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芍药月季[花滑](301)

作者: 怀蔺 阅读记录

去年的M国组合EvaWhite/RomanBlack凭借优秀的演绎,重新站上大奖赛总决赛的领奖台。

叶绍瑶在曲库里挑中这台音乐剧,一方面也为沾沾喜气。

但照她的话说,滑了一年的《罗朱》,大大小小比赛参加了十数场,平时的训练也在不断地聆听、表演,从刚听到乐曲的动容到日复一日的麻木,久而久之,她连季林越都看厌了。

他们好像悲情戏里的男女主角。

所以在旧节目的改编中,故事在转折处戛然而止,所有的不幸被扼在摇篮里。

此刻的冰场上,只有克里斯汀和魅影。

《thePhantomoftheOpera》甫一响起就刺激着观众的耳膜,管风琴拉奏两人的初遇,魅影用歌声将克里斯汀引向地下迷宫。

一段舞蹈后,两人原地滑出,不断变换握法和站位,轮流做出捻转足串。

这套节目的步法又比《罗朱》要复杂一些,但他们的滑速练起来后,所有技术动作都显得游刃有余。

弧线托举,季林越保持蹲式大一字的难度滑行,叶绍瑶用刀刃踩上他的大腿,左腿从他的头顶扫过,做出躬身难度姿态,并配合手臂的舞蹈动作。

接续步后,两人在靠近冰场中心处停冰,取而代之是《theMusicoftheNight》,魅影唱响他的催眠曲,让心爱的女孩昏倒在怀中。

这是一个恰到好处的转体托举,克里斯汀被魅影小心翼翼地抱起,又轻轻放回床榻。

一夜酣梦。

年轻的女孩坠入情网,她好奇地想摘掉他的面具,与剧本不同的是,男人截住她的手腕。

在节目编排之初,故事还是另一个走向,克里斯汀趁其不备摘得面具,被那副丑陋的面孔吓得惊恐万状。

但该如何让节目效果达到最佳?

ISU规定,除了表演滑,选手不得在正赛中使用道具。

叶绍瑶别出心裁,用可水洗的白色颜料设计了一副面具。

“一定要上脸吗?”当时的季林越不太放心。

“无毒无害,画上更好看。”

两人僵持了一会儿,他就这么把脸交了出去。

叶绍瑶用笔刷作画,参加一次比赛画一次,这才第二回,她已经熟能生巧。

波浪线的弧度饱满,花边勾勒得灵动,自己或许还有美术上的天赋。

颜料很容易擦掉,一场节目下来,季林越的额角生出薄汗,眉尾恰巧淌下一滴,将颜料晕花,侧颊留下一道浅白色的蜿蜒。

音乐刚好结束,克里斯汀悬着跃跃欲试又克制的手,魅影捂住自己的脸,拒绝将自己的丑陋面孔曝光在女孩眼中。

看台上的观众看得一愣一愣,有那么多版本的《歌剧魅影》在前,这套节目居然还能编为开放式结局。

场上的叶绍瑶笑季林越抹花了自己的脸,让故事保留的唯一一丝苦涩也微不足道。

“你别有包袱,我等会就帮你擦掉。”

“是颜料滴进了眼睛里。”季林越解释。

好,他说是就是吧。

清理白色花纹也不费劲,起码在叶绍瑶还用心擦拭的时候,所有分数全部出来。

技术分43.53分,节目内容分40.11分,自由舞得分83.64分,两套节目刚好超过一百五十分。

打分系统疯了几个小时,这会儿终于回归正常。

他们掐指一算,如果定级和上一场差不离,这次应该还有其他的扣分项。

但叶绍瑶现在没工夫思考这个。

下场的时候,她向观众席惊鸿一瞥,看见了许久没有见到的人。

“妈妈,爸爸!”

等不及换下冰鞋,她踩着冰刀奔向二楼看台,在众目睽睽下演了一出母女情深。

前天才通过电话,叶绍瑶询问父母的休假情况,她这次在国内逗留的时间紧张,没办法回岸北一趟。

当时的邵女士怎么抱怨的?谁稀得她回来。

“那您们怎么稀得来首都?”

所有的思念情绪涌上鼻头,眼眶酸楚,叶绍瑶埋在邵女士的怀里,汲取名为家的温暖。

邵女士却说:“你爸的年假还没用完,我陪他来首都逛逛。”

就差把巧合挂在嘴边。

可夫妻俩的胸口分明还挂着家属陪同证,映着冰面洁白的光,照亮他们的脸庞。

“冰上舞蹈项目的比赛全部结束,叶绍瑶/季林越最终排名第一位。”广播的女声字正腔圆。

叶绍瑶听进去,向叶先生和邵女士挑了一眼。

他们多有眼光,随便逛进一座冰场,恰好见证女儿拿到冠军。

第142章 明年还要来这里。

颁奖典礼结束,叶绍瑶和冯蒹葭打过招呼,他们要趁观众还没散场,赶快奔向机场。

首都冰迷的狂热程度着实把她吓了一跳。

但告了别,邵女士和叶先生又把季林越叫过去说了什么,她只能在门口无所事事地望风。

这里让冰场的每寸一览无余。

领奖台撤掉了,地毯也重新卷起来,有些选手返回冰场,扒在板墙边说说笑笑。

手机里的数字钟走向下一个整点,距离飞机起飞的时间越来越近。

“妈妈,我和季林越还要回去赶今天的训练。”她催促。

IAM给的假期扣扣搜搜,比赛和训练严丝合缝,甚至比不上国庆日*的公休。

她和冰场的保安并肩站着,回头说话的功夫,顺带扫了眼对方的制服,他的胸口还像模像样别着对讲机。

正用眼睛观察时,对讲机的屏幕亮起,同事呼出后,及时传达消息。

“紧急找人,紧急找人,让叶绍瑶和季林越赶快回内场,让叶绍瑶和季林越赶快回内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