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糖烈酒(120)
意识到走错了,虞北棠说:“抱歉走错了,”将要迈步离开,程商大喊,“这不北棠吗?”
“我们在隔壁。”虞北棠笑着解释。
众人小声说着虞北棠是谁。
这时背对着门的林庭樾扭过身,回头望她一眼,淡道:“不认识。”
林庭樾眸中不只是不认识,更多是不在意。
管你是女明星还是谁,多重的光环都与他无关,当真冷到骨子里。
许是她拖着迟迟不联系,不答复,惹恼了他,林庭樾才又冷起来。
虞北棠懒得管他怎么样,扭头走了,比林庭樾更冷。
包间门关上,她靠着墙边重叹一声。
他们现在不是朋友,不是情侣,也不是陌生人,不生不熟无法定义的关系,拧巴着难受。
想好又犹豫的问题有了答案。
晚上回去,虞北棠洗过澡,趴在床上点开CX330的聊天框,编辑消息,删删写写,正要发CX330突然打来语言通话。
林庭樾是耐心耗尽了吗?
如果她不同意,他会怎样?
虞北棠边想边按下接通,“喂!”
那端沉默,静静的,只有很轻的呼吸声,像以前他不能讲话的时候。
虞北棠又被什么抓住心脏,酸胀中夹杂着痛,良久后她开口,“没事我挂了。”
“虞北棠,”林庭樾终于有了声音,醉音浓重,沙哑着像哭过,“你到底有没有喜欢过我?哪怕一点点。”
第49章
虞北棠握着手机,心口抽疼。
林庭樾的怨恨不甘全是她亲手造成的。
愧疚遗憾达到顶峰,一切犹豫在这一句话中烟消云散,她下定决心陪他从恨里走出来,哪怕落下满身伤,“我答应你,但需要一个期限。”
虞北棠决心弥补,也算自我解脱,可不能无期限地耗在这种不明不白的关系里。
“一年吧,”她又说:“这一年我随你怎么样,但日期一到,你必须放我离开,并且永不再出现。”
“你知道我这五年怎么过的吗?”林庭樾冷笑,“一年就想打发?你真当我是条狗?”
虞北棠歉意,也心疼林庭樾,可又清醒着,没办法接受无期限干耗,“谈恋爱本来就是你情我愿的事,被分手不能全怪到对方身上。
就一年,不接受算了。”
电话那端有一声笑,凉森森的,“行,我狠不过你。”
交易谈妥,两人不约而同沉默。
“需要我做什么?”虞北棠问。
“来陪我。”林庭樾醉着说。
“什么时候?”
“现在。”
既已答应便不再纠结,虞北棠要来地址打车过去。
她坐车后排,听着耳机里的音乐,望向车窗外夜景。
霓虹如梦幻泡影一闪而过,忽明忽暗中,北川大学的大门映入眼帘,霎时想到曾经说过的话,“等到了大四,我们可以在两所学校中间的位置租间房,每天见面。”
预感涌上来,她重看一遍林庭樾的家庭地址,再查地图,果然在两所学校中间。
林庭樾故意住在两所学校中间嘲讽她当时的承诺?还是一直记得这句话?
答案现在她确定不了。
走下出租车,她在小区门口浪费好半天时间才进去,林庭樾所住的小区价格昂贵管理严格。
她和温凝虽在薪水不低娱乐行业,目前阶段买不上这里的房子。
从破旧狭小的出租屋到北川昂贵的高端小区,林庭樾真的变了。
到房门前,虞北棠按响门铃,开门的人穿着简单的T恤运动短裤,发丝乖顺地贴着额头,手扶着门框,眼神迷离。
与那次林庭樾生病,她去家里照顾开门时的场景高度吻合,甚至衣服颜色都相同,若不是他醉着,虞北棠真怀疑林庭樾是有意为之。
“你还好吧?”她也用了五年前同样的开口方式。
林庭樾不答,转身走去沙发坐下,头靠着后仰,闭目养神。
虞北棠坐过去,包里拿出瓶事先买好的醒酒药,插上吸管递过去,“喝了。”
林庭樾接过茫然地看了眼,一饮而尽,也不问是什么。
该做的事做完,又都不讲话,一时尴尬,虞北棠说:“我扶你进去睡觉?”
林庭樾睁开眼,掌心在腿上拍拍,“过来。”
以前在风絮那简陋的出租屋里,虞
北棠常坐林庭樾腿上,跨坐或侧坐,上身依偎他怀里,看他在编辑器里敲代码,或什么也不做单纯腻歪着。
以至于多年以后,林庭樾一个动作,她便明白他的意思。
来之前,虞北棠已做好与林庭樾发生一切的可能,甚至提前买了套在包里备用。
有过心理准备,适应过程缩短,她依照林庭樾指示跨坐上去。
林庭樾双手交叉,扣在她腰后,用力拥进怀里。
虞北棠被迫贴上林庭樾胸膛,手垂落身体两侧,没回抱。
林庭樾又靠向沙发靠背阖上双眼,不说话,也没有其他动作,只抱着她,紧紧的,像要把这几年遗失的全找回来。
虞北棠拿捏不准他心思,乖巧待着,没乱动。
过会儿,林庭樾睁开眼睛,抱着她向前,想拿茶几上的烟盒。
“林庭樾。”虞北棠突然喊道。
他动作停下,看她。
“别抽,我讨厌烟味。”虞北棠在扯谎,她只是不喜欢林庭樾抽烟,潜意识不能接受记忆里的少年,在她没参与的时间里有新习惯变得陌生。
林庭樾抓起的烟盒放回去,没拿。
和从前一样,她说生日,他就去买蛋糕,她说疼了,他就放手,不问真假。
重逢以来,虞北棠第一次在林庭樾身上感受到过去的温柔,知道饮酒的原因,她趁机问:“什么时候学的抽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