么尸油灯了,举起一盏便凑了过去。
那香味扑鼻而来,江和尘垂首,尸油怎么凝固了?
火尖随着他的动作簌簌跳动,角落被照亮,空无一人。
江和尘凝眉,在墙上摸索。
他可不信诡道成仙。
指尖细细划过墙面,平整光滑。
靠近折角处才摸出一丝凹凸,他用掌心推了推,墙挪动分毫。江和尘心中有了估量,手上一使劲,一道暗门被推开。
门后是杂林,一条一条小道如线般穿插在树木之间。雨停了,枝叶上的水滴不停歇的滑落,让静谧的空间有了些声息。
江和尘侧目看向身后,段怀舒与卫青两人虽不会在蛮人手中吃亏,但也无法脱身。他收回视线,举起油灯辨别杂草的压向。其中有一道杂草普遍折起,应是长年累月行走引起的。
江和尘跨出暗门,愈走愈远,祠堂的打斗声缓缓消散。身后走过的大树好像重新移了位,向后望去便会失了方向。
“兄长!”柳宜的声音有些悲哀,遥遥传来,江和尘忙不迭放轻了脚步,将干油灯往身前拢了拢。
“你还是执迷不悟吗?那真的是成仙之道吗?”
柳宜的质问没有回应。
江和尘掰着大树,探了一只眼,柳相背对着柳宜,在他们面前是竞相绽放的花,令人眼花缭乱。
兀然,他说了一句话:“小宜,你不是一直好奇父亲葬在哪?”
柳宜抬起的手顿了顿,视线移到前方的花海。
柳相指了指:“没错,这就是父亲。”他嗤笑道:“什么仙花。不过是父亲从漠林荒土处带来的一株有毒的野花罢了。”
柳宜怔怔道:“那为什么...”
为什么不离开?为什么不回到人世?
柳相摇摇头,道:“因为我们是流人,逃跑的流人。”
“跑前,我撕下了你的名字,柳丞的子嗣只有我柳相一人。而柳相必须得死。”
柳宜忍不住抬手想拽柳相的衣袖,他心中难受,仿佛有人在他的心脏中横梗了一根棍子来回搅动:“兄长...”
柳相扯回衣袖,蓦然转身,趁着柳宜没反应过来,一块白布蒙在了柳宜的口鼻。
刹时,柳宜手脚一软,身子不稳,缓缓下滑。柳相接住他,用力地抱了抱:“小宜,皇帝说了,杀了段怀舒和江和尘,我们就能免去流人的身份。到时候兄长跟你回家。”
说罢,柳相将他轻轻靠在树干上,转身离去。
江和尘忙不迭吹了干油灯,环着粗树干边想边躲开柳相。
皇帝?怎么轮到皇帝直接出手了?那风影呢?也替皇帝做事?
躲过了柳相,倒是让柳宜将他看得一清二楚。柳宜有气无力地向他招了招手,江和尘本想回去通风报信,思忖几秒还是走向柳宜。
柳宜卖力地撑着时刻要合上的眼帘,恳求道:“江兄,能否救我兄长一命。”
江和尘有些为难道:“可他要杀我们。”
“江兄,”柳宜艰难地喘了口气:“只要制伏住兄长,我有办法将他带走,再也不与你们会面。”
闻言,江和尘默了几秒,颔首同意。
在他离去前,双童找了来,手中捧着木盘,上头放了三个瓷碗。
双童道:“江公子,这是解仙花毒的药。”
江和尘疑惑接过:“我们没中毒。”
柳宜轻咳,道:“江兄,你手中的干油灯便是仙花制成的,吸入越多中毒越深。”
江和尘:“......”
鼻尖还萦绕着似有若无的香气,江和尘面无表情地将灯台往旁侧一丢。
柳宜转首,道:“双童,软骨散解药。”
双童取出一个瓷瓶,往白布上倾倒,旋即捂上柳宜口鼻:“薛公子和卫公子已经赶往祠堂。”
江和尘颔首,转身离去。
“还请江兄手下留情。”
江和尘没有回头,用空闲的手摆了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