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冷遇疯批(185)+番外
徐祭酒走后,左相便回来了。
小皇帝一人坐在御阶上,瘦弱的肩膀弯了下去,整个人显得毫无精神。
颜执安缓步走近,道:“徐祭酒来过了?”
“来过。”循齐复又抬头,肩膀挺直,朝她一笑,“我在想,何不以此试探宗室的态度,你觉得呢”
“知错就改,懂得汲取教训,尚且不错。”颜执安讥讽一句。
循齐察觉到话中的嘲讽,便忍不住仰首看她:“你嘲讽皇帝?”
“臣不敢。”颜执安面无表情。
循齐不敢说了,往一侧挪了挪,拍拍身侧的位置,示意左相坐下。
颜执安本欲再讥讽一句,触及她柔软的的脸颊,便俯身坐下来,道:“你不怪我二人越俎代庖?”
“你拉上老师,是害怕我会迁怒你吗?”循齐巴巴地凑过去,眼睛眨了眨,下一息,颜执安揪住她的耳朵,道:“陛下以为臣会惧怕被迁怒吗?”
“我错了。”循齐认真道歉,故意靠着她的肩膀,“你看,我当真离不开你的。”
颜执安:“……”故意的?
她趁机问:“不如,臣来顶上太傅一职?”
第68章 这一世,只能做君臣了吗?
循齐看向她,直接回答:“我觉得右相不错。”
颜执安不言。
两人静坐,皆是沉默,待天色擦黑,颜执安起身告辞,
循齐目送她离开,眸光沉沉。颜执安似有感觉,她知道陛下在看她,她不敢回头,一回头,就会心软。
天色昏暗,一人走在垂龙道上,步态悠然,衣袂摇曳,这一幕,深深刻入循齐的眼中。
她在想,这一世,只能做君臣了吗?
循齐阖眸,压下心中的难受,回身,即见大殿,这个皇位容不得自己放纵。
隔日,李氏求情的奏疏如雪花般飘入大殿,背后是谁推动的,不用人说,循齐也明白。
一件事背后带来很大的影响,知微见著,循齐自然受益良多。
奏疏都是由二相看过之后,才奉给她。循齐看过一番后,在众多求情的奏疏中看到一份,弹劾右相上官礼。
循齐细细观看一遍,弹劾右相顶替长姐之名,祸乱朝堂。看了眼名字,循齐不大记得此人,召内侍长来问。
内侍长说:“此人是徐祭酒弟弟的小舅子家的人。”
关系错乱。循齐便道:“将这人召来。
内侍长历经四朝,经验老道,便说道:“陛下不必理会这等小人,右相一事,先帝也知晓,未曾理会。”
一封弹劾的奏疏罢了,只要皇帝不理会,闹是闹不起来的。
他继续说:“不过是祸水东引罢了。”
“该罚。”循齐斟酌,她不敢妄自决断,便看向内侍长。
内侍长被她小心翼翼的眼神看得心中发软,含笑道:“您想罚,自然可罚。依臣之见,此刻不必理会。能至您跟前,右相也是知情的。”
循齐颔首,“朕知晓了。”
她便将奏疏搁在一侧,等有空的时候询问右相的意思。
她本意放置不管,不想,此事愈演愈烈,午后便有人来弹劾右相,专为此事而来。
循齐想起内侍长所提,祸水东引,想要借此来掩盖礼部一事。她按兵不动,询问对方:“你是李家的人?”
“臣父乃是文帝陛下的堂弟。”
循齐暗自思索繁杂的关系,文帝是谁?
那是明帝的祖父,也就是眼前的人比纪王还要高出一辈。越不过纪王,就说明此人无甚地位。
她又问内侍长:“他身上可有王爵?”
内侍长摇头,道:“乃是文安郡王的庶子。”
“嫡子呢?”循齐脱口而出。
内侍长说:“仙游多年了。如今文安郡王府掌家的乃是他的侄儿,但多年不闻事。”
循齐纳闷:“既然如此,他怎么就能进宫的?”
“他在御史台任职。”内侍长小心提醒皇帝,“此人与徐祭酒关系密切。”
他说密切,循齐想入非非,不觉红了脸,旋即摇首,御史台的言官不能动,她摆摆手,打发人走。
待人走后,循齐好奇询问内侍长:“可是那等关系?”
内侍长不动声色:“哪种关系”
循齐白了他一眼,他微微一笑,道:“陛下长大了。”
呸,循齐冷笑一句,老奸巨猾。回过头来细想,此事已闹大,李氏似乎捉不住左相的毛病,开始捏着右相的错处。
一群窝里横的窝囊废。
她托腮冥思,此事如何善后,李氏多半是想以此事为要挟,逼迫她将此事大事化了小事化了。
苦思不得解时,左相来了,循齐欣喜万分,忙上前迎接,“左相。”
“陛下想好了如何解决右相的事情了吗?”颜执安开门见山,见到她这么高兴,如同见到了救星,可见并未想到解决之法。
循齐苦恼,“不想理会,可以吗?”
“若是不予理会,愈演愈烈,会闹得满城风雨,于右相而言,不妥。沉默并非是好事,只会让谣言传得满天飞。”颜执安反驳她,“该解决还是要解决的。”
“既然如此,先处理礼部一事。”循齐冷笑,“召见上官泓?”
颜执安又说道:“右相之意,不愿你插入上官家的事情。”
循齐顿时没了好脸色,“杀了上官泓便是。”
“陛下又感情用事?”颜执安凝神,“戒骄戒躁。”
循齐刚涌起的怒气,又被按住,无奈看她一眼:“你说,如何是好?”
“陛下初登基,诸事繁杂,李氏欺负陛下年幼罢了。”颜执安徐徐开口,“你越急越乱,越让他们满意。您慢慢想,背后是谁在推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