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妻主,我的心好不舒服(女尊)(35)

作者: 心怀锅包肉 阅读记录

说起来……

看了眼邹黎手上的木牌,小昭一愣。

欲寻小意温顺夫郎?这,这不就是哑巴吗?

五吊钱?一千文是一吊钱,一吊钱差不多等于一两银子,那五吊钱就是五两银子?!

他仿佛听李胡氏讲过,小昭激动得眉飞色舞,据说当初哑巴卖身葬母,当街被小地痞调戏,便是妻主当机立断砸了一两银子解围。一两银子买了哑巴,转手五两银子卖出去,平白赚了四两不说,还让哑巴下半辈子有了依靠。

越想越觉得这件事功德无量,小昭正要抓着邹黎的手告诉她这个绝顶高妙的想法,肚子里的恻隐之心却忽然动了几下。

做了那么多费心费事的炒干果做谢礼,哑巴该是喜欢他那个救命恩人的。

可过了这么多天,救了哑巴的人却一次都没登门造访过。上次他帮哑巴把一堆吃的送到那人家门前,没人出来搭理不说,对了,他记得哑巴回来的那个早上还是自己走回家的。

倘若对方真的有意,一个郎君独自回家,总也该顺路送送才是。命都救了,这样举手之劳的小事却又不肯周全,当真奇怪。

莫非那人嫌弃哑巴不能说话?

第21章 卫浴

这可如何是好,贺兰瑶顿足长叹,仿佛庭院里的月光都冷清清失了不少颜色。

这该如何是好,贺兰瑶两眼发黑,随手抚过冰凉的玉笛都觉得一腔心火纠结难消。

这能如何是好,贺兰瑶以袖掩面,大姐素来威严,全家倾力养出二姐一个不怕死的已经算是出人意料。

呜呼,贺兰瑶倒在榻上半晌也发不出一声动静:分明贺兰清当初信誓旦旦,说这不过是个无伤大雅的玩笑,又说什么姻缘观香火鼎盛,“何姝”的牌子藏在其中,说不准根本没有冰人注意得到。

没、准、压、根、注、意、不、到。

贺兰清轻松的语调犹在耳边回荡,可这块明明白白写着约见时间和地点的木牌子又是怎么回事?

三日后申时一刻,缘聚茶馆茗字桌。

露出比苦读大半日还要憔悴的神情,贺兰瑶踌躇了许久也没敢去找贺兰姝,更不必说把此事的来龙去脉尽数讲给对方听。

罢了,松开握得升温的玉笛,贺兰瑶咬牙下了决心。

常言道伸头也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既然已经开了头,大不了她扮作“何姝”去会会那冰人,不管对方找了什么样的天仙过来,她只管吹毛求疵、死活不肯同意便是了。

不过她对说亲的流程一无所知,贺兰瑶胸中沉甸甸得像是吞了块银砖,未免见面时被人看出端倪,这几日她定要好好补一补其中的说道。

万万不能才和冰人见面就不打自招。

“听说你近些日子颇为用功?”

像是一颗石子落进深潭,花厅里沉闷拘谨的氛围登时搅动出几丝波动。

盛碗老鸭汤,贺兰姝问话的语气似乎只是随口一提:“就算学业繁杂,也不能整日闷在屋子里坐桩。”

喏喏点头,连忙放下吃完一半的青精饭,贺兰瑶接过汤碗的模样如同小鸡啄米:“多谢长姐关心,小妹必当注意。”

嗯了一声,贺兰姝不再言语。

那种没背好书却被博士抓个现行的感觉又来了,贺兰瑶木着脸大气也不敢喘,一时间花厅中只有勺子舀汤的声音在口中进出。

二姐怎地不在,贺兰瑶趁着低头吃饭的时机用余光打量四周。大姐喜静,平时若不是贺兰清从中活络气氛,三人从上桌到下桌也拢共讲不够十句话。

……她嚼芹菜的声音会不会太大了?

抬眼瞧瞧贺兰姝的脸色,贺兰瑶默默把筷子转了个方向。

白肉酸菜炖粉条吃起来总该没声响了吧。

贺兰瑶满心想着一筷子把菜都叨进碗里再慢慢吃,和酸菜烩在一起的粉条却偏偏不如人意,扯了半天也见不到头不说,裹在上面的汤汁一用力便飞溅到贺兰姝手上。

“啊——长、长姐?”

眼见菜汁顺着贺兰姝的手指往下淌,贺兰瑶怂得像是自己的血溅到了对方身上一样。

小事而已,贺兰姝翻出帕子擦手:“下次当心。”

好,贺兰瑶含着嘴里的肉片乖巧得如同鹌鹑,下次一定当心,当心到没有二姐宁可饿一顿也不和大姐同席用饭。话说二姐是——

“你好像很怕我?”

贺兰姝不解:“我并未格外训斥过你,瑶娘何故如此?”

“呷!”

眼见听众已经围坐了七七八八,茶馆里的说书人一拍醒木:“列位客官莫要心急,待我面前这盏茶喝完,我这便要讲起‘贺兰三姐妹’的来历了!”

妻主坐这里!

抓着邹黎挤到靠前的空位,小昭一边抱着袋糖炒栗子一边提防看好的位置被旁人抢走。

“昨天讲了织女牛郎的故事,”小昭刚一坐稳便开始和邹黎咬耳朵,“这个说书娘子讲起掌故来最有趣,她说‘牛郎在河里洗澡,忽然被织女施了个法术勾走衣裳,急得诶呦诶呦直叫’。”

那两声诶呦可传神了,小昭剥开一颗栗子递给邹黎,满堂人都被逗得前仰后合,还有两个小童听入迷了不肯回家,一定要知道牛郎是怎么在织女手下七擒七逃保住贞洁的才肯离开。

这说书娘子的节目单向来是虚实结合,讲一天神话典故,次日就要配一桩真人传奇,虽说艺术加工中必有夸大,但也整体也算是忠于事实,有个六七分的可信度在。

原来如此,邹黎了然。

不过。

“栗子上火,”邹黎把小昭剥下来的栗子壳归拢到一起,“喜欢也别贪嘴,吃些垫垫肚子就行。正好还能留一点回去给宁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