芍药月季[花滑](300)
叶绍瑶翻他一眼,这可是她最喜欢的颜色,不识货。
那边成年组女单的短节目比赛全部结束,几近正午,看台上的观众走了不少,都奔饭点出去了。
休息室的人也来来走走,刚下冰场的女孩子们一脸轻松。
今天的发挥都不错,首都难得的大晴天也给他们赏脸。
“吃饭吗?”
“吃寿司!”
穿好外套,一群人叽叽喳喳往外走,连晚上的冰都约好了伙伴。
她们太快乐,显得一直沉默的两人怪可怜,叶绍瑶对半撕开全麦面包,和季林越一人一半。
谁让他们得到晚上才比赛,什么寿司下午茶,和他们沾不上半毛钱的关系。
补足碳水,叶绍瑶皱着眉头咽了小半瓶水,是时候练冰了。
“还好今年的最后一站在首都。”
但凡换一个举办地,他们在路上的时间都足够把训练时间挤掉,只等上场闹笑话。
隔壁冰球馆被暂时征用为训练场,和他们只隔一个大厅的距离,门口站了两名大腹便便的保安。
但是……
大厅里为什么挤满了人?
刚才还笑盈盈的女孩们被前呼后拥,原本应该被暂时清出会场的观众们堵塞在唯一的出口,水泄不通。
“桐桐,我可以和你合影吗?”
“桐桐,签个名吧。”
尹谊萱不在,女单二号栗桐后来居上,成为大家关注的焦点,其他运动员也不能幸免,递来的纸笔一套接一套。
栗桐好脾气,自言自语打趣:“我好像生产线上的女工。”
“桐桐,明天的自由滑会上高级三连三吗?”
“我的勾手跳不太稳,还是得看明天的状态。”
有人应问尽问,有人应答尽答。
叶绍瑶倚在一边等待突破人潮的时机,好几分钟过去,重新回到观众瞅不见的安全区。
“好可怕,全是人。”她向季林越描述,前台还没她十平的卧室大,居然能矗立一座山。
从楼上看台又走下一行人,将叶绍瑶上下打量。
穿着红黑色考斯滕,化着超长眼线的浓妆,冰鞋有标志性的花形logo。
“是芍药?”
再一看她身旁的人,季林越素面朝天,弓着身听人讲话。
女孩惊喜到失语,这是许久没有消息。的叶/季。
眼看有事找上门,趁大部队还未有所反应,叶绍瑶答应了女孩的合影,扭头就往训练馆冲。
所有内场需要运动员的通行证才可进入,这点她很放心。
翻山越岭很累,叶绍瑶像脱了一遍水,终于在胜利的尽头插旗。
但走上瓷砖地面,脚底的触感太过异样,尖锐的冰刀在碰撞中发出“笃笃”闷响。
她抬腿看,刀套被踩掉了。
身后的季林越比自己更早发现,他同路人交涉几句,顺利捡起了遗落的东西。
但与之交换的,是和栗桐她们同等的待遇。
更吸引人的目标出现了。
他被挤入人群中心,像被海水漫过的灯塔,叶绍瑶只遥遥看见他的一个脑袋浮浮沉沉,时不时发出微弱的求救信号。
“小季同志,小叶同志会记住你的恩情。”一个眼神抛过去,叶绍瑶选择彻底退向安全区,首先开始热身练习。
……
比赛进行到最后一天,成年组的所有项目都将结束。
冰舞的冠军归属几乎没有争议,昨天的短节目后,叶绍瑶和季林越以近七十分的成绩领跑排行榜。
“七十分?”当时的叶绍瑶坐在等分区,自己也难以置信。
不说赛前赶鸭子上架,前不久刚落幕的加国挑战杯,他们的技术动作更干脆利落,四舍五入也不到六十分。
冯蒹葭看他们赛前训练顺风顺水,唉声叹气说:“滑协给其他选手花的钱基本打水漂了。”
大家的分数都掺了些水分,但仍然可以看出,有些人的能力确实还有待更上一层楼。
这批运动员被拆来拆去,国内国外反复折腾,成绩还是老样子。
但归因又得多列一条——人员不稳定。
据说,不少新搭档携手出了国,手还没牵热乎,就又调整了合作伙伴。
最稳定的一对在训练馆瘫着,刚才摔疼了屁股,叶绍瑶躺在冰上不肯起。
季林越滑到身边居高临下:“会着凉。”
她勉强像砧板上的鱼挣扎两把,最后抱着手臂枕在后脑,是真得累了。
隔壁女单决出最后的冠军,栗桐突破了上赛季的个人最佳成绩,当场哭倒在等分区。
叶绍瑶不得不承认,观众的欢呼和掌声是运动员最有效的兴奋剂。
即使这些和她没有关系,但不妨碍她重振旗鼓。
“咱们再练几次衔接加捻转吧。”
单人滑结束,双人滑千呼万唤始出来,赛场播放着哪对组合的节目音乐,观众们又是因为哪对组合的表现报以掌声,她和季林越两耳不闻窗外事。
他们的目标很明确,想要战胜的只有昨天的自己。
“叶绍瑶、季林越,该到检录处检录了。”工作人员推门提醒。
“就来。”
这是新的赛季,他们带着新的节目回到这片土地,面对新的观众,如常进场。
培养了很多年的默契,叶绍瑶一抬手,就知道季林越的手悬在哪里。
她牢牢地握住。
“下一组登场的选手,叶绍瑶/季林越,来自首都市星未来冰上运动有限公司。”
看台边有一张巨幅显示屏,跳转出他们的报名信息,短舞蹈的分数,还有自由舞选曲,《歌剧魅影》。
这是滑冰学校的编舞师用过的旧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