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冷遇疯批(97)+番外
“我接受邀请而来,不得不来的。”他也有借口的。
循齐冷笑:“既然如此,你便去玩。”
说完,她扬鞭而去,李三郎哎呦一声,打马跟上。这一幕恰巧被酒楼上的人瞧见了。
“李三郎这是想做什么?追着人家姑娘做什么?”
“如今的颜少主可是香饽饽,世家门阀们谁不想娶回家。娶她回家,少努力三十年。”
颜少主如今的地位,堪比公主,甚至超过公主。娶公主都未必有兵权,娶她回家,权势、富贵、兵权,三者皆有。
楼上人皆沉默下来,颜少主可是左相心头肉,又得陛下喜欢,她不过十五岁,便有旁人三十岁的成绩。
他们说着话,循齐走远了,为甩掉李三郎,索性入宫去见陛下。
李三郎在外面横,却不敢入宫见陛下。如今的陛下是司马神容,不是他李家的人了。
循齐入宫,丢下马鞭,大步走路,小跑着入宫。
内侍长靠柱子晒太阳,眼睛微眯着,眼前一线漏进光来了,他睁开眼睛就瞧见了一少女,哎呦一声,“是颜少主。”
“内侍长。”循齐上前行礼,笑容温柔。
内侍长不敢得罪这位祖宗,忙站直身子,“您怎地进来了?”
“后头有人追我,十分讨厌,我入宫来走走。”循齐朝他笑了笑,又看向殿门,“您在做什么?”
内侍长回答:“哎呦,陛下忙着呢,我偷懒,哪个不长眼的跟着你?”
“李三郎。”循齐烦不胜烦。
内侍长脸色微变,他在宫里多年,知微见著,立即就明白过来,道:“不必理会,喝杯茶?”
“行啊。”循齐哪里会拒绝,她本就不是来见陛下的。
两人一道往茶室而去,进入后,内侍长派人去沏茶,自己拉着循齐坐下来。
内侍长本是长秋宫令,一直跟着司马神容,后她称帝,他便成了内侍长。至今年,跟随陛下十多年。
宫娥奉茶,循齐接过一杯,内侍长笑道:“这是左相最喜欢的茶。”
“哦?”循齐意外,她竟然不知,既然是左相喜欢的,她便多喝一口。
内侍长凝着她,目光灼灼,观她举动,好奇道,“少主今年十五岁吗?”
“过年便十六岁了。”循齐据实回答。
内侍长看着她,不由轻叹一声,“陛下的公主也快十六岁了。”
循齐微怔,长睫轻颤,恰露出几分心慌,内侍长继续说:“公主也快回来了。”
“您见过公主吗?”循齐顺势提问。
内侍长语气悲悯,“小时候见过,我还抱过呢,那时几月大,十分可爱,陛下十分喜爱。可后来,宫变中丢了。陛下郁郁寡欢,险些坏了身子。”
循齐抿了口茶水,故意询问道:“您抱过她呀。”
“是呀,公主夏日出生,冬日里笑得可好了。三月的孩子都会笑了,冬日里便有半岁了,稳稳地坐在床上,稍稍一逗,笑得呦。”内侍长不觉叹气,“这么一想,都过去十多年。”
循齐低眸,继续说:“陛下如何确定江南那位就是公主呢?”
内侍长感叹,闻言随口就说:“殿下耳后有颗红色的胎记,如小小的红豆一般,她还有个小名,唤阿赤。”
赤乃红色之意。
循齐明白,门外传来声音,“内侍长在这里?”
是太子的声音。内侍长忙站起身,走过去开门,“殿下,进来暖暖身子。”
循齐起身,太子跨过门槛,抬眼看到她,有些意外,但还是笑了,“颜少主也在。”
“被一狗追逐,无奈入宫躲避。”循齐并不遮掩,直言说出来。
太子不解,“谁敢逼你。”
循齐打量太子,十岁的年岁,已然十分沉稳了,他是未来的储君吗?
她收回思绪,道:“李三郎。”
太子本是笑着说话,闻言,便笑不出来了,拘束道:“纪王叔公教子不严,孤代他同少主道歉了。”
“与殿下无关。”循齐并不接受太子的道歉,“臣自己会处理好的。”
太子挺起胸膛,目光沉稳,她凝眸,这样的太子殿下,并无骄纵,也无任性,陛下该如何抉择呢?
太子来寻内十侍长,循齐不好逗留,抬脚走了。
走出茶室,沿着廊下走了十多步,恰见左右二相携手从大殿出来。她止步,并没有靠近。
两只狐狸呀!
两人都并未注意到不远处的循齐,自顾自开口,颜执安说:“昭惠公主如今在江南,威望甚高。”
“你这钱不要命地砸下去,若无威望,岂不是天要灭她了。”右相语气淡淡,“左相,我总觉得不安。”
颜执安好笑:“你不安什么,是为了你上官家的事情吗?”
“不是,是循齐。”右相轻叹,愁绪微笼眉眼,“左相,她过年就要十六岁了。”
颜执安蹙眉,阳光下脚步停顿,右相道:“你想想,她如今是一营指挥使……”
“她狠不下心来对付太子。陛下之前寻我,已有松动,循齐心思善良,怎么会去对付太子?”颜执安坦然,“你知道今年京城冻死多少百姓吗?皆是循齐派人去安葬的,你觉得她会去亲手拉下太子吗?”
“为人臣子,替君分忧,本就是本分。右相,你觉得此时说,合适吗?”
巍巍殿宇,威严冰冷,两人立在垂龙道上,人影拉至颀长,如毅力的竹影。
远远看着,秀美中带着威仪。
循齐静静地看着两人,身后脚步轻动,她回头,恰见女帝,忙低头行礼,“陛下。”
女帝没有声张,而是顺着她方才的视线看过去,见到两位重臣不免好笑,“一位是你母亲,一位是你的老师,都是你最亲近之人,怎地还在这里偷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