妻主,我的心好不舒服(女尊)(91)
与此同时。
伴随着熟悉的提示音,邹黎忽然收到来自主脑的邮件。
【祝贺邹黎女士完成「比花娇」的送养任务。在您的猫咖中,这是第二只成功找到领养家庭的猫咪,任务进度已达成1/3,超出同批次85.7%的穿越者,恭喜您进入下一阶段!】
顶着邹黎质疑的表情,狮子猫聚精会神扑着地上的光斑。
直到它被邹黎拎着后颈皮半挂在空中:“喵?”
深谙你不问我不说,你一说我惊讶的至理名言,白猫穿着小蛋糕裙懵懂歪头。
两厢对视,都在对方眼中看到自己的丑丑大头照,邹黎在十分钟后装模作样地顺了顺猫毛:“咳。”
“我确定个事。”邹黎以手抵唇:“迟氏正式选夫的日子快到了,你给林泉起的昵称叫什么来着?”
名字是主意正!一人一统之间的空气重又流通,2023谄媚解释道:“主动上门冲喜,绞尽脑汁扒领养人的门。”
他不主意正谁主意正?
“林泉!”怒斥和着摔杯的响动一起炸开:“这八字是怎么回事?”
“林家的脸都让你丢尽了!”林父大动肝火,“你就非要光天化日下叫人挑剔指点,若是选秀也就罢了,一个商贾之家的冲喜也值得你趋之若鹜!连累一家都成了谈资笑柄,当年还不如把你丢在路边让你自生自灭!”
早就料到这番斥责,像个泥人一样神情冷淡,林泉看着地上的砖缝一言不发。
“你这混账!”
飞来的茶杯在林泉眼边撞碎,抬袖擦净溅到脸上的水渍,林泉连个躲避的反应都欠奉。
“孽障,”座位上的人大怒,“你就如此报答母父的恩养!好,你若敢和姓迟的沾上一星半点的关系,我就当再没你这个儿子!”
再不管他?眼神动了动,林泉转回脸来:“父亲竟还把我当成儿子。”
鼻尖闻到淡淡的铁锈味,林泉的袖口除了水迹还有几丝淡红:“总说我是养不熟的赔本买卖,那林泉自己谋了出路,不必劳您费心考量,父亲难道还不高兴?”
寄人篱下十年,遭逢流变两年,至此归家四年,母亲虽然不喜林泉,但也不曾真正苛责过他。
仿佛一堆日出便融的雪水,冰凉凉地洇出一线阴影,林母的面容让林泉熟悉也让林泉陌生。
他在母亲眼中大抵像一只摆在檀桌上的瓷瓶,林泉发觉这个家中已经没有人事能让他的心绪再起波澜,只要他这尊摆设老老实实地待在原处,便不会有旁人再多投来一丝一毫的目光。
可笑的反而是林家的正夫,林泉心平气和地告退,是他自诩贤惠
的父亲。
或许对这位正夫而言,只要能让他保住好名继续稳坐高堂,多给庙宇捐些门槛又有何妨?
施加在林泉身上的惩诫斥骂便是那供给神佛的香火,而那端坐莲台的偶像低眉览世,漠不关心的神情像极了林母余下的一瞥。
离开堂屋,林泉将一室杂乱留在身后。
再不管他?
甚好。无需管他。
院中的砖石仿佛也染上了药味,小心脱下外氅,走近床榻,迟叙白看到长姐仍是病得昏昏沉沉。
“事情已经去办了,”迟七娘子不知在与谁说话,“母亲知道你不喜这些,可吃了这么久的药也没起色,前些日子我去若水道长那里求签,她也说冲喜一事可行不可逆。”
再无别的法子,看着迟非晚苍白的脸色,迟叙白只觉满屋子的苦气呛入心肺。
长姐体质虽弱,这么多年精心调养着便也过来了。
谁想到这急症一发便像要了命一样。
迟叙白幼时总也不能理解,怎么有人一碗接一碗地灌药汁子还能读书读得面不改色。
清泠泠地扫过那些书卷,对迟非晚而言,无论是诘屈聱牙的圣人言语,还是让人头皮发紧的账本数目,它们都是一样的易如反掌。
等迟叙白渐渐长大懂事,不想听旁系那些故作惋惜的“慧极必伤”、“早夭之相”,摇头晃脑地跟着长姐诵诗吟对,迟叙白成天缀在迟非晚身后寸步不离。
看着长姐临帖如同行云流水,看着长姐挥毫写下篇篇锦绣,看着长姐三言两语处置私吞货款的掌柜,看着母亲把钱庄的大账逐渐交给长姐打理,也看着长姐忽然病入膏肓命悬一线。
“不是各怀心事吗?”良久,房中飘起一声嗤笑:“那便在光天化日下一齐摊开,叫我好好看个清楚。”
迟母原本想着家事不宜外扬,吵吵嚷嚷的对长姐养病也未合适,不如私下挑个八字相合的郎君来的利索。可盯着少家主位置的人太多,迟七娘子眉目间染上几许狠意,盘算着迟非晚死后如何轮到她们,那些人只恨不能每房都送长姐一个夫郎盼死。
还未如愿咬下一块肉来,那些闻着血腥气便聚集过来的货色怎会善罢甘休。
第49章 八字
烛光昏昏,慢慢张开眼睛,像是被架在火上烤了许久,迟非晚只觉喉咙干渴。
“来人——”
喉头剧痛,发出一点低低哑哑的声音,迟非晚觉得自己仿佛是个破烂的篾席,浑身都酸乏得支不出丝毫力气。
好在有人一直守在近旁。
“长姐!”听到床帐里传来的动静,一时惊喜,迟叙白立刻拂开帘纱:“长姐醒了?”瞧她嘴唇干裂,额上也冒了层虚汗,迟叙白赶忙盛了一碗温水,小心翼翼扶着迟非晚喝下。
大夫说迟非晚体内积疴甚多,为求稳妥也怕冲了药性,治疗期间,不许乱用任何茶饮补汤。
也多亏大夫有此嘱咐,若非如此,迟叙白定要大闹一场,直到主房旁系里每个人都点头,同意把那半棵千年的老山参炖了给迟非晚入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