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委屈,朕装的(182)+番外
她将言霁的袖口理好,明媚杏眼看向言霁微微弯了下:“与其说奴婢旺了身边人,不如说是陛下助了奴婢与身边人,奴婢时常惶恐,得到的这些福气,会不会总有一日被收走。”
言霁刚想说不会,但当看到木槿眼底的神情后,话语卡在喉中,不能轻易道出,木槿是真的在担心,在对如今的幸福感到惶恐。
肖靖南的处置落了下来,削了他的官爵,没收钱财一百两黄金,主因是未能及时准确处理突发事件,给予大崇朝律法相应处罚。
从差点被满门抄斩,到处置下来,是不少朝臣们看在肖相的面子上联名上书后的结果。
肖相私下设了宴席,邀请同僚相聚,意思是让小儿向诸位致谢,肖相怕被保皇党的人污蔑成私相授受,所以也请了言霁。
自从当了皇帝,文武百官办个什么宴会,无论场面大小,都会请言霁,其实也无非是走个过场,言霁很少出席过这些。
国公府那场寿宴,给他留了不少印象,怕去个什么宴会,就又看到那些闺中小姐们对顾弄潮投怀送抱,他堂堂皇帝,若为此发醋,实在掉份,所幸眼不见为净。
可也想到,自己没缘分有皇后,那顾弄潮呢,他是否想过纳王妃,毕竟如今顾家,也只剩他一根独苗,太后肯定是不会容许顾弄潮不娶妻的。
想着,言霁便开始担心起,顾弄潮去参加那些宴会时,会不会真瞧哪家姑娘入了眼,只是自己久待宫中,无从得知。
顾弄潮从来没有许诺过他未来,没有给任何承诺,态度始终淡淡的,逼到极处才会对他流露一丝强势偏执。
是因为,顾弄潮也没有想过未来吗?
短暂地窒闷了下,言霁便没功夫再瞎想,派去受着飞鹤楼动向的暗卫回来禀报,安静许久的风灵衣在今早抱着一个用黑布蒙着的坛子模样的东西,离开了飞鹤楼,且迟迟没再回去。
暗卫猜测,敦和太后的骸骨,确实在风灵衣手中。
作者有话要说:
是非审之于己,毁誉听之于人,得失安之于数。——岳麓书院。
第80章
风灵衣并没有掩盖自己的踪迹, 如果是潜逃,他未免太过不小心了些,反倒像是在引什么人出现。
在得到消息后, 言霁按耐住焦虑的心情, 让人继续盯着风灵衣,如果风灵衣的目标是自己, 他一跟上,必入圈套。
此事必须谨慎些。
京畿荒林,薛迟桉跳下马, 在约定的地点等了三刻钟,一袭红衣出现在林叶间。残叶纷落, 来者脚下无声, 悄无声息站在了薛迟桉身后。
“我以为,像你这种人, 一般都会半夜三更才出现。”薛迟桉边说着转过身,眉眼间并无意思合作的友好态度。
“我也以为,你依然像之前一样, 不会来亲自见我。”风灵衣轻轻笑着, “怎么这次没有忽悠你的那些同窗替你办事了?”
一番周旋, 谁也没让谁,薛迟桉自知年纪小,比不上混迹花场的人那般能言善道, 没继续在短板上争锋, 直接切入正题:“事成之后,我要敦和太后的骨灰。”
风灵衣倒有些奇怪:“哦?你要这个做什么。”
“这是有个人最珍贵的东西, 我要拿回去给他。”薛迟桉虽比人矮了半个头, 但在面对风灵衣时丝毫不露怯, 他像是生来就为掌权,锋芒毕露,天潢贵胄的气势浑然天成。
风灵衣似笑非笑地看他一眼:“你只是告诉我一个消息,调动守城军予我行事方便,却如此狮子大开口,也不怕我跟你翻脸么?”
薛迟桉静静看着他,风灵衣不得不举手投降:“好吧,若事毕后你能从我手中拿到,给你就是。”
红衣飞扬,风灵衣态度漫不经心,丝毫没将这个还未成长起来的小毛孩放在心上。薛迟桉踩着马镫上了马,握紧手中长鞭,临走时冷冷道:“若是你想利用我借此伤他,劝你趁早打消这个不切实际的念头。”
马蹄渐消,察觉到有风四起,风灵衣挪脚抱臂靠在树干上,笑盈盈道:“梅侍卫,你来晚了一步,奴家已经跟人暗通款曲了。”
掌风擦着面颊汹涌而过,梅无香手势一转,直袭风灵衣要害,风灵衣边笑边避开,语调一贯地散散懒懒:“怎么你跟你主子一样,都像块冰块似的。”
两人来回交手数百回合,掌风凛冽,步步杀机,树叶纷纷被震落,风灵衣也正了脸色,单嘴上却不饶人:“梅侍卫,你都不懂得什么叫怜香惜玉么?”
交战至精疲力竭,两人各击对方一掌,滑退数十尺,风灵衣扶着树身喘着气,梅无香收回手,道:“王爷命我取回敦和太后遗骸,趁现在给我,不要逼王爷派兵来剿你。”
“你这是求人的态度么?”风灵衣看着他笑。
梅无香道:“我没在求你。”
“不给。”风灵衣说得斩钉截铁,略微抬眉:“你们一个两个,倒是对陛下无微不至。”
梅无香拧眉:“还有谁?”
“啊......让我想想。”风灵衣摸了摸下巴抬头望天,脚下走了两步,梅无香静静等着,突然一道迷烟自风灵衣甩出的红衣广袖袭出,遮天蔽日的迷烟里,是风灵衣顽劣的声音:“不记得了。”
“梅侍卫你可真是个榆木脑袋。”
梅无香捂着鼻子挥散袭面的浓烟,随烟雾渐散时,一件红衣随风飘落在梅无香肩上,带着奇特的脂粉香,而原地已无风灵衣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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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关怀备至的言霁此时正被陈太傅耳提面命,顾弄潮骗了他,他根本没能阻得了陈太傅进宫对他叨唠劝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