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聊斋同人)[聊斋]开局继承一座道观(126)
天女们不叫苦,但也足以感受到金甲神的艰辛,每天爬山上下班,谁不得一身戾气。在老和尚的高压下,难怪金甲神变成了以一个折磨下界人为乐的变态。
监牢外边看门的小婢子,都是走不动了,坐门口歇脚呐。
是以有天女说出这句话,看似有了解决方案,仍需要付出时间和路途的成本。
棋年在回去拿簪子和继续砍门锁之间左右考量,最后决定两把一起抓。
此时牢房里的天女站了起来。
她踱步到门边,“我有簪子。”
天女们露出了恍然大悟的表情,棋年还在心里暗自唾弃自己。一定是走了太多路,于是脑子短路了。
不料这天女幽幽说道,“有簪子也是徒劳,这锁开不开,我试过一个月了。”
天女并不想打击姐妹们积极性,然而思来想去,还是打断了棋年。
“你们是怎么来的?”她许久不见姐妹,还是一下子在牢里见到这么多人,好奇心压过了想出去的念头。
棋年的婢子谏言,“天女,这事说来话长,我们出去再议?”
“好啊,”天女走到牢房的边角,指着一块被她摇晃了小半年,逐渐松动的门缝,“你们砍这儿!”
天女对自己的牢房研究颇深。经过她的指导,半刻钟时间不到,门缝被砍出了能经过一人的间隙。
她呲溜一下钻了出来。
棋年朝她身后看了两眼,“是否检查下有什么忘带的,我们回去就不再来了。”
天女活动活动筋骨,轻松道,“没了!”
走出两步,她听到隔壁隔壁传来几声意义不明的呐喊。想来是下界人听到她们的动静,趁机挣扎一波。
天女道,“隔壁还有两个人呢!”
棋年想到了那个从金粟井坑里挖出来的下界人。
呐喊持续着。
天女无所谓道,“别犹豫啊,要带就带,不带就走,这声听起来怪瘆人的。”
棋年把砍出几个豁口的两板斧交给婢子,“扔他俩门口。”反正她武器尚多,就给这俩人慢慢砍吧。
那头棋年领着小队在牢狱里捞人,这头元黎带着连续灌醒酒汤清醒过了的小倩,和暗暗使劲想要恢复力量的白狐,并身后以金粟平云为代表的一连串天女,浩浩荡荡往另一座山峰去。
远远看不觉得它特别,就连守着断桥积年累月远眺的天女,也不觉得这是个巍峨高耸的山峰。
等到近在眼前一瞧,事实确实如此。
相较天女们的园庭,此处没有奇花异草,都是元黎在大马路上见过的植物,唯一可以说道的就是栽培的郁郁葱葱,显得很是静谧。
连金斗观的山门都不如,又比姥姥的兰若寺更贴近禅理。
总之,就是个正正经经的庙宇。
走进寺庙朴素的山门,内里曲径通幽,展现出它依山而建的面貌来。
数座禅院楼阁隐匿在山林间,分散矗立,那些楼层较高的院内,似乎还有行走的比丘。
沿路是铺就石子的小道,几个石像落在草里,元黎瞧了瞧,都是些憨态可掬、各有姿态的小光头。
她们把握不住这里的时辰,远远地传来钟楼敲钟的声音。
随着悠远的钟声,元黎分明看见。远处山道上的比丘僧更多了。
“他们是不是下晚课了?”
元黎的疑问没有被解答,金粟提出了新的问题,“这里怎么没有云?”
同样是云海上头的山峰,为了彰显仙境本身,天女园庭内处处藏着云朵。
有时候在假山里边,有时候挂在树梢上,尤其是金甲神走路的时候,他脚下带风,云靴行过来,跟腾云驾雾似的。
要是天气不好,整座山都被云雾罩住,缥缈得很。
“是有点奇怪。”元黎穿着自制的云靴,对着地面踏了踏。既没有云,也没有风,连尘土都不曾有。
不踏还好,这一踏,叫附近禅院中的比丘听见了。
一个头顶点着结疤的年轻和尚瞧见了她们这群人。
对方面露惊讶,张着嘴说不出话。
元黎上前问道,“小和尚,你们方丈在哪?”
元黎自诩很有礼貌,除了贸贸然闯入别人家,她们就像一群游客,甚至还有闲情逸致点评寺中的景色。
要知道,她一个道士,跟这出家人说话都双手合十了!
小和尚完全没有感受到元黎的苦心。
他眼睛都不眨地看了看她,又看了看身后的一群天女,像路遇猛虎般连退好几步,扭头就跑。
转眼钻进了上方的观音禅院。
身后一阵骚动,金粟等人发出友善的嗤笑。
元黎用脚趾头想,也知道这些人在背后嘲笑自己。她哼了一声,头也不回,耐心在门前等候。
不一会儿,从禅院里跑出来两个老僧。
二人俱是白面白眉,脸上长满皱纹,神情仓皇不已……
怎么看都像是寺里推出来顶锅的。
“诸位檀越,贫僧二人是观音禅院的知客僧……”
平云弯起眉毛,笑容不达眼底,与刚刚嘲笑元黎的样子截然不同。
她一句话打断对方,“你们这寺里还有知客?好生神奇,究竟是哪来的客?”
老僧身后的院门处,十几个比丘偷偷摸摸在后面观看,闻言脸色立变,面面相觑。
老僧赔笑道,“自是有客的,檀越们来此,不也是客吗?”
他一面应答着天女,一面肃着脸将门后的比丘都赶回去,“还待在这作什,功课做完了吗?活儿干了吗?”
比丘们畏于老僧的威严,不再聚集于门口,立即流星般散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