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予我姝色(女记)(112)

作者: 谢遥岑 阅读记录

持刀者让过刀锋反手一剑,斩在其脖颈之上,头颅飞起血如喷泉。敌骑队伍冲来欲将她撞下马来,她双腿夹紧马腹,身体前倾手中我直刺敌骑胸膛,那敌骑连同战马被我一剑穿透轰然倒地,元军弓箭手放箭一时箭雨如蝗,我将射来的箭矢纷纷击落却仍有一箭擦着她手臂而过带起一片血花。

忽得,元军队伍被围作一团,畲军步若流星冲入敌阵,其下盘稳若铁钉扎根于地,任敌军如何冲击亦不动分毫,元军士卒挺□□来,那军卒们侧身一闪反手一挥掌风如刀将敌枪杆震断,接以跳跃腾挪,其双掌之上如车轮旋转呼呼生风,近身之敌被其双掌击中如遭重锤吐血而亡,继以双手辗盘猛地一拉,将敌将扯下马来,再一掌拍出如辗盘碾压,那敌将脑浆迸裂死于非命,元军欲退,畲军却身形飘忽如鬼魅般穿梭于之中,每出一掌必有元军倒下。她见状将我绑好后高喊道:“这八井拳吾刚学三月,用以对付尔等却已足够!”眼见她负伤孤身下马敌寇之兵刃纷纷刺来,她侧身避过,一个鹞子翻身跃至一敌寇身后,左掌探出用力一扯那敌寇头颅后仰,右拳如流星赶月狠砸在敌寇咽喉之处,元寇闷哼一声双手捂住咽喉翻倒在地,辗转腾挪拳影翻飞,直击横打勾拳肘击,招式变幻无穷威猛绝伦,她往来冲杀大鼓士气,畲汉义军紧跟其后杀声震天。此役,她以一敌百畲汉义军以寡敌众,大破元军斩首无数,缴获兵器粮草无数。四方百姓闻之皆奔走相告,盛赞淑桢之勇重燃大宋收地之梦。

祥兴元年,我已随她于闽北建宁政和等地击杀元军,义军与黄华等人的军队共组成了一支名唤头陀军的队伍。

春时,战于荒野敌众我寡恰似繁星比孤月,她持我挥斩剑影交错犹如疾风扫残云,我刃饮敌血铮铮作响只为其她而歌,夏临,骄阳似火战火未休仿若炎炉灼金石,她血汗浃背而斗志愈坚宛如翠竹傲寒霜,率部奔袭破敌营垒,我于其手锋芒毕露,所至之处敌皆胆寒,秋至,金风瑟瑟战事犹酣宛如霜枫斗冷露,她临危不惧指挥若定恰似苍松立危崖,以我斩敌酋之首敌军大乱溃败而逃,冬来,寒风凛冽其勇未减,犹似寒梅盛冰雪,于冰天雪地之中再击来犯之敌保一方安宁,头陀军中万人一心同仇敌忾死战为志杀得元军一退再退。

她独率义军攻下漳州城那天是个中秋夜,听着将死之人斥骂道:“妳以为妳是个什么东西?与我们一样不过是在世道倾乱时为自己捞一杯羹罢了…”她瞧着印在我身上的月光平声道:“然后呢?给谁吃?给我还是给你远在家乡的老母?”这不是第一个独征沙场的中秋却是第一个她感到落莫的中秋,月亮又大又圆可她只看得到残缺孤弯。

一征漳大胜义军增至十五万人,连寨六十据守险要,元军五次扰战皆战败而归,营中帐下她听着眼前士卒道:“待归乡之时,定是大宋和乐再无女子受辱之时。”“等我回去,定要好好买上一坛美酒告知亡母幼妹大宋已安定,好让她们在九泉之下安息。”悠歌道:“烽火连三月,归心连弓射,但为天下女子皆平安,何惧尸抛江里去!”和歌道“何惧尸抛江里去!”瞧着眼前连汉话都说不明白的畲族姑娘拉着汉族姑娘一同饮酒,酒至酣处相互拥抱,誓言同生共死的豪义模样,汉族小子对畲家将士表露心意只求可死在其身旁的情深真貌,她流出泪来连着喝了五坛大酒,混着酒香一起出来的还有一句“我不喜欢大宋可我真的恨不起来,若是没有遇见妳们,我早已是亡国家败之飘鬼…”

二征漳时元廷派出元帅完者都应战,她率义军与其鏖战,岂料敌军狡诈以佯败诱之,她独身追击不意陷入重围,她奋力拼杀却被独引至山岭之中,地势险要道路崎已无退路。元军伏兵四起箭如雨下喊杀声震耳欲聋,她率我奋力拼杀血溅战袍身中数创,终杀开血路突出重围,待其归营所见之景令其心碎,义军营帐皆空尸横遍野血流成河,哪里是敌强我弱哪里是用计谋夺应对不暇,分明是黄华叛元以军作献分明是疏忽失控军职已丢。

想昔日,与义军姊妹兄弟同甘共苦誓言保家卫人共御外侮。而今,遭此惨祸皆因自己信错了人。“一生为义而战,未曾有负于天下有负于大宋,可为何一个也不肯留给我…”忽闻风声呜咽似众义士之冤魂泣诉,她将我抽出高喊:“无?无?,做了鬼与妳们一同再战也好!”言罢,决然以刃向颈血溅当场,我感其力透其肌骨,然她至死犹紧执我身,不肯释手而放,我闭了眼随她战至下一个沙场…

第40章 梁妠

“虞儿,妳要记得陛下好梅花,万不可在御前出错”

“小虞儿这般素净的娇莲倒是让人瞧着欢喜,红色看多了也伤眼”

“虞美人,小皇子闻不得山茶,还请夫人以后离山茶花远一些”

“流光,妳喜欢什么?”

“梁妠,我最喜欢的是兰草。”

“那我太学旁种兰草,妳等着我。”

宫墙下的花虬枝被风吹地有些飘乎了,人也被吹地有些岁月迷乱了。

我好像忘了许多事许多人,有小宫女头上戴了红血般的花,我记得我也戴过,是我阿父给我戴的。他说他没有办法,说亏歉我的来世再偿还,我不记得他的样子了,我只记得他给我戴了红花把我往红门旁一扔,只留了一句“虞儿,妳要记得陛下好梅花,万不可在御前出错”后来我就再没见过他,我走进去以后有个人拉住我说她从没见过这么蠢的人,讨好得了一时讨好得一世吗?她又问我喜欢什么颜色,我想起阿母走时身上穿的衣裳好像叫秋白,我便说喜欢秋白色,她将我衣裳首饰全换成了秋白色又说:“他们喜欢的一直是他们没有的东西,不管什么时候我都喜欢妳能握紧妳自己珍视的东西,比如记忆比如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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