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为什么知道剧情!?(82)
他将手往前递了递,让小北莲刺蛇同白竹大眼瞪小眼。
被他殷切的眼神‘打动’,白竹勉为其难伸出手,小北莲刺蛇侧了侧首,似乎在说:怎么了?
薛应适时怼了怼它的小尾巴尖,将它往白竹手上推。它也顺势攀上了更加细小的手,柔软的身体调整,在手臂上多绕了几圈蛇身,而后将蛇头搭在指尖上。
蛇是冷血动物,身上的鳞片细腻有层次,在裸露的肌肤上滑动,又凉又酥麻。
白竹用空闲的手点点它的头,还没点两下,指尖一小块皮肤被包住。
白竹:“......”
他将手凑到薛应面前,陈述事实:“它在咬我。”
薛应也不急将它拉开,而是好奇地观察一番,同样陈述事实道:“它还没长牙,它现在顶多在舔你手指。”
薛应说着,白竹蓦然感受分叉的蛇信在柔软的指腹划过,顿时激了一身鸡皮疙瘩,忙不迭抽回手,将小蛇往薛应身上推。
边推边道:“我还是去瞧瞧主上和小主。”
“欸,”薛应也不敢大声说话,把小蛇揣进囊袋,追着白竹的背影道:“你等等我啊。”
内屋的门半掩着,屋内的烛灯熄了。白竹和薛应一下一上,探着脑袋张望。
薛应用气音道:“我都和你说了,不要打扰大哥和嫂嫂。”
白竹也压着气音回道:“白竹是贴身小厮。你懂贴身吗?”
薛应正想顶回去,兀然草原人敏锐的直觉告诉他不对劲,他头皮发麻,声音愈小:“我感觉我被一个很危险的东西盯上了。”
白竹正想嗤笑他,下一秒敛去了神情,一本正经道:“我好像也是。”
直觉告诉他们跑,身体却没忍住抬起了头。
床榻上有一道朦胧的身影,他盘腿坐着,怀中躺着一人,垂散着发丝,几乎铺了半张床面。
视线控制不住地往上,对上幽暗屋中唯一的一抹光亮,那双狐狸眸。
两人瞪圆双眸,转身就走,不带一丝犹豫。
“你说大哥看到我们了吗?”
“...你好像也不聪明。”
文娘收了晒干的野菜进屋,便看到奇怪的两人,她好心提醒:“两位大人,你们顺拐了。”
“......”他们又不动声色地调整了走姿,结果,越走越怪。
驱赶两人后,段怀舒垂下眸,细细听着怀中人的咕哝,江和尘侧着面埋进他的怀中,说话的声音更像蒙了一层鼓。
“老爹,能不能下午带我出去,解剖室好臭,营养餐里有血腥味...”
段怀舒轻轻地应了一声:“好,明日就带你下山。”
似乎是他求有应,江和尘皱起的脸缓缓放松。
翌日,江和尘懵懵然睁开眼,他缩在床尾,整张脸几近被掩在被中,蒙得暖烘烘的。他伸手摸了摸身侧的床榻,还残留一丝暖意。
“小主?”白竹畏畏缩缩挨在门边不进来,只能轻声一唤,试探江和尘醒了没。
江和尘掀了被角,坐起身:“嗯,起了。”
白竹松了一口气,忙不迭进来给他洗漱。
“小主,昨夜没打扰您吧?”
江和尘昨夜睡得沉,倒是没听到什么动静:“没有,怎么了吗?”
白竹摇了摇头,东拼西凑道:“薛小将军收了一条蛇做朋友,高兴得不会走路,被我和文娘嘲笑。”
路过的薛应霎时间炸了毛,蹦进屋中:“白竹!大清早就造我谣!”
“......”
江和尘插话问道:“蛇都被淹了,山上的毒何解?”
“嫂嫂放心,这蛇毒长时间暴露在空气中会失效,所以需要源源不断补给,现在没人刻意采毒投放,过不了两日山泉水便会恢复正常。”
江和尘颔首道:“那就好。”
没必要刻意告诉村民蛇毒之事,那些村长也不敢将此事说出,否则被讨伐的第一人便是他们。时候久了村民自会发现,所谓的诅咒在不知不觉间消散无形。
江和尘洗漱完便出了门。
穿过内堂,他遥遥一望,见竹栏旁站着一人。段怀舒换了一身玄色衣袍,身侧停了一只洁白的信鸽,它正抖擞着翅膀。
江和尘走上前,信鸽的脖颈像是严密的机关一顿一顿地跟着他动作。
他问道:“出什么事了吗?”
段怀舒将手中的信纸递给他,道:“剧情回到正轨了。”
“东夷来犯?”江和尘凝眉:“东夷早已臣服大梁,怎会突然来犯?”
说罢,江和尘蓦然想通:“薛图抉择了。”
“不止,”段怀舒指尖点点信鸽的白翅,信鸽便振翅而飞,“皇帝急了,虽然剧情被拉了回来,但时间点也出现了差错。”
“差了多久?”
“十日。话本中,梁衡带回一百一十三位士卒,名声大噪。皇帝乘胜追击,掰倒薛图同时想将我绞杀于战场。”
江和尘将信纸折好递了回去:“这十日差了什么?”
段怀舒淡然开口:“只差一个薛图。”
江和尘顿悟,他眨了眨眼眸:“你来之前便算准了。”
“未雨绸缪罢了。”
段怀舒:“下山吧,圣旨快到了。”
山脚下,城守满心佩服,嘴角都快翘上天:“侯爷真乃神人也!卑职已设好酒宴,请各位大人移步。”
“邑阳城最出名的酒楼便是听鹤楼,”城守引着路为段怀舒介绍:“傍渠而建,以梨树做栏,满院梨香。这其中梨花酿酒味道一绝,舞姬也个个绝世美人。”
薛应暗暗瞧了眼江和尘的反应,竟毫无变化,但为了自己大哥未来的幸福生活,他决定开口:“有我嫂嫂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