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妻主,我的心好不舒服(女尊)(129)

作者: 心怀锅包肉 阅读记录

“少主。”

搭住迟非晚的手,林泉的口舌竟也像是被对方微凉的皮肤冻住了一般。

迟非晚的目光有如实质,林泉即使微侧着脸也能意识到对方的打量。“泉郎在想什么?”他听见她问道:“近日来你忙前忙后,整个人倒是憔悴不少。”

停。

迟非晚止住林泉的话头:“我不是来听你客套的。”将珠串在手上多缠一圈,迟非晚忽然问道:“你来迟家多日却从未被允许洒扫祠堂,可知是为什么?”

原来少主叫他来是为了正事。

像是被迎头浇了一盆冰水,林泉心上漫起几分难堪:“听闻只有各房正夫才能前去奉祀,泉……人轻位卑,这才不能前去为少主分忧。”

错,迟非晚摇头:“大婚那日,我虽然在床卧病未能出席,但礼数既成,你的身份便已经定了。”

林泉就是她迟非晚的正夫。

胸中浮起一阵迟来的酸楚,喉头发热,林泉克制道:“那为何我……”

“因为灵尊像与我迟家先祖的牌位供奉在一处。”迟非晚不知何时竟与林泉靠的极近,若有人远远看见,必会以为是对鸳鸯在榻间交颈。

迟非晚的语调很轻,落在林泉耳中的话音却分外清晰:“元阳未破的男子不能供奉灵尊,即便要去,也须遮住视线才行。所以你当初被人蒙着眼带到灵尊像前,为的就是这个缘故。”

“你可想亲手去为灵尊和我迟氏先祖焚一炷香?”

指尖穿过林泉的长发,迟非晚道:“让我看看你的手。”

许是要从他手中的纹路去看命盘?或是要瞧些旁的东西。早听说迟家规矩众多,林泉此时又喜又忧,脑中思绪乱作一团,已然没了最基础的判断能力。

“你这指甲修得倒好。”

挨个用指腹按压上去蹭了蹭,迟非晚尚算满意:“暂无备孕的打算,我也不喜纳入的体式,你今夜便先用手吧。”

向后倚在枕上,迟非晚看一眼呆住的林泉,可知道要怎么做?

“我不要!”

几乎不敢相信他听到的东西,方令仪在方刘氏面前大发脾气:“那两个侧侍凭什么在母亲那里嚼舌?!他们以为自己是谁,凭什么可以越过您决定我的婚姻大事?”

他决计不要嫁给沈可均,扯着方刘氏的袖子摇晃,方令仪就差冲着方刘氏撒娇打滚了:“爹——爹爹——我知道你一定有办法,你就帮仪儿想想法子嘛。”

沈可均青面獠牙的,方令仪搬出方刘氏之前拿来吓唬他的话说事,而且心情古板

不通晓郎君情思。方令仪边数落沈可均不好的地方边打量方刘氏的神色,怎的如今反而要把他和这哪哪儿都不好的人牵到一起去了。

罢了罢了,方刘氏被他绕得头疼:“你先回去吧。在外头流落这么久,该好好把身子养着,莫要让寒气入体,再犯了病症。”

不情不愿告退,方令仪抿着嘴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相人觉得这桩婚事如何?”

等到方令仪走远了,方刘氏身边的侍俾问道:“沈大人虽然比小公子年长数岁,可仔细论起来,这样年轻有为的女子,放眼全青州城也找不出几个。”

就算和贺兰将军相比,侍俾心想,沈大人也不逊色了。

这他自然知晓,方刘氏叹气,若是想把仪儿留在身边,能时不时走动相见,沈可均确是最无可挑剔的人选。

样貌品行资历样样数得上号,况且有了州牧正夫的身份,仪儿日后即使见了将军府的人,也没有不长眼的敢拿之前的事上来冲撞取笑。

方刘氏之所以托母家的人千里迢迢在江南一带为方令仪寻找合适的妻家,正是因为担心仪儿和将军府的纠缠传出去凭空招人轻视。

沈可均知道前事还仍旧上门提亲,又与方闻章有同僚之情,就算这情谊多少其实不好估量,起码也能看在刺史大人的份上,不至于婚后苛待仪儿。

“如相人所说,这合该是一件好事?”侍俾为正夫添茶:“那为何相人看着还是有些愁眉不展,莫非此桩婚事还有旁的隐情?”

叹口气,方刘氏揉了揉眉心。

若说他唯一迟疑的事,那便是临嶂的风俗,实在是有些让方刘氏忧心。

眼下两家不过是有了意向,连纳吉这一项礼数也没走,便要仪儿收拾行李去沈家住上一月。这一个月说是小住,让女子郎君提前看看有没有不合宜的地方,免得两人满心欢喜住到一个屋檐下却发现习惯性情样样不和,但——

方刘氏再叹一口气,除非做到最后一步,否则仪儿就是被人占尽便宜也只能忍着。

女男之间的事可不是光天化日下彼此站着讲两句话就能概括的,方令仪人都到沈家的地盘了,第一日人家以礼相待,处处保持距离挑不出错,第二日人家靠的近了些,说小公子我教你写字,都是要成婚的人了,兴许教着教着手就搭到一起了。这能和谁说理去?

到了第三日人家尽显地主之谊,说提前让你感受一下正夫待遇,请方令仪吃饭时坐在身边,保不齐距离近到随便一动腿两人就蹭上了,隔着布料碰一碰又不是过分的事,难不成仪儿还能义正严辞请人家自重?

沈可均文官出身,和文官比口舌有多么不明智,和方闻章过了这么些年,方刘氏自己清楚得很。

紧接着第四日,人家彬彬有礼请仪儿到床边坐一坐,说将来圆房就是在此处,小公子提前见见免得紧张。床都见了,浴房还能不见?放衣裳的箱柜还能不见?那避火图呢?气氛都烘托到这儿了,见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