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为什么知道剧情!?(66)
邓村长来到段怀舒身前:“大人, 天色已晚, 长延山晚上不太平,还是请回村休息吧。”
段怀舒淡淡收回视线, 扫过邓村长,道:“入夜莫非有凶蛇猛兽?”
邓村长呵呵笑两声,摆手道:“长延山已经有好些年没有蛇出没了。”
他暗声道:“只是会有熊瞎子。”
段怀舒随意点了点头,脚步一转准备下山。视线中见余白要跟上,便道:“你留下。”
余白不疑有他, 颔首接令。
薛应屁颠屁颠德跟在段怀舒身侧:“大哥, 我们就走了?”
段怀舒斜睨了他一眼:“不走你留下来和熊瞎子睡?”
薛应立正站好, 认同:“那得走。”
正经没两秒, 薛应又斜拉着身子, 后知后觉抱怨道:“不对啊大哥,那村长怎么不送我们回村,这不合规矩,我要斩了他。”
他可是京城来的官, 大官!
段怀舒:“那四个村长够他喝一壶的。”
“嗯?”薛应呆头呆脑,在段怀舒身侧环绕询问:“啥意思?”
段怀舒:“....再挡路,我让你下山更加快速。”
薛应定在原地两秒,看着段怀舒的身影,旋即反应过来他的意思。
霎时间鼓了腮帮子。
大哥这是要让他滚下山!
——
段怀舒走后,李村长带着苍黑去住所。
李村长推开竹栅栏,进了一处院落。屋外篱笆泥墙半旧,地上长了杂草隐隐有漫过脚踝之意,屋内积了些灰,但还算新。
李村长站在屋门前,轻轻咳了两声:“这一户前年死于诅咒,空了许久,李黑你就先住这儿。”
苍黑颔首,道了声谢。
李村长闻言摆了摆手,不久留转身离去。
余白拿过墙上挂着的鸡毛掸子,沿着床划过,将床板上的尘埃扫落。他余光一瞥,只见苍黑窝在门边,思绪放空,整个人呆愣愣的。
余白收了手,过去故作轻松道:“也没听过诅咒会让人变傻啊?”
外头天光已暗,更是衬得苍黑眼中无色:“为什么是我?”
余白心头一跳,抓着鸡毛掸子的手蜷了蜷,干巴巴地安慰道:“大人上山查案,一定能救得了你。”
苍黑看向余白,几秒后走向床板:“希望吧。”
余白抿唇,将手中的鸡毛掸子放下,合衣躺在苍黑身侧:“救不了你,我就留在上山陪你,我也入村。”
苍黑没有回话,余白侧首望去,他已经闭上了眼。
余白将头又转了回来,看着挂了些蛛网的屋角。
半晌后,苍黑才蓦然开口:“不用。”
余白还想说些什么,这时苍黑侧过身,一副拒绝交流的模样。他也就息了声。两人的身形慢慢被沉色的黑吞噬。
不合规矩的邓村长现在正坐在方几旁,额前冒了几滴冷汗,如坐针毡。
外头一步一动,富有旋律的拐杖声,让他咽了咽唾沫,不自觉挺直了背脊。
门被打开,屋内四人起身,弯了弯腰,喊道:“李老。”
李村长进屋剜了一眼邓村长,霎时间邓村长背后冒了一身冷汗。
李村长坐上座,收了身上的气息,看不出喜怒地喝了口茶水。
屋内静默了两秒,随后,李村长眈眈地看着他:“邓村长没什么要对我们说的吗?”
话音未落,邓村长弯了腰,背脊忍不住地抖:“李老,是我违背了五村之约,但邓氏村近些年死于诅咒的人愈来愈多,照这样下去邓氏会绝后啊。”
五村之约是五年前,五个村村长商定的:不再接纳异族人,保持血脉纯正,稳定诅咒平衡。
孟村长蹙了蹙眉:“那是邓氏村有异心,想摆脱诅咒,必定被反噬。”
邓村长倏然直起了腰,反驳道:“不是!我亲眼看到正在劳作的村民就这么死在了田埂。上一刻还抱着婴孩玩得开心的父亲,下一秒手中便是死婴。”
“诅咒已经乱了...”
一声极响极重的拄地声敲在邓村长的心头,像是被人推了一把滚下山坡,邓村长急促地吸了一口气。
“邓村长,不要危言耸听。”李村长的眼神很冷。
邓村长有些恍惚,看久了站在雪线的李村长,耄耋老人的白衣白发白胡好像融入了雪顶。
李村长好像就是诅咒...
林村长轻轻推了他一把,“邓村长。”
邓村长凝着的眼眉霎时间松开,他刚刚好像魔怔了。
下一个诅咒就快要在他身上灵验了吧。
林村长站出来为他说了句话:“李老,邓村长估计是被诅咒吓到了。”
李村长顿了片刻,起身道:“邓村长,既是一村之长就该对整个村负起责任。诅咒是平衡的,五村是平衡的,异族诅咒与村内诅咒是平衡的,你不该随意打破平衡而害了村中人的性命。”
邓村长颓废地垂下头:“明白了,李老。”
李村长拍了拍他的肩,道:“都回去吧,明天祈仙问祖。”
村长们出门后散去,只剩林村长和邓村长往山下走。
林氏村同邓氏村在一条山线之上,但会更高些。两人搭伴下山。
“诅咒的平衡好像已经被破坏了。”
林村长的声音在暗夜中幽幽响起,邓村长发觉身上泛起一片凉意,后背汗毛直立。
邓村长声音有些抖,问道:“你怎么知道?”
林村长个子高挑,走路却很轻,远处看像漂浮的鬼影。
“李老说的。”
“李老说:他听见神谕了。”
邓村长脚步一浮,感觉整个人有些头重脚轻。他问道:“什么神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