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惹首席刺客(32)
“后来呢?还有人来过吗?”
老妪道:“昨晚和前一次一样,我也是听到有人在庙里挪动东西,于是下了床。但和前一次不一样的是,昨夜来的是两个人。”
“两个人?”言笑道,“您确定?”
“我老太婆耳朵灵得很。”老妪道,“我听得一清二楚,就是两个人——两个男人——在吵架。”
“吵什么?”
“我只听到银子、珠宝什么的,”老妪道,“然后他们好像察觉到我出来了,又逃走了。”
“化宝盆又被打翻了吗?”
“土地婆婆保佑,”老妪边拜边道,“信女一定抓住那个亵渎神明的家伙。”
“嬷嬷,村里有枯井吗?”
“庙后头就有一口,”老妪道,“要我领你去看看吗?”
“谢谢嬷嬷,”言笑道,“我自去便可,不劳您费心了。”
言笑出了土地庙,循着老妪所说的路线,果然找到了一口枯井。她站在井边,探头朝井口望下去,井中填满杂草与树枝,草叶都还是绿色的,空气中却弥漫着腐烂的气味。她的嘴角泛起了一丝微笑,转身离开了土地庙。
邓屋祠堂内,满换让林洁与邓屋人当面对质。一来二去,邓屋人拿不出证据凿死林洁杀人罪名的同时,林洁也没有确切的不在场证明自证清白,双方互不相让,最后,邓屋人仗着人多势众,将林洁团团围住,企图趁乱夹私报复。
就在邓屋祠堂闹哄哄乱作一团时,言笑赶了回来,亮起嗓子喊道:“住手!统统给我住手!”
正在起哄的邓屋人停了停,循声扭头望去,一见是整天只会沿着河边散步的“瞎子”,丝毫没有当作一回事,回头继续朝林洁围了上去。
“敬酒不吃吃罚酒!”言笑脚尖一点,飞身而出,身形之快,在景曦有所反应之前,起哄的邓屋人已统统倒在地上,蜷着身子满地打滚。
“你,你,你——”邓卫民指着言笑,声音颤抖道,“你好大的胆子!竟敢当着官差老爷的面行凶,你——”
言笑双眼一眯,抓住邓卫民指指点点的那只手,随手一拧,只听“喀拉”一声,邓卫民的手腕便脱了臼,邓屋祠堂瞬间灌满他杀猪般的惨叫声。
“吵死了。”言笑出手点了邓卫民的哑穴。
“住手!”满换站了出来,凛然道,“邓村长虽有失礼之处,但言玉人出手未免太过毒辣,若不收敛,本官秉公执法,定将你拿下治罪!快松手!”
言笑不予理会,正待要废掉邓卫民另一只手的时候,却见景曦迎面而来,一时顿住了。
景曦眼里噙着泪,问道:“你的眼睛是什么时候恢复的?”
“尚未完全复原。”言笑道,“恢复了七八成,妨碍不大。”
“那就好。”景曦突然握住言笑的手,“听满大人一言,松手吧!”
言笑深吸了一口气,紧紧盯着景曦的眼睛,咬牙道:“我讨厌被人拿手指着,不杀他已经算是仁至义尽了。”
“松手!”景曦斩钉截铁道,“别把事情弄得更复杂。”
“算你命大!”言笑松了手,对景曦道,“他死定了。”
邓屋壮汉扶起邓卫民,回到邓屋人群中,喊道:“大人,为我们作主啊!此女子光天化日之下行凶,罪不可恕!大人一定要为我们作主啊!”
言笑喝道:“闭嘴!”
邓屋壮汉浑身一颤,邓屋祠堂内瞬间鸦雀无声。
“很好!”言笑满意地勾起嘴角,“从现在开始,你们都给我竖起耳朵好好听着。林洁没有杀邓利民。真正的凶手是——”她抬手一指,“就是你。”
“胡说。”邓屋壮汉望向言笑手指之人,讷讷道,“怎么可能?”
第二十章
“邓村长是凶手。”满换皱起眉头,问言笑道,“你有证据吗?”
“不对。”邓屋壮汉喊道,“你点了村长的哑穴,致使村长无法自辩清白,村长不就平白吃哑巴亏了吗?请大人明察!”
“好说。”说着,景曦解开了邓卫民的哑穴,“有什么话尽可当面对质。”
“冤枉,我没有杀人。”邓卫民抱着脱臼的手腕叫屈道,“她污蔑我,污蔑我。”
“我有没有冤枉人,”言笑道,“就请各位随我到土地庙走一趟,真相便可大白。”
“走就走。”邓屋壮汉紧了紧扶着邓卫民的那只手,“村长,我们走!”
“走。我们走。”邓卫民慢慢地往门口挪了两步,忽然用力甩开邓屋壮汉的手,不管不顾地冲了出去。
满换慌声喊道:“抓住他,快抓住他。别让他跑了。”
赵麻子和独眼虫追了出去,一出门,就瞧见邓卫民失足摔倒在台阶下,撞坏了鼻子,满脸是血。
“你说你,逃什么逃呢?”赵麻子嘀咕道,“你以为你能逃得了吗?还摔了一身伤,不是自讨苦吃嘛!”
“我——”邓卫民晕了过去。
“人怎么晕了?”满换道,“下手怎么没轻没重?”
“大人,”独眼虫屈叫道,“他是自己摔下去的。”
“人都晕了,”满换道,“案子还怎么对质?”
“我有证据证明邓卫民就是杀害邓利民的凶手。”言笑道,“不过需要各位随我去两个地方。”
“行。”满换扫了眼伸长脖子看热闹的村民们挤了一大群,又道,“人多不便,邓屋人和林屋人都选两个代表出来,随我们同去。其他人就都散了罢!”
村民们虽然多有不甘,但也不敢和官差对着干,于是只得作罢,吵吵嚷嚷着就散了。邓屋留下来代表的是邓屋壮汉和副屋长,林屋留下的则是两个副屋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