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芍药月季[花滑](258)

作者: 怀蔺 阅读记录

陪同的负责人说,今年即将召开的世界歌剧院歌剧发展论坛*,华夏计划将奥地利列为重要与会国。

歌剧节是促进世界歌剧事业共同繁荣的艺术交流平台,而他们则是华奥两国体育和文化友好交流的见证者。

叶绍瑶倾身和季林越打趣:“咱们还能一人两用。”

练了十多年体育,她还不知道,自己有一天能和文化交流扯上关系。

下午三点,舞台的帷幕终于拉开,满座的私语几乎同时消失,所有灯光暗下,舞台逐渐亮起。

在座除了华夏代表团,也不乏其他国家和地区的参赛人员。

这是属于他们的专场,几乎是东道主为冬青奥量身定制。

身穿披巾的角色在灯光催促下上场,时间一下追溯到公元前的古希腊。

叶绍瑶大概有了头绪,这讲述的是奥林匹克和冬季奥林匹克运动会的起源。

一幕又一幕,从古代奥林匹亚到现代雅典,从F国夏蒙尼到奥地利因斯布鲁克*,奥运精神从《奥林匹克宪章》伊始,又代代传颂,薪火不绝。

这应该是一部震撼人心的作品,但她是非英语母语者,每一段唱词只能略懂几个单词,让这场视听盛宴大打折扣。

“我的英语水平退化了。”她有些挫败。

“不是你退化了,很多台词原本也不是英语。”

这还真听不出来,叶绍瑶理解无能,双臂在胸前比一个叉。

不管是英语还是别的什么语言,她在世界歌剧的中心吃不来细糠。

文化交流?她不适合干这个。

领队作为代表接受华夏媒体的采访,大谈特谈歌剧中的体育精神,一辆大巴把他们载回机场,时间紧张,一刻也不能多待。

“前面发生了什么?”

机场门口逗留的人群年纪也不大,中心的女孩只有十四五岁,身后是刚刚卸货的大巴车,车门台阶上,一个略高的男人不住向她点头。

大大的红圈挂在他们的背后,是J国的队服。

女孩情绪激动到几乎歇斯底里,一直逼问:“为什么?我需要一个解释。”

带队教练让驻足听热闹的小队员尽快跟上,直接道破天机:“是托运的行李丢了,别去招惹。”

国际航班有时挺不靠谱,分明支付了成倍的价格,却没有得到应有的服务待遇,叶绍瑶亦步亦趋间回头,女孩被队友哄劝,委屈到失声。

花滑运动员的行李箱里无非装着冰鞋和表演服,失去这两件东西,无异于在冰场上裸|奔。

这个白天极为漫长,生物钟作祟,叶绍瑶在飞机上困得睁不开眼。

此刻的华夏应该已经深夜,她向东飞行,也终于看到从华夏游历而来的暮色。

“飞机落地记得叫我。”

航程不长,她只想小睡一觉。

半个小时的闹钟没有响,叶绍瑶习惯性地抬手一捞,很奇怪,明明刚才还在座椅上躺得不舒服,现在却仿佛身处温暖的被窝。

温暖的被窝?叶绍瑶一惊,手里摸着邵女士临走借给她的老式手机,室内一片朦胧。

她是什么时候入住酒店的?

此刻已过早上十点。

作息支离破碎,连雷打不动的晨练也没赶得及,手机里躺着两条未接来电,发昏的脑袋倒是把这串号码记得很熟,是季林越的。

“喂?”她回拨过去。

“你还在睡觉?”

“嗯呐。”

“下午两点的试冰,你来不来?”

大脑听取到关键词,自动输出:“我又不上场,不去。”

叶绍瑶呵欠连天,只想早早挂断电话,再睡一轮回笼觉。

她这名不太可能出场的替补运动员远赴他乡,可以完全体验一把公费旅游的轻松。

季林越正在早场训练,把话说了一半:“这里可能有你想找的人。”

半张的嘴卡在一个诙谐的角度,哈欠咽了回去,叶绍瑶试图回想,自己想找的人?

她想找谁?

“瑞秋格林?”她试探问。

电话那头的男生轻轻哼出一声肯定。

天呐,这可是她的秘密。

叶绍瑶捶床懊恼,昨晚睡着后到底发生了什么,她嘴上没个把门的,就这么不打自招了。

但季林越似乎对她要找的人不感兴趣,只是笃定她一定会过去,嘱咐她记得带好围巾。

一月的因斯布鲁克并没有想象中的寒冷,但这样的天气最容易生病。

叶绍瑶翻身起床,睡回笼觉的打算彻底被遗忘在角落,洗漱用品是酒店备好的,但她不放心,挤了两泵自备的洗面奶。

化妆吗?她打开化妆包,腮红盘的圆饼在托运时摔得稀碎,完全没有化妆的心情。

浅浅涂了一层润唇膏,小姑娘带上冰鞋和面包出发。

在确定为华夏代表团的一员时,她只当这是一次普通的游学。

转折于她的冰舞教练。

金荞麦曾多次公开谈论退役的打算,刚斩获的冰舞冠军更是让她拿到丰厚的奖金,口碑和金钱一个不缺,足够她过几十年小康生活。

但去年递交的退役申请迟迟没有得到单位批复,左右等不到,她直接将消息报给冬季运动管理中心,收到的却是主任两个小时的说教。

领导说,你还年轻,正是能闯能拼的好时候,为什么不再在冰场待几年。

领导说,你和陈新博是我们华夏不可多得的冰舞运动员,你们也一定想让自己的名字冠上华夏的抬头,成为为国争光的一份子。

话是好话,领导对于有真本事的运动员,从来不敢呼来喝去。

但金荞麦知道他的深意,华夏冰舞实在没有拿得出手的人物,多一个兵起码还多一个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