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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河为誓:双凰御九霄(29)+番外

作者: AS风小雅 阅读记录

第19章

泗君攥紧的手背暴起青筋,“容国,什么条件?”那眼神仿佛要将风轻千刀万剐——可惜眼神不能杀人。

风轻拿出拟好的国书:“与当初贵使来我容国时候约定的一样,三年税供,五年互市,我容国就将贵国这些年的账一笔勾销——这可比养那楚国墙头草实在多了。”

当昀佑踩着殿前断剑来接风轻,恰好看见风轻接过扣好泗国玉玺的国书。

归程回国那日,风轻在马车中誊写完泗国的最后一份密档。掀帘望去,昀佑的战袍与晚霞融成一色,让苏家那獐头鼠目的小斯送来的昀佑通敌的证据和苏瑾的画显得愈发可笑——有些人生来,就该照耀山河。

景冥亲迎昀佑、风轻至朱雀门。风轻奉上盖有泗国玉玺的盟约,景冥则凝视昀佑空荡荡的腰间:“兵符呢?”

“物归原主。”昀佑掏出温热的玄铁符,“如今文有风轻制衡,臣再掌全符便是祸端。”

“你总是……”景冥接过来,又将半枚交还昀佑。

玄铁兵符,半符守君侧,半符镇边关。

殿外春风又渐起,风轻心中的阴霾仿佛被春风吹散——两颗赤诚之心照见的,从来不是猜忌,而是愿为对方焚尽己身的决绝。就像当年昀佑浑身是血地背着重伤的景冥杀出重围时,在月下立下的誓言:

“以我兵符,护你帝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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昀佑与风轻出使归来之后,将所见所闻写成条陈。那泗国虽奸诈无信,但其国内不乏有识之士,其中优商优学的策略颇有见地,可为容国所用。

又一年霜降,容国境内千峰尽染。昀佑策马掠过新辟的官道,两侧金灿灿的稻田里传来稚子清亮的读书声。风轻执缰紧随其后,忽见田埂上老农直起腰板,竟对着他们行了个标准的太学揖礼。

景冥做决策,昀佑和风轻分别将决策落地,容国山川秀丽、静谧清幽之地便多出很多“致知学堂”。昀佑和风轻亲赴四方,以厚礼诚邀饱学之士、硕德鸿儒以及民间能人巧匠出任讲席。所聘者要么通经史子集,要么一挤专长,且对容国一片赤诚。馆内陈起居所需一应俱全,求学者无论出身贵贱,皆可择其所需通过入学考校。

同时学堂皆配农田,家境贫寒者可边耕边读抵充束脩,田产所得作物一半供人员饮食,一半变卖以为办学开销。

又有利商之策,容国商贾多感念朝廷恩惠,城中商贾、乡绅及仁人贤达常有善款。一时,容国向学之风蔚然而起。

朱雀大街最末一座学堂内,景冥正为匾额题字。帝王冕服下摆沾着墨渍,却浑然不觉地同白发老儒争论:“《商君书》固然要教,但田间丈量之术也该列入必修。”

“陛下圣明!”风轻跨过门槛时险些被满地书卷绊倒,“只是臣方才路过武学堂,见学生们为争演武场差点打起来......”

“打得好!”昀佑倚在门框上把玩残月匕,“文能提笔安天下,武需上马定乾坤。明日我便去教他们如何‘以理服人’。”

景冥朱笔一顿,忽然将砚台掷向窗外:“接住!”

寒光闪过,昀佑的匕首正正钉住飞出的端砚。墨汁泼洒在青砖上,蜿蜒成“文武兼修”四个狂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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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色四合时,三人登上摘星楼。万家灯火次第亮起,恍若银河倾落人间。景冥抚着阑干轻笑:“当年在帅府房顶看星星时,何曾想过会有今日。”

“臣倒觉得,这灯火比星辰更动人。”昀佑指尖掠过帝王袖口的龙纹,“每盏灯下,都有个不必颠沛的容国子民。”

风轻默默退至阴影处,望着她们被月光拉长的身影,忽然想起多年前泗国使臣颤抖的膝盖——原来最锋利的剑,从来不是玄铁所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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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昌十三年,容国皇嗣的名字成了朝野津津乐道的秘闻。

景冥育有太子景昀昭,二皇子景昀晞,三皇子景昀暄,公主景昀岄。昀佑与五王爷景禹生下世子景芝岚。

“陛下给皇子和公主取的名字……别有深意……”

景冥装作不懂:“什么深意?说说看?”

昀佑早已习惯了景冥的调侃逗弄:“深意就是……若是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孩子是臣给陛下生的。”

女帝笑得前仰后合。

腊月飞雪夜,帅府房檐上的冰凌映着月光,像悬在空中的水晶剑。昀佑裹着狐裘在屋脊赏雪,忽见一玄色身影由远向近。景冥跃上房顶时,发梢的雪粒簌簌落在茶盏里。

“户部的折子朕批完了。”帝王夺过暖手炉,“那群老顽固竟说军演耗费粮草……”

“所以他们永远不懂,刀锋需常磨才利。”昀佑展开阵图,指尖点过各处演武场,“北境将士正在冰湖练凿冰取鱼,南疆大营刚比完毒瘴穿行——臣打算开春办场全境夺魁。”

景冥忽然握住她发凉的手指:“你当年说‘生于忧患’,如今倒让全军都成了忧患。”

“陛下不也乐在其中?”昀佑笑着抽出密折,“没有仗打,这群狼崽子快把校场掀了。”

“你治军花样百出,不怕他们有劲没处使。”

“那倒是,不久之后,臣还得给陛下建个海上城墙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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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檐下的铜铃在暮春的风里轻晃,碎金般的阳光透过雕花长窗洒在青砖地上,为这难得的太平岁月镀上一层慵懒的暖色。五王爷世子景芝岚正蹲在御花园的石阶旁,用铜丝拧着一架精巧的机巧木鸢,碎木屑沾了满脸也浑然不觉。景昀昭倚在廊柱旁翻看兵书,余光瞥见幼弟又偷偷将《礼记》垫在木鸢下当砧板,只得无奈摇头,顺手替他掖了掖卷边的书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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