芍药月季[花滑](306)
能像叶绍瑶这样,发育后依然能保持成绩的运动员并不多。
谈笑间,门外又来了几对选手,堆在门口,礼貌地叫“前辈好”。
叶绍瑶和季林越这几年几乎在国外,安雨和廖惟没有比赛不出山,他们与国内的小选手都不太熟,只能客客气气地回应。
“你们也是来参加选拔的?”安雨问。
“嗯,本来跟着二队训练,被教练抓过来的。”
叶绍瑶大致扫了一眼,依稀能将几个女孩的容貌和名字对上号。
她有在网上看到专业人士的分析,这几对组合在“待定区”,要么有短舞蹈的mts,要么刷到了自由舞的mts。
冬奥迫近,还有机会抢救抢救。
“那你们得在全锦赛加油了。”冯蒹葭说。
“其实没什么希望,”有男生说,“就是来见见世面。”
“前辈,你们会在选拔赛做出那套标志性的托举吗?”
大家的视线不约而同看向季林越。
标志性托举,大概是指叶/季在《罗朱》融入的那套弧线托举。
他们好几年没换自由舞的选曲,但一直在打磨《歌剧魅影》的技术动作,那个弧线托举也曾成为其中的一个版本。
焦点人物在所有人的炙热期待下,说出最冰凉的话:“那套托举的难度不高,我们不上。”
因为难度不高,所以不打算上。
这只是一场选拔赛。
活泼分子大喊苍天:“杀鸡焉用牛刀啊。”
……
“小叶小季,你们放宽了心滑,别有压力。”
叶绍瑶已经说不清,这究竟是第几位前来慰问的领导。
“游晖丑闻事件”没给她带来多少压力,倒是把这群领导唬得变成脆玻璃。
临上场了,还能叫停流程,现场给他们做心理疏导。
“主任,我们的心有太平洋那么宽。”她哭笑不得。
梁东亭继续说:“小季,你也是,有什么别憋在心里。”
季林越和叶绍瑶莫名其妙对视了一眼,他怎么不知道自己有什么憋在心里。
“老梁,你这样才给他们压力呢。”冯蒹葭还有话要嘱咐,见徒弟一直被人拽着,也不高兴。
梁东亭瞥她一眼,放了人:“好好滑。”
“嗯。”
向场上滑去,叶绍瑶第无数次想,她和季林越真是被寄予了全滑协上下的厚望。
从1980年首次参加花滑的世界级比赛,花滑在华夏发展了近四十年。
隔壁双人滑经历了五六代新老更替,每一代的主力运动员都能撑起一片天,现在的容翡/张晨旭也在国内外雄踞了很多年。
世纪之初式微的女单,这几年有了起色,虽然和世界顶尖水平还相距甚远,但去年的新生代一举拿下世青赛银牌,前途也不可估量。
华夏男单的优秀苗子不比九十年代的老前辈们多,但大冬会和JGP也经常有华夏选手的影子,偶尔出现一匹两套节目全部完美完成的黑马,还能冲上世界级的领奖台。
冰舞的接力棒传到叶绍瑶和季林越手里,满打满算也才三代,多少冰舞运动员被淹没在洪流里,才铺垫出他们的成就。
他们背上站着为华夏冰舞付出的所有人。
“季林越,我们必须要全力以赴。”
冬奥会不是他们的目标。
他说:“我们当然会全力以赴。”
为国家争取荣耀才是。
第144章 小时候的愿望是,当拆迁户。
“下面有请叶绍瑶/季林越登场。”
这场赛事一切从简,国家队的助教坐在场边充当广播员,用一口碴子味的普通话报幕。
但每一个步骤都不能马虎。
选手亮相,叶绍瑶牵着季林越从对面滑进,在中心的logo处分开。
他们有设计开场动作,贴合短舞蹈的张扬奔放,双手一指,睥睨群雄。
17/18赛季,国际滑联没有启用新韵律,兜兜转转,短舞蹈的规定韵律又回到了拉丁上。
运动员必须要选择伦巴、桑巴、恰恰等风格的音乐,并在节目中完成伦巴的图案舞。
对于叶/季来说,这个难度不算顶尖,毕竟拉丁是他们最早接触的风格之一,比蓝调还记得牢。
场子里很安静,这里没有观众席,自然也没有观众,场外都是专门的从业者,内行看内行,看的是技术。
他们的节目选曲自欧美的两首流行乐,《Nobodywantstobelonely》*和《Doyoubelieveinloneliness》*,都是伦巴风格,但节奏一快一慢,让节目更有层次。
本赛季的短舞技术构成还是老样子,但和索契周期又不一样。
原来的两组图案舞拆解为一套图案舞和图案衍生步,短托举的时长由六秒延长至七秒。
格林说,这次的改革利好多数技术性选手,起码组内托举经常失误的那对,可以顺利成章地超时了。
歌手的咏叹声将他们的思绪拉回*,一段交谊舞后,他们以凯利安握法绕半场压步,小跳进入同步捻转步中。
《Nobodywantstobelonely》的鼓点很有力,每一拍都敲在同一个旋转点上,季林越和叶绍瑶的同步性很高。
两人再次相握,接了一段桑巴风格的原地舞蹈,男伴引带女伴转了半周,交换站位,重新起步滑行。
图案衍生步的构成很复杂,几乎糅合了各种高难度步法,且为了拿到更高的定级,要尽量提高难度步法的占比。
在前不久的亚洲公开赛,叶/季已经实践过,这套衍生步还有瑕疵。
中心对称式乔克塔步没有被承认,让他们这个技术动作只拿到三级,且因为衔接不流畅,GOE也不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