芍药月季[花滑](280)
朱指导左右逢源,将每一对的优势娓娓道来。
安/廖是老将,携手十余年,几次获得全锦赛冠军,有丰富的世界大赛经验。
叶/季有单人滑的功底,国际裁判的认可度高,刚拿到华夏杯的铜牌。
“那么,你认为该选谁成为金/陈的替补呢?”主任抛出了经典的二选一问题。
陈新博的骨伤还没有好全,他极有可能放弃团体赛的冰舞名额,所以替补名额一定不是没有用处。
有人搬出团体赛的规则:“短节目后,积分排名前五的国家才能晋级自由滑,咱们的单人滑在国际中流,冰舞更是不受青睐,晋级希望很渺茫。”
大家打开天窗说亮话,话里话外都是一个意思,团体赛没有夺牌希望,谁上都是一个样。
“话不能这么讲,”又是茶盅碰向桌面的声音,主任拧着眉心,“谁能为国出战,对外人来说没有区别,但于运动员,是可以改写他们命运的。”
即使是在国际上多次露面的安/廖,也没有登上过冬奥会的盛大舞台,谁都需要这样的经历书写自己的履历。
会议室的气氛有些尴尬,像刚刚结束一场唇枪舌战,选择安/廖还是选择叶/季,与会代表分成三派。
安/廖是老将,虽然国际成绩一直垫底,但赛风沉稳。
叶/季是新人,迄今只有一场国际赛的成绩可查,各种比赛资料都不足,更像一颗不知良莠的种子。
“瑶瑶,开免提。”一直没有出声的容翡终于发言。
她亮声说:“领导好,我是双人滑的容翡,我想推荐叶绍瑶和季林越成为参加团体赛的冰舞运动员。”
这是领导协商的事,哪里有运动员插嘴的余地,朱指导打断她:“我们会给出妥善的解决办法。”
容翡继续说:“想必各位领导对华夏杯的成绩还有印象。”
冰舞比赛中,叶绍瑶/季林越以145.77分的成绩获得第三名,安雨/廖惟排名第七。
在当时的总结会上,教练团对各运动员的成绩展开分析,安/廖的所有接续步都没有得到裁判的承认,短舞蹈的图案舞也只有一级。
这也不是头一回发生。
他们是华夏本土培养出来的,和国际规则不相容。
“小翡,比赛在即,你和搭档好好准备比赛,其他的不用上心。”主任手动给她闭了麦。
以选拔赛的形式主义变化太快公平竞争替补名额。
容翡安慰:“选拔赛就选拔赛吧,你们没有问题的。”
她一点都不担心叶绍瑶和季林越的能力,才组队两年,已经可以雄踞国内二号的位置。
事不宜迟,今天刚下了会议,第二天就是选拔赛,为了进一步体现公平的主旨,朱指导又从二队拨了些苗子过来。
比赛就在国家训练馆举行,规模很小,除了裁判和集训队的成员,其他人概不入内。
一场定胜负,运动员们在休息区整装待发。
“季林越,听主任昨天那意思,是不是不太想让我俩参加团体赛?”
有容翡做引荐人,怀里还有没捂热的奖牌,偏偏他们还要大费周章举办什么选拔赛。
“难说。”
有一个冒昧的小猜想,即将实践。
安雨和廖惟首先上场,滑的还是那段桑巴舞。
表现力的确很强,他们规避了华夏杯时的细微失误,又对各个技术动作的衔接做了打磨,观赏性比上次更好,但毛病还是很明显。
他们的步法还是老样子。
这样的接续步很难在国际拿到高分。
但国内的裁判自有评判标准,在所有选手完成节目后才统一亮出分数。
意料之内,安/廖的技术分又高出一截。
和上次一模一样的结果。
“经过公平公正的选拔,花滑协会的从旁监督,我们一致决定,将冰舞替补名额留给安雨/廖惟。希望其他运动员不气馁不放弃,在其他赛事中争创佳绩。”
“朱指导。”赛后,总指导将叶绍瑶和季林越单独留下谈话。
小姑娘一脸不服输,腰板挺得直直的,张口就说:“安/廖的接续步真有问题。”
朱从育问:“问题在哪里?”
教练就是这么教的,国内专家鉴定过多次。
“冰上图案、步法串的scrape和jump,都不标准。”叶绍瑶回答。
她和季林越的基本功是金荞麦筑下的,又有瑞秋格林的多次指导,是实打实按照国际鉴别标准培养出来的选手。
“小季,你也是这样认为?”
季林越点头:“国际赛已经多次证明过,绍瑶的判断是正确的。”
“那我来告诉你们,冬管中心的领导班子是怎样的想法。”
安雨/廖惟是携手十余年的大前辈,从十冬会就坐稳了国内冰舞的二号位。
当时的金荞麦还在女单名不见经传,陈新博和前搭档包揽国内各项比赛的冰舞冠军。
后来陈新博退役,新的组合顶上来,一号位置一换再换,却始终轮不到安/廖头上。
他们总是差一口气。
“他们虽然比你们大不了多少,但也是冰舞的老前辈了,资历比你们要高得多。”
很奇怪,分明是以能力决高低的竞技体育,现在却搞起了按资排辈的风气。
叶绍瑶不理解,安雨和廖惟前辈人很好相与,但这不是她可以接受低人一等的理由:“所以能力不是决定项。”
这话很刺耳,朱从育听着不适:“你俩的还缺乏国际赛的检验,这得慢慢来。”
季林越抓住话里的漏洞:“我们现在需要的就是国际赛名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