潮汐法则(122)
她实在琢磨不明白他最近的行为,要说压力,他有钱有时间,不去店铺检查时一般会围着美容院、按摩管和健身房享受生活,人际交往上…由于安九山眼光过分刁钻,常常鼻孔看人,基本没什么朋友,当然,他也完全不需要。
怎么看也不像是被压力逼疯的模样。
安九山有口难言,说不好岁聿现在就在哪个角落盯着呢,小苹果在眼前,他可不想拿小苹果的安全去做赌注。
拿起手边的纸继续给她擦嘴,嘀嘀咕咕:“多吃点,少说话。”
“……”
正想着,手机铃声响起,不出意外的走到一边接通。
“你说。”他已经习惯了每天被监视被安排且没人权的生活。
他听见那边很有规律的敲击,而后轻声:“安九山,如果你的手再不老实,下次我请你的孩子吃‘好爸爸’牌手指面包,滴——。”
“……”
!!!
愤怒冲刷大脑,安九山怒气冲天地四处张望,别让他看到岁聿在哪,不然一定要跟他决一死战。
让他干勾引娜仁的勾当,但又不准他做这个做那个,神经!
黑着脸回到座位上,发现对面只剩一个人了。
“娜仁姐姐呢?”
“姐姐说她还有事,先走了。”
安九山叹了口气,把剩下的小面包打包起来,拉着小苹果回家。
走到半路,他来来回回拉黑了五十六遍又拉回来的号码再度响起,碍于孩子在场,调整呼吸心平气和接通。
“喂?又干什么?”
“她家附近鲜花店进了小雏菊,你去买一些送给她。”
“……岁聿,你是不是精神分裂?”他现在觉得娜仁的病情已经不是首要需要治疗的了。
谁的病更严重一目了然吧!
轻巧地吹了声口哨,打开车窗,安九山觉得自己也差不多该去精神病院看看了,语气颇愉快:“需不需要我再写一些小情话?”
“随你。”
他笑:“岁聿,你这样真挺无聊的。”
“嗯。”
一个字把他堵的哑口无言,他有时是真的能明白为什么岁聿能把公司越做越大。
一个成功的商人除了需要具备才华与头脑,同样也有有一颗冷漠自利的心以及核弹都打不透的厚脸皮。
买了束最新鲜的小雏菊,淡雅的香气弥漫在车里,小苹果趴在座椅上,好奇开口:“爸爸,你为什么要听那个哥哥的话?”
安九山揉了揉头发,伸手把副驾驶的人扶正:“我这不是听他的话,是陪他玩游戏呢。”
“玩什么呀?我可以参与吗?”小孩子甜甜糯糯的声音从一旁响起。
他点头:“你一直参与呢。”
停到划定的位置,钥匙拔下来,他抱着小苹果,小苹果抱着小雏菊,意味深长地转头看向某辆跟了他们许多天丝毫不低调的银色迈巴赫。
“不过,游戏快结束了。”哄着小丫头,“一会儿在娜仁姐姐家里不要出来知道了吗?”
小苹果:“爸爸和姐姐呢?”
安九山:“去约会。”
“约会?”
“就是去把老鼠抓出来。”
“哇!好厉害!”
“那当然。”
他们抓的可不是普通老鼠,而是一个不小心玩脱能把人咬死的恶鼠。
敲响房门,累了一天,景昭正在敷面膜,看见他们还有些惊讶,张张嘴:“还以为是冯姐,她今天也回来……”
目光落在小苹果怀里的小雏菊上:“这是?”
“送给姐姐的!”小苹果乖巧地把花送出去。
安九山放下孩子,沉重地拍了拍她的肩膀:“今天可能给冯媞媞接风洗尘不了了,你收拾一下,我有话和你说。”
“啊?”她的面膜刚刚敷上,指了一下沙发,“你先坐,等我十五分钟。”
他摇头,轻声:“这里不是能说话的地方。”
岁聿就在门外,虽说这人不至于变态到在景昭屋里或是他身上安装监控监听设备,但也不好说,毕竟他现在看起来极度不正常。
“那我们……?”
“现在走。”
景昭就这么莫名其妙被人拉着上了车,小苹果放在家里反锁上门,脸上的面膜都没揭,穿着拖鞋睡衣出了门。
“我们去哪?”坐在车上,她的心情跟着紧张起来,看向这些天一直不对劲儿且眼下乌青越来越重的男人,“安吉,你到底有什么话要和我说?”
他瞥了一眼无论开多快都始终跟在他身后的银车,沉声:“娜仁,一会儿我会把所有事都告诉你。”
乌鲁市中心大厦,属于安九山家的企业,只是因为他无心管理商业事务,大部分时候都是别人打理,只占了个股东名额。
两个人风风火火急急匆匆到酒店办理了入住,中间因为她穿拖鞋差点在大堂滑倒,还好安九山手疾眼快从身后护住她。
“现在可以说了吧?”她的好奇心在一堆事情的堆积下到达顶峰,如果再不告诉她,她真的会和安九山绝交。
安九山一口气喝光一整瓶矿泉水,崭新的酒店,封闭的空间,简直是商量大事的绝好地点。
整个人心情也舒爽了不少,他得好好跟景昭解释这件事,俩人估摸着要彻夜商讨怎么摆脱岁聿的计划,一会儿他在外卖软件上下单点两份炸鸡好了。
“事情还要从那天……”
可怕的电话铃声打断他的话,只是这次并非他的电话,而是景昭的。
她低头:“冯姐诶。”
朝他这边看了眼:“你先等一下,我接个电话。”
反正还有一晚上可以准备,倒也不急于一时,他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