妻主,我的心好不舒服(女尊)(70)
确实有几分本事,桓昭挑花的速度慢了下来,话本子讲再多也当不得真,可这馄饨西施——
摊主和李八娘来来回回的闲话过耳就忘,倒是让桓昭记下“四方将军府巷口”这个地址,低了低眼,不知想到什么,桓昭回程时便让轿子拐个了小弯。
伸手探探柴灶的温度。无视众人形形色色的眼神,宁音扬手便将十几尾皮薄馅大的白面金鱼丢进锅中去煮。
说服大将军让他重操旧业支摊卖馄饨并不容易,叹了口气,宁音摸过嘴角的小裂口。
将军府虽好,宁音在其中却总觉得有几分格格不入。与其如此,他看着滚水里游鱼似的小馄饨,还不如主动出卖色相,哄得贺兰姝松口同意他出府透气更舒坦些。
无外乎就是春图、缅铃,再就是那一面柜子里贺兰姝还没往他身上用的那些。事后的娘子最好说话,这条道理生生不息流传了几千年自然有其道理。
就算将军府里的礼生横挑鼻子竖挑眼,张口闭口指责他祸害府内持身不正,宁音被锅灶热出一额头的汗,有将军站在他这边,旁人再怎么多事也只能背后指点。
至于今晚如何哄得贺兰姝开怀……宁音垂了垂眼,不如他便遂了将军心意,晚膳后就沐浴好再蒙了眼在锦被里等她。
“劳烦宁郎君。”
宁音正想着收摊后要怎么应付,一位客人便步履款款地停在他面前:“要一碗荠菜馄饨。”
“五文铜钱,”宁音指了指收钱的小布袋,“汤里有葱姜香菜,客人可有忌口?”
并无,来人摇头。
看打扮像是某家的女侍,宁音快速扫了客人一眼,只当对方是买碗小吃垫垫肚子,宁音根本没看出这是个扮作女子装束的郎君。
他就是惹得贺兰将军鬼迷心窍的“馄饨西施”?从头端详到脚,桓昭打量宁音远
比宁音看他时仔细。
时下流行的是面若敷粉清朗雅致的公子,不肯坐在摊口粗糙的小马扎上,桓昭借着等馄饨的工夫一样样比照过去:
肤白?桓昭暗暗摇头,宁音充其量只能说不黑,单看对方的肤色,把他放到精心保养过的郎君堆里面一眨眼就找也找不见。
不过那个四方将军投身行伍,桓昭拨弄买来的针线,兴许她就喜欢宁音这种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的性格。
桓昭自己当然是比宁音白的,不说他继承双亲特质本来底子就好,洗砚更是挖空心思地搜罗保养脂膏,恨不能让他每次和其他郎君公子们同在的场合都艳冠群芳。
洗砚的心思也确实没有白费,假装无意地抬起手,桓昭看着他比宁音白了几个度的皮肤暗自满意。
貌美?比到这一项,桓昭的态度多了几分郑重。
抛除肤色不说,宁音的五官确实没得挑。对方是一看就很贤惠顾家的长相,桓昭听到有街坊小声议论,说宁音“为人温柔,眉目含情”,“若是出身再好些,扶他做个宽容正室也是使得”。
“是极是极,娶夫娶贤,聘个一看就不安分的放到家里,那不是克全家吗!”
有人说过他面相旺妻吗?桓昭听了一耳朵便上了心,往常赴宴交游,众人只顾逢迎拍马,讲什么永熙帝信重奕王,将来给桓昭破例封个帝卿名号再赐婚下降岂不羡煞一干郎君。
……不过这也做不得数。桓昭看见宁音在他的馄饨汤里撒上葱花,市井妄言岂可当真,宁音是先成了将军侧室,才有的一众声音夸赞,他若是能带天女回家与母王相见,只怕次日也要传出一堆好听话来讨赏。
就是这样,对。
肤色、容貌,再比就是家世、性情。
说起家世,他可是奕王府的小公子。普天下除了帝卿,谁能越过他去?馄饨才入口,桓昭便觉得嘴里的吃食滋味平平。
和摊主人一样的清汤寡水、乏善可陈。
那么便是性情。自己即使有些骄纵,那也只对着想谋划坏事意欲对奕王府不利的人。
这么算来,松开勺子,桓昭心下放松不少,将军巷的馄饨西施也不过如此。区区一个市井小民都能惹得将军动情,桓昭暗想,那自己样样都比他好,拴住天女的心岂不是易如反掌。
行了,该看的都看过,该比的也都比赢了,帕子沾了沾嘴,留下一吊铜钱,桓昭起身便走。他在这儿耽搁了不少时间,日头眼见西斜,再不回去,等在茶馆的轿妇该心急了。
第37章 平行番外:权臣黎x公子昭(9)……
“你说他去了药行、花坊,临回程的时候,又独自一人拐去了将军巷?”
品一口茶,邹黎不紧不慢:“怎么,昭公子竟然也与贺兰将军有旧?”
得胜还京,皇帝亲迎,贺兰姝可谓是少年得意、风头无两。
论起来邹家与贺兰氏曾是经年故交,邹黎面色不改,只是一个树倒猢狲散,现如今只剩她一个改名换姓隐忍蛰伏想着报仇十年不晚,另一个则是烈火烹油鲜花着锦,族中姊妹辈出天纵英才。
“据属下查探,”影隶小心回到,“昭公子此番并未与四方将军相见,反而是贺兰将军近日新纳的侧室在巷口售卖馄饨,昭公子便点了碗荠菜的来尝。”
那侧室与四方将军之间的情谊早在坊间传了千八种说法,影隶只当督领口中的“也”字是在说那侧室曾被贺兰姝英雌救美一事。
专门跑去将军府门口吃馄饨?翻看密折的动作停了停,邹黎皱眉,难不成督领府缺他一口好饭,还要劳烦桓昭特地跑到相反方向的将军巷才能吃饱喝足?
“许是……公子逛了一日觉得疲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