误惹清冷长公主后(159)
这句话究竟是何意,沈知书不敢深想,事实上她也有心无力了——脑子近乎已然宕机。
她听见自己问:“为何?”
“嗯?”
“为何一定要与我成亲?”
姜虞直起身子,将手腕搭在了沈知书的腰侧。
她没直接回答,转而问:“将军不知么?”
“我知晓什么?”沈知书道,“你口口声声‘事事坦诚’,却什么都不与我讲,我怎会知道?”
许是现在的气氛太暧昧了,沈知书张口时不管不顾,出口后才后知后觉这话语气有些冲,甚至带上了些许指责的意味。
姜虞却似乎对此毫不在意。
她垂在沈知书腰侧的手往上滑了一点,问:“我有何事瞒你?”
“有何事?”沈知书几乎要被气笑了,“我回京那晚你便知晓了前世,此后同我亲近、向我索取时却分毫不提。”
姜虞像是在思忖,片刻后“哦”了一声:“并非瞒着,只是你未曾问我,我自然不说。”
沈知书眯起眼问:“你讲不讲道理?”
“何为道理?”姜虞道,“将军不愿应我成亲之请的道理么?”
沈知书的眸光落点从姜虞的脸挪至她的领口。
姜虞活了千年万岁,并非自已原以为的天真之人。她应当清楚这种话会给人带来何种荒谬的错觉。
所以她是何意?特别是在彼此知晓前世的情况之下……
沈知书低低笑了一声,突然挣开了绳子,猛地一用力,和姜虞调了个位。
她攥着姜虞的肩,将她压在自己身下,眸底的情绪一望便知。
反客为主。
下一瞬,她顿了一下,继而垂下头,亲了下去。
蜻蜓点水,浅尝辄止。
她克制地让开几厘,偏开脑袋,薄唇擦过姜虞的侧脸。
黑夜与潮气痴缠,沈知书眸底只姜虞朦胧的轮廓。
她摇摇头,沉声说:
“殿下问我为何不愿与你成亲,这便是回应。姜无涯,我心悦你,我在暗无天日的梦里觊觎了你千千万万年,却从不知晓你的心意……”
后半句话被某人突如其来的动作吞没——
姜虞蓦地抬起手,揽住了沈知书的脖颈,而后用力往下一压。
唇舌相碰,发丝胡乱纠缠在一起。
某人的舌尖撬开了沈知书的贝齿,又被沈知书呼吸急促地追咬回去。
更漏声顺着未关严的窗户渗进屋里,惊起一阵潮湿的战栗。
姜虞几乎要喘不上气,微微偏开头,又被沈知书攥着下巴掰回来。
“殿下。”她轻声说,“无涯,你知道么,我现在真的很高兴。”
姜虞眯眼看她,须臾,重新揽上了沈知书的肩。
月光安静地漏进窗户,洒在床沿,被褥半明半暗。
夜色无边,她们吻得意乱情迷。
第96章 自此无所畏惧,岁月悠长
姜虞衣衫褪尽,瘫在床上大喘着气,胸口微微起伏。
沈知书从姜虞身上翻身下来,仰躺在床,脑子因缺氧而迷蒙。
当她缓过劲儿来,意识到方才发生什么之后,四周已经许久没有声音了。
她猛地扭过脑袋,便见姜虞侧身躺着,正盯着自己瞧。
四目相对,姜虞率先出了声:“将军。”
“嗯?”沈知书尾音有些飘。
“将军为何不说话,是亲完不打算认账么?”
沈知书眯起眼,蓦地翻过身,与姜虞面对面侧躺。
“我有一事不明……”她亲了亲姜虞的肩,湿热的气息喷洒在某人的颈侧。
姜虞被烫得颤了一下:“何事?”
“殿下……既然那么早便忆起过往,那么此后的每一次相遇,你都在想些什么?”
姜虞侧过身,将腿搁到了沈知书的腰侧。她勾起一绺沈知书的青丝,不紧不慢地绕指玩,像是在认真思忖,又像是有些漫不经心。
过了许久,她才说:“在想着如何将将军拐回家。”
“嗯?”
“我自认是个恶劣且矛盾的人。”姜虞说得很轻很慢,“我想占有将军,又不想让前世之情影响将军今生的选择;我还想让将军先我一步与我剖白,如此一来,大约感情于将军而言会更加铭心刻骨。”
沈知书轻抚着姜虞的腰际,听着听着,觉出了几分不对,猛地支起身子,问:“殿下是从何时开始喜欢我的?”
“不知。”姜虞歪着脑袋看她,“太久太远了,我记不清。”
“前世么?”
“是前世。但上仙不能动情。”
沈知书咽了一下口水,往前挪了一点。
她低低地说:“所以一直是你在算计我。”
“嗯。”姜虞轻声道,“我该说对不起么?”
“不用。”沈知书道,“我甘之如饴。”
说着,她又凑上前,轻叹了声“怪我太笨,没瞧出来”,垂头重新吻上眼前人的双唇。
月光如水,星月迢迢,迷途之人找着了归路。
沈知书揽住姜虞的腰,在无边夜色里,与她一同跌入朦胧的极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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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知书第二日起了个大早,在院子里练了一个时辰的剑。
姜虞早早去了长公主府,预备选驸马。
其实已经选无可选了,于是姜虞予了来者一人一柄玉如意、一尊小金佛,而后留众人吃了一顿便饭。
饭桌上,姜虞与沈知书高坐上首,众人便都明白了这是什么意思。
殿内很大,人生嘈嘈,但坐在高台往下看的时候,能将人与物尽收眼底。
沈知书夹了一筷子冬笋往口里送,余光只见闻侍郎盯着自己看,遂放下筷子,冲着闻侍郎笑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