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作夏天(99)

空气变得黏腻起来，暧昧在空中游晃。

很快少年的吻也一路向下。

宽大的手掌按住了她的腿，力道不重，却牢牢限制住了她的动作，令她微微颤抖，只能被动承受着少年的亲吻与轻咬。

柳向晚开始小声的泣音。

窗外忽然下起雨来，打落在泥土里，雨水被夜色吞噬，一吞而尽。

梁旭抬起头来，黑眸沉沉，定定地看着她。

嗓音低哑，透着愉悦：“宝宝，好多。”

柳向晚感到难以启齿，试图去将他拉起，但身体忍不住抖颤，得到了更多的惩罚。

暑假时，他们也有曾这样过。

但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

几乎要将灵魂溺死在这深夜和雨声里。

柳向晚意识到了什么，她颤抖着，断断续续地叫他停下。

直至结束，少年都未曾听她的，只是更放肆地作弄。

嗓子哑了。

柳向晚咬着牙，留着最后的力气将梁旭踹了下去。

少年被踹在地上，不由得失笑了声，他从地毯上翻身起来，半跪在旁边，抬手去揉柳向晚似乎还在发颤的小腿。

柳向晚浑身没力气，任他揉捏，一动也不想动。

过了好一会，他见柳向晚消了一些气，才凑过来，他嗓音也哑，带着点讨好意味地喊她：“宝宝。”

柳向晚闭着眼睛，懒得搭理他。

少年便凑了又近了些，去亲她耳廓，像是小动物低头求和一般。

耳朵泛着淡淡的痒意，柳向晚忍不住颤了颤眼睫。

“宝宝，我错了……”他声音低低的，缱绻而温顺，“原谅我吧。”

他一边亲她，一边一声声喊她宝宝，试图求得原谅。

柳向晚躺在床上，悄悄地睁开了一点眼皮，结果恰好对上少年含笑的眼睛。

“……”

梁旭唇边笑意明显，故意去挠她腰窝：“被抓包了哦，宝宝。”

柳向晚禁不住笑，两人逗趣着，心底那点气也就被哄得几乎没了。

她瞪了他一眼，嗓子还是哑着的，“梁旭！还有下次，你真的就给我滚到客厅睡！”

“……”

梁旭又去亲她，蹭了蹭她的颈窝，像是一只大狗般撒娇，但是就是不做任何保证。

柳向晚：“……”

她顿了顿，看着少年乌黑柔顺而为她低下的头，无可奈何地叹了声气。

柳向晚戳了戳梁旭脸窝，她声音软下来：“梁旭，你是不是吃醋了。”

少年身体一僵，眼睫微微低垂，遮住眼底的情绪，没说话。

房间内好像一下子也安静下来，只能听见淅淅沥沥的雨声。

好似是谁的心脏在下雨。

“……”

沉默了一下。

柳向晚忽地伸手环住了梁旭的脖颈，将少年拉得与她很近，近到眼睛只能彼此直视，好似看穿一切情绪。

梁旭有些顿住，他眼睫颤了颤，下意识想躲开少女亮晶到几乎要将他那些晦暗情绪燃烧的眼睛。

柳向晚却扣住他的脸，不准他逃走。

“梁旭。”少女声音笃定，“我知道你吃醋了。”

“但你吃醋也好，难过也好，生气也罢，都要告诉我。”

她手掌贴在梁旭的胸膛上，感受到了他薄薄皮肤下跳动的心脏。

梁旭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她看，只觉得心脏像是被少女平静地安抚住了。

见少年真的有听她话，柳向晚不禁笑了笑，奖励似地亲了亲他唇。

柳向晚知道，梁旭其实没表面上那般无坚不摧。

他是个没安全感的小孩。

也许是原生家庭的缘故，他没有得到过很多爱，缺少了很多安全感，也学不会表达脆弱。

习惯于将不安藏在心底，习惯于用沉默和散漫伪装自己。

看似不在意，其实像个小兽般，不安地观察着，害怕失去她。

柳向晚抬手揉了揉他蓬松的头发，像是透过灵魂在安抚那个被忽视的小孩，也在安抚现在的梁旭：“梁旭，我很爱你。”

她顿了下，很认真地思考：“如果你下次无法确定，就抱住我吧。”

柳向晚轻轻抱住了梁旭，很贴近很贴近，暖呼呼的。

一瞬间，两颗心脏相互感知到彼此的跳动，鲜活而有力地共振着。

柳向晚埋在梁旭颈窝，蹭了蹭他，声音像风一样温柔：“我的心脏，会告诉你——”

“我爱你。”

她一遍遍，不厌其烦地告诉梁旭：“很爱你很爱你，梁旭，我很爱你。”

时间像是无休止地被拉长。

少年身体很久之后才回血过来，连同雨落下的是泪。

顺着少女纤瘦的背脊，一路下滑，掩埋在床单里至不可见。

他猛地收紧了手臂，将柳向晚紧紧搂在怀里，像是渴求般*，将她揉进了自己身体里，化身为了新的力量。

少年声音低哑，埋首在她肩头，闷闷地应了一声：“好。”

他想，他确实是个没什么安全感的人。

想要很多爱。

想要柳向晚只爱他一个。

但没关系。

柳向晚给了他很多爱，也一直在学着更好地爱他。

第46章 “梁旭，停下……”

一些不为人知的小故事

1.

高二，在和梁旭冷战的那段日子里，柳向晚总是一个人漫无目的地绕着幸福苑散步，也像是在碰运气般，看能不能遇到梁旭。

但每次希望都落了空。

梁旭像是躲着她一般，从她的世界里消失了。

晚风轻吹，她走在小道上，树荫浓密，路两旁有不少街头艺人，有人架着手机直播，有人跳舞，也有人低声弹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