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作夏天(62)

小山上，烟花变得更加耀眼，似乎近在眼前。

柳向晚不解：“来这干什么？快开游戏啊。”

梁旭没说话，电视里忽然播报起倒数数字。

“三。”

“二。”

……

与钟声同时来到的是少年低沉清越的声音：“新年快乐，柳向晚。”

“……”

柳向晚愣住了。

心脏像是漏了一拍。

她下意识道：“新年快乐，梁旭。”

-

春节期间，除了鲜少的几次拜年，柳向晚大多数时间都是窝在家里学习，偶尔和梁旭以及张之筱他们一起打游戏。

以至于柳向晚的游戏技术飞涨，又靠着梁旭这座大山，拿了不少次队伍第一。

转眼间，也就到了和娄宴青约着一起吃饭的日子。

卧室里，冬日的冷光从窗户间隙透出。

柳向晚正在和钟溪打视频。

钟溪刚睡醒没多久，头发还有些杂乱，在手机里看着柳向晚换各种衣服，兴高采烈地准备着。

“这件怎么样？”柳向晚又换了一套搭配。

“这件色彩搭配挺好的，你把项链换成那个蝴蝶的试试。”钟溪一脸没睡醒的样子。

柳向晚应了声好，转头就找项链。

钟溪不由得感叹：“感觉要不是你说你喜欢娄宴青，感觉平时真看不出你有多喜欢娄宴青啊。”

“为什么这么说。”柳向晚有点疑惑。

“就是感觉你平时也不怎么提他啊。”

钟溪无心道：“要不是见你现在兴冲冲换衣服，谁能看出你暗恋。”

“话说，暗恋是什么感觉，我看网上说的都好酸涩，什么会经常性想到对方？你平时会想起娄宴青吗？”

“……”

柳向晚认真思考了下，一顿：“好像没有。”

平时，她好像很少会想起娄宴青，想起时也大多是觉得好像该联系，很久没有和娄宴青见面了。

钟溪百无聊赖地玩着头发：“那你这能叫暗恋吗，感觉和网上说的也不太一样啊，网上都是酸得像青苹果，什么无声吃醋之类的。”

柳向晚：“……”

她再度认真地回忆了下，发现自己好像确实没有这些。

只是在见到娄宴青时觉得很开心，对他一直也有一种朦朦胧胧的滤镜。而且娄宴青是她很长一段时间里的精神支柱，在她搬到东庐的时间里，他像家人一样陪她走了很长的一段路。

柳向晚没有说这些，她并不认为自己不是暗恋。

柳向晚：“可能每个人暗恋的感觉不一样吧。”

挑好衣服，柳向晚便出了门。

他们这次吃饭的地方约在百里弄附近，柳向晚没过多久，便在餐厅里看见了已经坐在位置上的娄宴青。

娄宴青将菜单递给她，笑着道：“好久不见。”

柳向晚则回了句：“新年快乐，宴青哥。”

两人一边说话，一边将菜点好。

店里动作很快，不一会就将所有的菜上齐。

两人低头吃着饭，时不时聊上几句，气氛有些无聊的一来一回。

咬了一口青菜，柳向晚有点怀念上次和梁旭他们一起吃饭的时候，热闹地坐了一大桌，气氛也很融洽。

再想着，柳向晚又忍不住想起，初一凌晨那天，梁旭在游戏里对她说的新年快乐。

一时间，少年的声音好像还回响在耳边。

也不知道梁旭这会在做什么，柳向晚突然想到。

少女发呆的神情被娄宴青尽收眼底，他笑着关上手机，问：“在想什么呢？”

柳向晚诚实道：“没什么，突然想到我同桌了。”

“可能最近和他打游戏打的比较多。”

“上次那个男生？”

“对。”

娄宴青不动声色道：“你们关系很好。”

柳向晚没有否认：“是挺好的。”

她的肯定再次加深了娄宴青的确定，看来两个小孩还没分手。

他微微一颔首，笑着提醒：“关系好挺好的，但是不要耽误到学习。”

“？”

对这话柳向晚有些没摸着头脑，她愣了下道：“哦哦，好的。”

她看到娄宴青手机亮了下，想起他今天吃饭有在反复地看手机，忽而顿了下，像是察觉到什么。

柳向晚：“宴青哥最近很忙吗？”

“没有。”

见她视线落在手机上，娄宴青顿了顿，有点不自然地解释道：“是朋友短信。”

心下有些奇怪。

柳向晚下意识道：“是喜欢的人吗？”

“……”

娄宴青再度顿了顿，似乎觉得不好在小孩面前开口，只含糊道：“差不多。”

“哦。”

柳向晚垂下眸来，无知无觉地夹了一口菜放进碗里。

心里像是被一团棉花堵了起来一般，但这种感觉并不是预想中的酸涩，反而像是自己哥哥谈恋爱了，她有些不适应，甚至有点失落。

像是最受宠的小孩失去了往日的关注度。

柳向晚抿住了唇，觉得有些奇怪。

一顿饭很快吃饭，柳向晚原本还想邀请娄宴青来自己家玩，但娄宴青说他一会还有事做，便只能作罢，说下次再聚。

回了家，柳向晚躺在床上，打开和钟溪的对话框，脑子里回想起今天吃饭的事情。

手指在屏幕上敲敲打打，最后只落下：

[嘿嘿你猜我今天吃的什么？]

钟溪：[粤菜？]

柳向晚：[不是。]

柳向晚：[是湘菜。]

柳向晚：[照片.jpg]

另一头钟溪打开照片，看着一桌菜里零星的几个小辣椒，无语道：[你这能叫湘菜？]

柳向晚：[没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