妻主,我的心好不舒服(女尊)(158)
“回大人,”司膳派来的小宫人报了一连串的菜名也不打磕绊,“除了最后一道雪霞羹,其余的菜式都已上齐。”
另外,小宫人捧着雕漆食盒,压低声道:“司膳大人特意嘱咐,这青梅胭脂冻是昭郡卿素日最爱的点心,方子只有宫中才有。若邹大人得空,宴后劳烦亲自转交郡卿,才不枉冰鉴里镇了半日的功夫。”
司膳是个心肠厚道的人,邹黎知道这是对方在隐晦帮她,正要让小宫人代她转达谢意,宴席上却忽然响起杯盏破裂的声音。
竟是桓昭的酒杯里泡着一只还在动的虫子。
“……给我换杯新的来。”
默念这宴席是邹黎操办的是邹黎操办的,桓昭脸色变了又变,终于按捺下脾气,装作失手的样子让宫俾给他换盏新的。
“呀,竟有人胆敢对昭郡卿如此粗心?”
有人递来一张帕子,桓昭顺着看过去,只见对方身着和邹黎同品级的青色官媒袍服,嘴边还噙着一缕故作风流的笑。
“你是何人?”桓昭皱眉,没有回应对方的示好。
面不改色收回帕子,来人笑意不减,只说自己姓王名捷。
王捷?桓昭对这名字有点印象,韩司缘命人张贴官媒的考核结果,此人似乎只差一名便可以评得上上。
“倒眼生得很。”大致猜出对方目的,桓昭连眼皮都懒得抬:“你有话便说,不要白白误了本郡卿消闲的兴致。”
席间无趣,桓昭漫不经心,听这蠢货搬弄是非也算消遣。
第78章 抓奸
不好,邹黎看到王捷跟在桓昭身边嘀嘀咕咕便觉不妙:
这人因为考评不如意已经在她面前拈了许久的酸,眼见她筹备赏梅宴更是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如今甚至堂而皇之跑到小昭那里说三道四,邹黎虽然不清楚王捷具体讲了什么,但直觉不是好话。
“邹冰人,韩司缘信任你才找你做事,可你瞧瞧酒杯里是什么,你就是用这样的态度做事的?”
邹黎才在事发现场站定,王捷便迫不及待发难:“你可不要推说是侍俾犯的错,昭郡卿这样高贵得脸的人,宫中可没有人敢含糊的。”
瞧一眼溺死在酒杯中的虫子,邹黎心道同事间的恶性竞争也是叫她碰上了。
王捷是个蠢人,竟在这种场合自作聪明。
冷眼旁观她二人间的交锋,桓昭本想直接出言驳斥王捷,让这个自以为无懈可击的小人狠狠吃上一回瘪,可若是他忍住先不说话……
会不会能趁机听邹黎讲上几句软话?
心中算盘打得欢腾,桓昭故意没有开腔,王捷见桓昭没有给邹黎撑腰的意思,一时间更是得意,恨不得把千百口黑锅都一并罩在邹黎脑袋上。
“@#%*@@!”
西夲使团中忽然有人出列,似乎分成两派各执一词,一时吸引去不少宾客目光,但西夲语实在难懂,大部分人听了半晌也似懂未懂,空有一腔八卦之魂,却不知使节们究竟为何事纠结。
说时迟那时快,正当众人试图判断形势,力求仪态端方地吃个到位瓜之时,一件金光闪闪的宝圈却从使团中凌空飞起,像是民间传说中降伏妖魔的神仙法宝,带着沉重的昂贵的质感划过梅园中树型奇绝的绿梅,正正好好套到了邹黎的发冠上。
啊?
事发突然,邹黎一时愣住,下意识左右看了看,没想到那宽大的宝圈却正好沿着头脸顺到邹黎的脖子上,将人彻底扣了进去。
使团席间陡然炸开几声喝彩,邹黎尴尬笑笑,正要将东西取下来,阶下却倏然静了。
永熙帝在内侍的唱颂中入席,那褐皮的西夲王子也像雨后一瞬间长出来的草菇,大踏步走到邹黎旁边面对圣驾,一套按胸躬身的礼数做的行云流水。
“免礼。”
赏梅宴本就不是气氛严肃的政治活动,永熙帝神色和煦:“方才听见席间笑语欢声,朕心甚慰。”
皇帝的目光落在邹黎身上:“想来是爱卿操持得力,当赏。”
“陛下!”
巴雅尔的官话讲的生硬,却不妨碍他叽里呱啦一顿输出。
这哥们好像忘了她还在边上杵着没退下去,长长一席话邹黎只听懂了开头的陛下俩字,她表面装得稳重,但脚趾已然在暗暗抠地,活脱脱就是一个因为主持人失误而站在汇演舞台上不知道该进还是该退的倒霉蛋。
姥天啊,能不能让打工人先回座坐下再开始歌功颂德啊——
“邹黎不能和西夲王子成婚!”
猛然打断巴雅尔的长篇大论,桓昭一拂袖子也站了出来:“禀陛下,我桓燕向来讲求顺应天理,先后有序,王子殿下虽然情深意切令人动容,可据臣所知,邹黎在青州已有家室。”
桓燕向来以礼义治国,且两国睦邻修好,议亲一事更该重视。若是强拆鸳侣,只怕反而不美。
桓昭嘴上讲着冠冕堂皇的话,实际上后槽牙都要咬烂,只恨当初没有一哭二闹三上吊把邹黎也绑上回京的轿子,这才让邹黎有机会拈花惹草,染了一身的是非徒添波折!
方才也是,桓昭横了邹黎一眼,王捷那点小手段下作但却有用,倘若今天换了旁人发现杯中掺有杂物,邹黎非得吃不了兜着走,被人捉住小辫子狠狠治上一壶。
没了他某些人可怎么办才好,桓昭发现邹黎没接收到他的眼神更是气的要死,他从青州一走,邹黎马上就吃不上好饭,上京固然辛苦,那也不至于让人瘦的下巴都尖了。
考核拿了优评当然是好,可转头就被老油子选中背锅,宫里的事哪里是好掺合的,要不是他特意疏通,王捷之流还指不定做出什么事来,至于巴雅尔,桓昭忍不住冷哼,皮肤那么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