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乱臣是个美佳人(双重生)(206)+番外

作者: 书生逢侯 阅读记录

乌孙与北燕相安无事一百年,今朝挑衅要是压制不住,便要引起战火,这时候是招安还是发兵最为关键。

尚书台为首的主张起兵镇压,梁侯府为首的则主张招安。

沈丹青知道这回定又是一阵口舌相争,又道:“陛下,北燕有雄兵百万,南有定远中有梁侯,那乌孙换了年轻君王难免气盛,臣以为大可一招制敌让乌孙从此称臣。”

王师道,“乌孙近年来出了不少英雄,短短三年并了西南夷部,疆土括了三倍不止,要是发兵制敌还需多方刺探,怎么能有你说的那般轻巧。”

燕帝皱眉:“王侯还是觉得......招安?”

“圣上英明,臣以为先招安再度势。”王师拜道。

“兵部已将乌孙左援切断,右有匈奴随时汇报动向,乌孙起不了苗头,臣附议尚书令大人!”慕垣墉道。

身后百官唏嘘,难怪一向不主张动兵的尚书台这回硬气了许多。

乌孙本是雍州北上一个小小部族,发展壮大全倚靠中原,乌孙的老君王几次三番想要吞匈奴为已地,但匈奴的靠山是北燕,便将目光投在了冀州北上的西南夷部。

西南夷部地大物博,不用北燕接济自身也能发展,但兵力不足为一大劣势,乌孙老君王抓住了这点大肆强壮西部势力,短短三年就蚕食了西南夷部。

但乌孙夺取地盘并非正途,西南夷部内部仍有不少旧臣想找机会拥护西南王复辟,故而乌孙这个时候挑衅西域都护府并不是明智之举。

左右衡量,部分想招安的大臣又纷纷倒向尚书一派。

沈丹青神色凝重道:“如若依侯爷所言,我朝派节度使招安乌孙,是共享物资还是结上姻亲?那乌孙新王是个三十出头的年轻人,刚吞并西南夷部不足半年就挑衅都护府,又怎么会甘心俯首称臣。”

“你怎知西南夷部未有英勇投靠乌孙,夷部从前投诚安分并未细划界限,现在北燕上头撇去都护府直接和他们接壤,乌孙培育西部势力非一朝一夕,能吞并西南夷部绝不可小觑。”王师阴沉着脸道。

“王侯爷多年不带兵打仗是不敢了吗?”大司农谷粱双手一拱,笑眯眯道。

王师剜了他一眼,对燕帝道,“臣不怕死,还请圣上明鉴!”

“不怕死。”燕帝回味这三个字,朝堂安静下来,似乎已经知道皇帝的结论。

第120章 迷雾

“就如尚书所言, 诸位回去等消息。”

这都有了结论,怎么还要回去等消息?

朝下一阵细语,猜测燕帝对梁侯府有私心并不想派王师北上镇压乌孙。

燕帝在百官呼声下退朝, 直至走到偏殿换下朝服。

胥廷敬替燕帝去冕旒、提鞋、摇扇,面面俱到。

“你怎么看?该不该让梁侯府去?”燕帝忽然发问道。

胥廷敬挥手避退众人,扶燕帝进内室道:“朝内两员大将, 一是梁侯府, 二是兵部, 慕将军是老将带兵颇有经验, 但是也折损在年纪上,乌孙新君年轻气盛怕是不好对付。”

燕帝瞄了他一眼,“你选梁侯府?”

胥廷敬眼神闪烁, “臣只是说自己的想法。”

燕帝驻足, 狠狠拍了他的肩笑道:“胥廷敬啊胥廷敬,朕以为你会帮着王师让慕垣墉去,没想到你竟是为慕垣墉说话。”

胥廷敬神色惶恐,“陛下, 臣忠心陛下,诚不可欺啊。”

燕帝叹道:“你是忠于东宫。”

胥廷敬大惊, 皇帝忽然这么说让他捉摸不透其中含义。

燕帝事事洞悉, 喜怒不溢于言表, 除了少府那位能跟着起哄, 其他人只有看脸色吊胆子的份儿。

胥廷敬和太子明面上不对付, 实则是他东宫在梁侯府的唯一眼线。这些燕帝怎么就知道了。

胥廷敬憋红了脸——这可是大罪, 他如何受得住雷霆之怒。

“忠于东宫好啊, ”燕帝倚在座上, 慵懒地看着他, “多年前办帮着铲掉三公,太子也确实需要你这样的能人。”

胥廷敬连忙跪下,诚惶诚恐道:“陛下!”

燕帝一笑:“朕又没怪你。”

“臣不敢!”

“嗯......太子还不知这事儿,你觉得他会怎么想?”燕帝注意着胥廷敬颤抖的双肩。

问到这个问题,确实该惶恐。

“臣不敢!”胥廷敬脑袋都要亲自供上了。

“朕知道你们这么多年在查什么,朕知道的比你们查的要多。”燕帝安慰道。

无非是王师勾结乱党私造军火,通敌卖国。这个远亲还真会给他添堵。燕帝摇摇头,“你在梁侯府斡旋,替太子刺探情报这些,朕都知道。”

“圣上......圣上英明!”胥廷敬脑子一懵,燕帝忽然来这么一手。

“铭华啊,乌孙侵占西南夷部,靠的可不是自家西部的兵力。”燕帝垂眸道。

胥廷敬一听燕帝叫自己的表字安稳了许多,下定决心誓死以报帝王恩情。

燕帝说的话外音他多少明白,这也是这么多年东宫调查梁侯府的其中一点,只是王师掩藏极好一点纰漏都没有。

“西域都护府一直以来都是听梁侯府差遣,这次都护府的折子恐怕也是......”

“嗯......所以,朕不能让王师去。”燕帝低声道。

非要梁侯府挥军北上,最后能不能镇压乌孙是一说,倒卖军情、拥兵三十万自立又是另一说。

“梁侯府执意要招安,似乎也不大愿意去。”胥廷敬捏了把汗道。

“招安只是个幌子,他想藏贼引盗又可显得他不起战火爱惜百姓的宽宏之心。”燕帝也不隐瞒。

胥廷敬暗自叹息一声:“原来.....陛下知道,可是这么多年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