妻主,我的心好不舒服(女尊)(130)
第五日人家重新冷淡自持回去,说方小公子昨日情之所致难免唐突冒犯,但我心里是很看重你的,我不愿你误会我,今日你我还是克己复礼保持些距离为好——
可情窦初开的小郎君哪能识得其中真意?三十六计中如何讲的,以退为进,欲擒故纵,昨日才那么亲近,保不齐连脸都贴到人家嘴上,今日便忽冷忽热,两相对比,落差之下谁能淡然处之?
必定是面上硬撑着,说些无所谓的话,心里却如同万蚁啃吃,抓心挠肝地想寻出名头和人家再亲近些才好。
心思一乱,这便容易昏招迭出。
掉个帕子佯装不见,请人帮忙这都算是顶端庄的手段;故意在路上崴了脚,痛呼数声跌坐一旁,等着叫人扶起来勉强也能理解;最怕的就是回房后明知人家等下回来,偏偏做那无知无觉的虚伪样子把衣裳褪了沐浴洗澡。
白白送到人家眼前还以为自己的小心思没人看得清楚,方刘氏略一想想便要心梗。仪儿性情虽然被他养的骄纵了些,本性却是不坏。论起女男之间这些推拉缠绵的要领,他更是一窍不通,以为有了婚约也不过是和幼时青梅竹马一样玩笑做闹。
这万一被人利用……
“相人何需忧心至此,”侍俾宽慰到,“小公子尽管不通晓其中关窍,可相人日复一日教导下来,想来也知道事情轻重,不会随意学那起子青楼做派,让大人相人数年的心血白费。”
但愿如此吧,方刘氏摇摇头,一月为期,但愿仪儿的脑子能清醒些,别被人牵着走还替人数钱。
“你去叫人仔细准备行李,”方刘氏吩咐侍俾,“既是小住,便不要大包小裹的好似提前嫁过去了一般。”
但也不能让仪儿过得太清苦,方刘氏一时只觉得有操不完的心,沈可均两袖清风贤的有口皆碑,万一对方家里真的谨遵圣人训导只有几个陶土瓦罐,睡的也只是土炕铺茅草,仪儿自小被他养的身娇肉贵的,可如何是好。
便是最后要寻个由头推掉婚事,也绝不能叫人以为是刺史府教子不当,才惹出来这等羞人的麻烦。
第68章 训。诫(1)
某种意义上说,方令仪确实赢过了哑郎。
比宁音两条腿走到将军府的处境好上太多,方令仪到沈家的路是在轿子里昏昏欲睡着度过的。
头一晚辗转反侧,想着再见到沈可均定要给她个下马威让她知道自己的厉害,方令仪左想右想就是不肯睡着,次日果不其然起不来床,但定好的日子和时辰不能改,再说这等怠懒行径传出去还有谁敢娶刺史府的郎君,是以方刘氏忍着气亲自用帕子给小儿擦脸,方令仪被人搅扰清梦本来是十二分的不耐烦,但睁眼一看是亲爹,母亲也坐在厅里喝茶,那还有什么话可说。
——就是天大的脾气也得含在嘴里等见了沈可均再撒。
“沈大人已经上值去了,方公子尽管把这里当成自家。”
未料到一落轿便是管家笑着迎上来,方令仪想了一路的话术当即便如拳头打在棉花上,拔剑四顾心茫然不说,憋了一路的不满也尽数泄气,像是烂醉如泥的酒鬼软趴趴的再也提不起劲来。
“你问我为什么不接顾行之的活?”
掏了掏耳朵,邹黎本想给小昭盘盘她接单的逻辑,却忽然觉得纸上得来终觉浅,俗话也说百闻不如一见,于是话锋一转,问道:“小昭,千雪万柳去给新生的小孩登记户籍去了,不如你同我走一趟?实际见见这顾行之,兴许你就明白为什么了。”
什么?不但和妻主二人世界还能出去单独约会?
刚从2023那里学来几个新鲜词汇便立刻用上,小昭美滋滋的无有不应。
“可我们能去哪儿找顾行之呢?”拴好二宝,关好家门,外头冷的小昭一说话便呼出成片的白气。
天寒地冻的,也就这两人像打了鸡血似的乐意出门。小年轻就是有激情啊,把脑袋往里缩了缩,狮子猫懒洋洋地趴在邹黎肩上不愿动作。
“她之前不是送来过好几封的信吗?”
被冰的缩了缩脖子,邹黎把2023故意塞到她领子里的碎银块拿了出来:“喏,小昭你把这些都放到钱袋里。”
那些信的落款里写了她的具体住址,邹黎两只手揣到一起。
离家不远,先直走再左拐然后穿过一个斜巷子到西市,最后在一棵几人粗的树下向右走,直到看见一个挂着两面桃符的门,便到了。拢共步行差不多四十分钟,邹黎摸一把2023蓬松的毛发,一来一回一个时辰多点,正好活动活动脾胃,晚上还能把炖在锅上的羊羯子多吃点。
好,小昭点头并熟谙邹黎的潜台词,要是走回来的时候饿了,正好从市集上买几个肉包子来吃。
嘿嘿一笑,邹黎又撸了2023几下。
这是什么,伸手挨个拂过架上的书,方令仪在沈可均的书房里悠悠然巡视。
那管家还算识情知意,方令仪端庄地将手搭在一起,将他带进宅院后便寻了个借口自动消失,只说院子里没有他不能去的地方,方公子只消自行解闷,其余的等到大人下值回来再说。
“等到大人下值回来再说。”
眼里透出
几分得意,方令仪俨然像个主人似的坐在沈可均惯常坐的位置上。
分明上次沈可均被他一句话噎的只能拂袖而去,根本挤不出第二句与他来回,方令仪随手抽出一本书来看,他既知道了怎么一招制敌,今天必定也能大获全胜,让那沈可均哑口无言,只能在自己面前讪讪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