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误惹清冷长公主后(152)

作者: 时不规 阅读记录

二人正说着,马车已至近前。沈知书忽然想起什么来,遂笑问牵着马绳的兰苕:“这只有一辆马车,却有长公主府与将军府两个目的地,偏又不顺路。你是先送你家主子回去,还是先送我?其实不必麻烦,我让红梨再叫一辆,也不费事。”

兰苕回头去瞅她家主子的脸色,却见她家主子扭头佯装不知,心下登时会意,遂小嘴一张:“自然是先去将军府!至于多叫一辆倒是不必。”

“为何?”

“因为殿下也去将军府!”

沈知书:……?

大约是看沈知书的神色有些呆,姜虞主动开口解释:“将军此前不是应了我放炮仗么?这便忘了?”

沈知书恍然大悟,笑道:“没忘,是该去将军府。只是我家并无多余炮仗,可要沿街买一个?”

兰苕忙自告奋勇道:“这个不难,我另回长公主府取一遭儿便是。”

于是小半个时辰后,沈知书与姜虞在院内排排站,面前摆了一个足有一层楼高的炮竹。

另有兰苕昂首挺胸地在旁边站着,一副引以为豪的模样。

沈知书笑起来了:“这炮竹是真高。”

“那可不。”兰苕骄傲地说,“这是殿下今岁得的最大的炮仗呢,是闻侍郎昨儿送来的。”

“闻侍郎?”沈知书歪着脑袋问,“她送炮仗做甚?”

“闻大人昨儿登长公主府恭贺新春,特特带了这只炮仗来,说是也不知送什么好,若是送些珍宝,一则放库房积灰,二则我家主子什么没有?略次一等的大约也瞧不上。思来想去倒是这炮仗合适,寓意也好,且即刻就能用上的。”

沈知书顺口接话:“她想得倒是周全。”

兰苕继续说:“闻侍郎昨儿便要放呢,说是想同殿下一块儿放,讨个好彩头。殿下说近来放太多,耳朵吃不太消,故此婉拒了。”

“嗯?你家主子伤着了耳朵?”沈知书忙问,“可有大碍没有?”

兰苕笑道:“殿下好着呢,是为了拒绝闻侍郎才如此说的。”

沈知书显而易见地松了一口气,点点头。

兰苕有些急:“将军怎么一点反应也没有?”

沈知书被这话问得讶异起来:“我该有什么反应?”

“闻大人分明醉翁之意不在酒!”兰苕道,“将军难道不知一块儿放炮竹意味着什么?”

“哦?我倒真不知。”沈知书说,“难不成这上头还有什么讲究?”

“当然有!”兰苕掰着手指头道,“其一是驱邪祈福,保佑自己与身边人喜乐安康,炮竹一响,百病皆消。其二……则有携手走向新生活之意,故此也暗含倾慕之意。那闻大人分明是别有用心!”

“原来还有此等说法。”沈知书恍然大悟似的点点头。

“是啊!”兰苕道,“所以……”

她本想说“所以将军再不抓紧,闻侍郎可就要趁虚而入了!”,却听沈知书漫不经心似的接道:

“所以你家殿下想同我一齐放炮竹,也是暗含倾慕之心?”

第92章 正月十五刺杀

说这话时沈知书并未过脑,等反应过来自己口中蹦出了什么惊人之语后,为时已晚。

彼时路程刚行至一半。

兰苕咽了一下口水,没敢接话。姜虞也不答言。

于是四周便陷入了莫名的寂静,沉甸甸地装在半大不大的车厢里,逼仄又空泛。

沈知书的手在膝上无意识攥成拳,又轻轻松开。大约是实在受不了这样狭暗的氛围了,她低低咳了一声,往回找补说:“开玩笑的。”

姜虞“嗯”了一下,片刻后道:“将军也学会了开玩笑。”

沈知书不置可否:“跟殿下学的。”

姜虞的眸光从眼尾不动声色地流过来,恰巧撞上了沈知书的视线。

她似乎并没有接话的意思,撩开车帘,一言不发地往外看。

沈知书松了一口气,原以为*此事就告一段落,却在车行至将军府门前,即将停下的时候,听见姜虞低声嘀咕了一句什么。

“嗯?”沈知书没听清,“殿下方才说了何话?”

姜虞遂将声音放大了一些:“我倒不知我何时开了玩笑。”

……这是什么话?先前时不时的口出狂言不是玩笑?那“成亲”之语不是玩笑?

沈知书张张嘴,下意识想说“你的那些风月之言不是玩笑么”,又想逗乐着说上一句“若非玩笑,岂不是真情流露了”,却终究没有出口。

有些荒谬。她心想。

……自己倘或将这些话说出口,又是在期待什么呢?

姜虞总归会应“嗯”,但自己却从不知她是否真心,也不知她掩埋在那些出格举动下的真实意图。

于是这些看似缱绻、令人浮想联翩的话总归会无疾而终。

更何况她们本不该暧昧的。

自己早就下定决心不在今生追求爱情。

于是沈知书只是弯了弯眼睛,顺着姜虞的话说:“殿下确实不曾开玩笑。”

马车停下来,姜虞瞥她一眼,从袖中掏出一块帕子,而后隔着帕子抓住了马车的门框。

沈知书挑眉道:“我先下,殿下再扶着我下车,倒是容易一些。”

姜虞却恍若未闻,扒着门框,自顾自下了。

-

大帝姬在石桌旁兀自坐了良久,终于下了决定。

开弓没有回头箭。今日之后,她与国师便将成为一条绳上的蚂蚱。

她随即又在心底“嗤”了一声,想,感情虚无缥缈,果然不是什么可靠的玩意儿。

她原以为国师对母皇有几分真心,现在看来,那不过是出于对替身的怜惜。而一旦真身有现世之法,替身便会被弃之如敝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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