误惹清冷长公主后(35)
侍子吓得结结巴巴:“将军,将军待如何?”
“不如何。”沈知书冲身前人抬了一下头,“同你们殿下叙叙旧。”
她说罢,蓦地绕至长公主身侧,欣赏一番某人陡然惊诧起来的面庞后,心情好了不少。
……这张脸还是生动起来的时候更好看。她想。
既如此……便让它更生动一点,最好能露出一些自己从未见过的、异彩纷呈的神色。
也不枉自己帮了它的主人那么多忙。
-
她们相识不过一周,究竟也无旧可叙。
硬要说来,唯一的旧大约是雪夜那场意乱情迷的意外。
……所以那侍子格外焦虑。
沈知书同长公主进了厢房,她便忐忑地守在门外,一心只保佑小沈大人不要胡来。
虽说她家殿下位高权重,小沈大人应也不敢胡来,但……万一呢?
说起来,殿下也真是,究竟也并未对小沈大人造成什么实质性的伤害,却这么听小沈大人的话。
罢了,殿下的想法她一向猜不透。
她鬼头鬼脑地在门槛上坐着,坐了会儿又不放心,将耳朵贴上了厢房的门。
而后她便听见——
房间里一丝动静也无。
侍子:???
殿下不能被弄死了吧???
她在外边焦急地转圈,想上前敲门却又不敢——万一殿下没事,反而是她打搅了两人的好事,该怎么办呢。
她长舒一口气,在心内对自己说:倘或半刻钟后再没动静,她说什么也要冲进去瞧瞧。
望殿下平安。
姜虞还算平安。
她眼睛被蒙着,手被捆着,正直挺挺躺在床上,被——
挠着痒痒。
一刻钟前,沈知书附在她耳畔,低声问了一句话:“殿下怕痒么?”
姜虞想了一想,点了点头。
然而点下去的那一瞬,她听见耳侧响起一声极轻的哼笑。
姜虞暗道糟糕,想找补两句,但已然来不及了——
沈知书陡然解了腰带,三两下将她的胳膊捆了,又掏出帕子围上了她的眼,而后将她丢上了床。
与“嘭”的一声一同响起的,是属于某人的那耳熟而低沉的嗓音:
“殿下若是笑出了声,我便沾了墨,往殿下脸上狠狠画上几笔,而后拽着殿下去游街。”
姜虞:……
完蛋了。
第23章 “人后……或许可以略微亲近些?”
姜虞已经数不清这是第几阵战栗了。
眼睛被蒙上后,触觉便被恰如其分地突显出来。
沈知书的手在自己身上肆意游走,前一瞬落在腰上,一个呼吸后却又覆上了脖颈,半轻不重地捏着。
姜虞自小触痒不禁,浑身皮肤都极其敏感,但并没什么人敢同她开这种玩笑,是故她不曾受过这种罪。
五感失了一感,就好像身家性命尽数交付至另一人手中,自己在床上大口喘着气,像是一条濒死的鱼。
着实是一种很新奇的体验。
她咬牙忍着笑,在沈知书的手按向自己后腰的时候,忍无可忍地躲了一下。然而下一瞬,低沉的声音在耳畔响起来:
“殿下若是再躲,便与笑出声同罪。”
姜虞颤抖着摇摇头,浑身都泛起了或深或浅的绯红。她哑着嗓子低声道:
“够了。”
“殿下一刻钟前亲口说的‘悉听尊便’……”沈知书笑道,“殿下可是要赖账?”
她将手够上姜虞的发梢,虚空捞了一把,继而往旁边移,五指轻动,将蒙在姜虞眼上的帕子解了。
帕子被大喇喇丢在床褥上,湿了醒目的一小块。
姜虞的眼尾已被逼出了泪。
“赖就赖吧。”沈知书说。
沈知书这会儿心情愉悦,很好说话。
虽说她沈娘三令五申不许同长公主走太近,但……
管他呢,只要长公主憋屈,她就开心。
姜虞躺在床上,大口大口喘着气,眼尾蕴着潮湿的水雾。
她沉默几瞬,低低地说:“劳烦将军扶我一把。”
沈知书睨她一眼,三两下扯掉她手腕上缠着的腰带,拽着她的胳膊将她上半身拉起来,问:“可还受得住?”
“……”姜虞不吭声,片刻后答非所问,“这会儿可以笑了么?”
沈知书蓦然想,“笑”这个字放在姜虞身上,其实是挺有违和感的。
姜虞从来不笑,神色一贯淡漠凉薄,像是雨后夕阳下深山里头清泠泠的水露。
唯有在床上的时候,她会流出一些不同以往的风月情绪。
但也止步于此。
她的眉梢眼尾仍是平直的,并不会有更大更抓眼的情绪波动。
沈知书这么想着,回了长公主“现在是否能笑”的那句疑问:“自然。”
却听见规规矩矩在床上坐着的那人半挑着眉,从嗓子里溢出一声轻吟,眼尾的那颗痣也随之往上浮了一下——
长公主笑了极为短促的一声。
沈知书:?
再看时,姜虞好整以暇地坐着,已然恢复了惯常面无表情的样子。她解释道:
“我的确怕痒,方才便很想笑了,只是一直忍着。”
沈知书:……
方才的痒挪至这会儿来笑,这反射弧是不是有点长?
姜虞抓着床柱站起身,向桌上抓了茶壶,自斟自饮一轮后,似是仍纠结于之前的那个问题。她问:
“将军不是要同我保持距离么?”
沈知书叹了一口气:“是,下官是想同殿下保持距离。然我脾气爆,一旦急了便不管不顾了。”
“是我的不是。”姜虞颔首道,“将军如今气消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