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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如克苏鲁小说都是纪实文学/无限读档,把末世扼杀在萌芽中(171)

作者: 鱼绯 阅读记录

三句话就把自己的信息抖了个底掉,属于安德烈看一眼就会划拉去安东那一桌、鉴定为不能当克格勃的那种人。

赫列勃尼科夫大叔听说他被分到切尔诺兹克核电站,对他的评价立时反转,从“问题青年”变成了“有为青年”:“好家伙,那可是份好工作!为了庆祝这伟大的一天,要不要来杯啤酒?只要一个戈比!”

伊利亚红着脸:“我还没有开始领工资……”

赫列勃尼科夫大手一挥:“没关系,我可以为你这样有前途的年轻人赊账!”

于是伊利亚就这样被忽悠着欠了一杯啤酒钱。

这啤酒倒也不算白买的,伊利亚站在这里啜半杯的功夫,健谈的赫列勃尼科夫大叔已经把整座城市的格局都给他讲了一遍,宿舍和医院分别在哪、商铺主要分布在哪几条街、哪几家餐馆最好吃。

伊利亚听得心驰神往:这就是他不出意外将要生活一辈子的地方……不过话说回来,除了宿舍,第一个介绍的就是医院,总觉得有哪里奇怪……

一个看上去还很年轻、但气质却非常沉稳的男人在他们旁边停步:“伊利亚·鲍里斯洛维奇同志?”

不知道是突然被陌生人报出名字,还是对方身上的军人气质把伊利亚吓了一跳:“是……是的,先生!不是,同志!”

安德烈笑了笑,没有介意他不小心冒出来的小布尔乔亚称呼——起码比帕维尔的“亲爱的”好多了:“再来一杯?我请你。”他付给赫列勃尼科夫大叔两个戈比,才继续说:“你是核电站新来的实习生吧?”

这是邪神发布的任务:接触新鲜出炉的这一批实习生,提前把好苗子抢到4号反应堆。

安德烈从未听说有这种操作,但邪神说在华夏这种行为属于基本操作。

说起来,在华夏,大部分在核电站工作的人会把“核电站”春秋笔法为“发电厂”来降低亲人朋友的警惕心,而在苏维埃则恰恰相反,不强调“核”电站不足以展示自己的勇武。

而邪神也会习惯性说“电厂”,从这个微妙的称呼中能够推断出这确实是“来自华夏的邪神”,而神也有国籍则是一件更加微妙的事情……

注:我国80年代当然没有核电站,但架空版华夏扯了进度条,理论上应该有。

安德烈把自己飘远的思绪拉回来,接过赫列勃尼科夫大叔给他倒的啤酒,在后者要给伊利亚倒时,对方连忙婉拒:“不用了,我还欠您一个戈比呢!”

最后赫列勃尼科夫大叔还是强行给他续了半杯,表示那个戈比刚才这位先生,啊呸,这位同志已经付过了,这半杯是赠品。

伊利亚对这座陌生城市的好感顿时“蹭蹭”上涨,又为这位不知道是不是自己未来上司的同志,对自己的第一印象是逛广场喝啤酒而感到羞愧,小声解释:“对不起,我只是想问路……请问您是?”

“喔,”安德烈微笑:“我是切尔诺兹克核电站的经济观察员。”

“——!”伊利亚差点把酒喷出来:“咳咳……对不起……”

众所周知,经济观察员=克格勃。

别说他这个还有半年才正式从大学毕业的小菜鸟,连老江湖赫列勃尼科夫大叔都差点因为手抖把啤酒泡吹上天。

安德烈虽然心怀歉疚,但邪神的任务是必须完成的:“我是来跟你聊聊你的班组分配问题……”

伊利亚赶紧立正:“我绝对服从组织分配。”

“咳,我不是这个意思。”安德烈:“报到以后,你会收到一张表,收集你们的意向。当然,最终的分配不一定完全符合……”

伊利亚:“我应该填报?”

安德烈觉得再重复“不是这个意思”只能越描越黑,转移了话题:“不着急。4号反应堆操作工程师安东·谢尔盖耶维奇同志想先跟你聊聊……”

伊利亚觉得自己明白了:投诚也不是想投就能投的,还有面试!

他立刻表示:“我一定尽最大努力!”

安德烈:……

注:难得轻松的一章,啰嗦一嘴一直没有细说的人名问题(因为这个一说话就长了),俄完整人名是“名字·父称(父亲名字的变体)·姓氏”,名字很少,来回重复,父称和姓氏都有阴阳区分(“维奇/芙娜”“某夫/某娃”)。

在日常称呼中,不熟悉的人称呼姓氏(比如日常谈论“某某夫/某某娃如何如何”),不熟悉但表示尊敬,可以称呼“名字·父称”,比如老师、长辈、上级,熟悉的平辈称呼名字,关系再好一点称呼爱称(如“阿列克谢->阿廖沙,安德烈->安德烈卡/安德留沙”)。一个名字可能有多个爱称,有些爱称过于掉牙,属于爱人限定,不能乱喊。

另外还有各种适应性叫法,苏共之间为了营造一种“平等又尊重”的氛围,上下级间互相使用“名字·父称”(所以安德烈称呼伊利亚“伊利亚·鲍里斯洛维奇同志”),职场女性之间又发明了“爱称·父称”叫法,表示“亲昵又尊重”。

为了避免带着火车一样的角色名字写文(导致一种仿佛看陀大的头痛),文中较重要角色才会出现全名,其余只出现名字·姓氏(于是我就可以少编一个父称),后面重复提到则直接使用名字或姓氏(取决于这个角色对我们的亲疏)。

有时候为了表示对角色的尊重,在重要剧情会出现“名字·父称”(如安德烈、安东),列姓名时对“自己人”表示“亲昵又尊重”,会使用“名字·父称”,但其他角色是“名字·姓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