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妻主,我的心好不舒服(女尊)(92)

作者: 心怀锅包肉 阅读记录

“那李胡氏果真医术精湛,”迟叙白眼角眉梢都带上喜意,“长姐不必忧心,大夫说了,只要人能醒,往后便好治了。”

身上仍然困顿得没有多少力气,闭眼点了点头,迟非晚看着似乎倦意又起。

“长姐不若再睡一会儿?”连忙拍平软枕,迟叙白琢磨着要让下人把地龙烧得再暖些才好。

摇了摇头,迟非晚硬撑着打起精神:“小七,我有事问你。”病气未散,迟非晚稍讲上几句便要缓下来歇歇:“这几日我虽未醒,可院中来人走动,我却还有几分印象。”

平了平气息,她看向迟叙白:“小七,告诉长姐,你近日在忙些什么?”

断不敢告诉迟非晚,家中正给她寻找合适的冲喜人选,知道长姐一向不喜这种事情,迟叙白犹豫半响也没有开口。

一看对方神情迟疑,再想想自己忽发急病家中一片混乱,迟非晚还有什么不明白?

“胡闹!”迟非晚厉色:“你又听了妖道一派胡言,说什么阴阳相合调融相济,要给我娶亲冲喜是不是?!”

浑身一震,迟叙白支支吾吾顾左右而言她。

迟叙白出生那年,迟氏的商路因为析支突然开战而堵塞大半。迟母为此日夜忧心操劳,然而屋漏偏逢连夜雨,一听说迟氏不好,存户们纷纷挤到迟家钱庄门前,要即刻兑换出放在库里的银两。一场接一场的噩耗压得迟母喘不过气来,每日能睡上三个时辰都算勉强,更别提分出心神抚育新出生的幼女。

是以迟叙白自小便被迟非晚的长姐之爱沐浴,再往后数三年,迟氏商行总算捱过了考验,迟母也终于能匀出心思去舐犊情深,然而迟七娘子已然控制不住自己,养成了一见长姐冷脸便后背疼痛的怪症。

都说三岁看老,迟叙白小小年纪便心有敬畏,如今长大了,更是不敢迎怒意而顶风直上:“久病亏损,长姐何须多想多思,就算不为了我们,为了迟家偌大的家业,长姐也还是要养好身子在先。”

“迟叙白!”

听完七妹这幅此地无银三百两的辩驳,迟非晚一气就开始咳嗽,“荒唐!你以为我病得起不了身,咳咳,所以脑子也跟着糊涂了吗?”

刚被水润过的嗓子又痛了起来,许是被痰气呛到,迟非晚咳嗽得越来越剧烈:“我不管你们找了多少郎君又弄了些什么旁的,咳,只要我还活着,那些人就别,咳,想,咳咳咳——”

“长姐你……这……快歇歇嗓子。”

生怕迟非晚再出好歹,一叠声地又讲软话又敲背,迟叙白可不敢再哪壶不开提哪壶:“不娶,不娶,不管那夫郎是谁,都一个也不娶。长姐莫气,我现在就去告诉母亲,母亲知道你醒了,肯定一应事情都答应。”

“长姐,你真的别生气了。”

迟叙白劝道:“气坏身子,到时候又要让人拿着借口闹得人仰马翻。你就当那几人是个摆设,再说只是试婚,等这段时间过去,你若是还嫌他们碍眼,一纸休书弃了他们,也就算了。”

倚在床头匀气,迟非晚并不理她。

“呀,邹娘子回来了?”

和林泉寒暄过几句后谁也没再开口,静对无言,千雪乍一听到邹黎和万柳的脚步声简直如同孙悟空去了紧箍咒:“快坐,快坐,林郎君在这儿等了可有一会儿了,你们此行还顺利吗?”

没想到一进屋就看到林泉,邹黎和千雪对了对眼色才开口:“方才不巧出门,林郎君可是等久了?”

不久。摇摇头,林泉从袖中取出一张黄纸:“邹冰人请看这个。”

这是,邹黎接过纸条后顿了顿,是林泉的生辰八字?

亏得她一路回来时,还和万柳商议着怎样才能不动声色打探到林泉的八字。

邹黎此番是和万柳一起去道观寻找若水——据千雪打探到的消息,若水不但与林泉有旧,更与这青州城中大半富贵人家有着神仙人情上的牵扯。

依据桓燕的习俗,不论是否为冲喜,但凡是女男双方谈婚论嫁,这八字都是避不开的话题。何况迟家少主体弱,既然娶亲是为了续命,对此合该更加看重。

“施主消息倒是灵通。”听邹黎讲明来意,若水根本没有隐瞒的意思:“照常理来讲,天机不可泄露,小道是不能回答你们的问题的。”

不过。

眯起她的狐狸眼,若水话锋一转:“既然两位施主有缘到此,小道也不好匆匆送客。若是邹冰人答允,愿意为小道寻来一炼丹童子,小道自然将二位想知道的事情,如数奉上。”

给若水找一个炼丹童子?邹黎心到,这不就和给正式员工配个实习的缀在屁股后端茶倒水做点dirtywork一样吗?没注意到万柳在她身后一言难尽的表情,邹黎答应得那叫一个干脆。

“不知若水道长想要什么样的童子?”盘算着去安济坊里问问有没有愿意来的,邹黎想着道观也算个好去处,坊里的善心姨姑应当不会拒绝。

扑哧一下笑出声来,若水的拂尘不知何时挑到邹黎下巴上:“邹冰人莫不是在与我消遣?”

——邹黎万万没有想到,“炼丹童子”并不是

她以为的,那个清洁干净无处可涩涩的词。

却说一百六十二年前,有位名叫瑶泠的道长极擅糅丹,凡是经过她炼制的丹药,各个色如渥朱、芬香四溢,送服下去更是能令人容光焕发,恍如返老还童。

听闻此事,皇帝特命人迎她入京为自己炼丹。然而,不像众人想象中的轻易,瑶泠道长让来使代替自己向皇帝转达三个要求,只有这三桩条件都得到满足,瑶泠才肯为天子驱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