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臣是个美佳人(双重生)(96)+番外
不管是谁的主意,真的是豁出去要捉大鱼的架势。
沈尽欢思索起邵尘种种,意识到他与从前已不是一点天差地别。
凤仪宫
凤仪宫内香气缭绕,乐侍悠悠拨琴,蜀绣宝罗帘帐渍在里头都有一股醉意。
司徒月倚在上座,揉着额角。
夜半时分还带着妆,细看了是卸妆梳洗后重新上的新妆,唇下一指处,用朱砂点了一颗痣,显得唇□□人越发鲜艳,朝云髻上簪了一套金莲珍珠宝钗头面,烛光之下华贵至极。
座下两排婢子侍从拘礼站着,似在静候着什么。
半盏茶后,着司刑司官服的女子推门进来,径直跪拜在地:“参见贵妃娘娘。”
“风宁,你动作越发慢了,让本宫好等。”
司徒月睁开眼,精细的妆容也难掩眼下的倦意,却还保持着原来的动作。
被唤风宁的女子瞥了一眼立于宸贵妃身侧的风若,二人互换了眼色,重新低下头去:“启禀娘娘,太子殿下已带活捉包太保的消息入宫,就等王师动静。”
“说点本宫不知道的来。”司徒月坐正了看底下人。
风宁顿了顿:“沈三姑娘,在王师置于城郊的废院中,不过两年前,王师将这座废院移到了高士霖的名下。”
“废院中可有其他人?”
“王师的大女儿,王依妍。”
司徒月冷笑一声,问风若:“陆生良的药取来了吗?”
风若不敢迟疑,从怀里拿了个小木盒子呈上:“取来了。”
司徒月刚要拿过,就听风若低声道:“娘娘,此事真的不和皇贵妃商议吗?”
前者瞪了她一眼,挑了眉道:“这件事,谁若透出去半个字,本宫就割了他的舌头。”
风若余光看见一双红唇轻启,皓齿张合,明明是个美人,说出的话令人不寒而栗,赶忙递上木盒。
司徒月拖着曳地裙走下高台,踱步在一排侍从前看着,转了三圈停在一个人面前:“替王师给尤衍报个信,就说沈姑娘还活着,让他出手。”又将盒子递给旁边一人:“替尤衍送给城郊的三主儿服了。”
风若从后拿出此二人的死契,当场烧了。
风宁跪在旁边看着,便知道为什么。
现在的凤仪宫内看的看得见的人,皆是贵妃养的死士。
死士的天责,就是完成主子的命令,然后自刎,不留半点消息在世上。
二人领命退下后,司徒月走到风宁面前,自上而下看着她,慢丝条理道:“闻皇后的卷宗可查到?”
“查得了,先皇后的格目并无漏洞,是病重而亡,但是一些重点皆一笔带过,像是不想被人知道什么重要信息,又或许是......被属意为之。”风宁拱手道。
“......”
“好好在司刑司呆着,去吧。”宸贵妃眯着眼睛,眼看着她离开,转身对和风宁相似面孔的风若道,“咱们去看看老朋友。”
“是。”风若应下。
第59章 天明之前
因着邵祁开府的事情, 宫中几日宵禁都很晚。
“娘娘之前让奴婢查玉夫人,奴婢问过了,玉夫人素日都待在宫里不见人, 偶尔用了午膳会去纯妃那坐会。”风若压低了声音道。
“待在宫里不见人,都能让皇上接连几日留宿芙蓉宫,真是好大的本事。”司徒月假做思索状, 嘴角泛上一点笑意, 拐手进了宜和宫的院子。
和她想的不一样, 宜和宫并没有因邵祁封赏欢呼雀跃阖宫庆祝, 夜色中只有内殿隐约一点烛光,其他偏殿一片黑暗。
司徒月从院子逛进内殿,再到纯妃休息的内室, 宫内陈设都是些青瓷白玉。
纯妃出生贱籍, 当了主子后不知是骨子里的不识好物还是怎么,喜爱琉璃的紧,走两步就会有个琉璃挂件,就连隔断的帘幕也是早年东洋国进贡的琉璃珠子串的, 这么多年都未曾换过。
琉璃和玉器摆在一起,司徒月觉得俗不可耐。
纯妃本要睡下, 听得婢女通报, 快速起来整理, 待出去迎时, 司徒月已经坐在了主位上。
“妾不知贵妃娘娘前来。”纯妃素净的脸上带着惶恐, 自己平时从不招惹这位主, 今儿她是得了什么雅兴深更半夜来了。
司徒月微微一笑, 虚扶一把道:“二殿下不日就要开府立妃, 本宫还未和你道喜。”
有谁半夜三更来道喜。
纯妃已知晓她是来找茬, 便顺着她的话道:“妾不敢辜负娘娘的心意,只盼着二殿下今后能为陛下分忧。”
司徒月嘴角一勾:“分忧?当太子分忧,还是当皇上?”
话间,风若已将值夜人等遣退关了门,现在只留了纯妃和一个随身婢子。
纯妃瘦尖的脸煞白,说话不自觉结巴起来:“妾多......多嘴,娘娘恕罪。”
她的婢子伏在地上浑身打着颤,这种情况,自己的身家性命全寄托在自家主子身上,是死是活全凭纯妃一张嘴。
“你可知陛下为何封他为慎王?”司徒月换了个姿势,抬起手看着蔻丹。
纯妃跪着眉头紧锁,摇摇头。
“慎,谨也,诚也,德之守也,载舟覆舟,所宜深慎,你可听过?”
“妾不知......不敢妄自揣测圣意。”
“本宫知道你几斤几两。”
司徒月俯下身子,纯妃屏住呼吸,看着宸贵妃凑近的脸,近的能看见她鲜红唇角的小划痕,唇下丹痣让她忍不住多眨了眨眼。
“你看本宫今日的妆容,可与先皇后有几分相似?”
纯妃瞳孔一缩惊呼一声向后倒去:“贵妃娘娘,妾不知哪里得罪了娘娘,娘娘莫要吓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