芍药月季[花滑](310)
这会儿又刷到,叶绍瑶福至心灵,开头的音乐特别适合gala的跳脱氛围。
只是抱着手机,她的耳朵已经幻听冰刀划过的声音。
“还有这一段,”她拖动进度条,“花滑加踢踏舞,应该特别新鲜。”
要真能把这部电影浓缩成一个节目,她去年那套黄花菜裙子刚好能旧物利用,连服装费也省了。
“听你的。”
“真的?那我扒舞咯。”
请编舞师编一段表演滑,属于钱花不在刀刃上,既然作品有原版,学习模仿应该也不难。
女孩稳稳落地,为自己报幕:“下面请欣赏知名冰舞运动员、但编舞不知名的叶绍瑶为大家带来自学作品《LaLaLand》。”
舞蹈看着简单,但第一次实践,眼睛和四肢各研究各的,忙不到一处去。
这是笑倒季林越的最后一根稻草。
……
表演滑刚刚练出一个雏形,秋日夜晚,叶绍瑶在阳台悠闲看着电影,正到主角感情最浓烈时,手机有电话接入。
是岸北的号码,应该是妈妈新换的手机号。
“妈妈。”她熟稔地划开接听键。
“瑶瑶啊。”
是温姨。
尴尬在听筒与话筒间滞了一秒。
“温姨,您也换号码啦,”不对,她重新说,“季林越又没接电话吗?他好像被房东太太抓去干活了。”
“我和你爸妈刚从居委会出来,”温女士说,“安置房的结果出来了。”
叶绍瑶“嗯”了一声。
早听妈妈说,小区业主召开了几次大会,上面征求大家的意见,考虑以何种形式确定安置房的名额。
按秩序册随机分配是不能够的,每个住户都有自己的偏好,更希望将选择权握在自己手里。
最后定下来,每一户派出家庭代表,摸号选房。
“结果怎么样?”她问。
“你季叔叔手气不好,抽到的号码太靠后,”温女士嫌弃,“等轮到我们家,你家对门的那户已经被选走了。”
叶、季两家考虑过,孩子们一直在一起训练,家住得近些方便往来。
叶绍瑶深表认同,她可不想再当十几年的跑腿工。
但住对门是不可能了,她还挺遗憾。
“不过我和你季叔叔选了你们家楼下,就多走几步路。”
电话那头,温女士似乎进入一个空旷的空间,说话带回音,邵女士和叶先生的声音也纳了进来。
“妈妈。”这回叫对人了。
温女士把手机递出去,自己先看看清水房,这小区刚交房不久,除了绿化,其他都是毛坯。
“一周没打电话过来,倒是和别人的妈先唠上了。”邵女士说。
才不是这样,叶绍瑶移开话题:“咱们新家在哪?记得多配几把钥匙,我还要回来的。”
这就不得不提小姑娘的丢人壮举,出国三年弄丢两回家门钥匙,邵女士理骂了一通,最后剥夺她掌管钥匙的权力。
“在城西,这几年建了很多生活区,比前几年繁华得多。”
“城西?离三中太远了吧。”
那可跨了半个市区,两地还没有直达的地铁,通勤得花很长时间。
“我带完这届学生就退休,还考虑这个做什么。”
哦,妈妈过两年就满五十岁,是该到退休的年龄。
退休,她也好想退休,今天的训练着实把她累着了,这个想法生长得比以前每一天都更肆虐。
“有人说,不拿到奥运冠军绝不退休。”邵女士轻笑。
谁啊,叶绍瑶否认,谁打算活到老练到老。
她可没说过。
第146章 “你很着急?季在后面追你吗?”
刚下早训,冰场已经没什么人,食堂锁了一半窗口,做意面的师傅也没来。
还好有来自营养师的关爱。
“今天大家都起飞了,”营养师打开保温袋,拿出两份咖喱饭,“我以为你们跟大部队走,还寻思怎么不带我。”
GP加国站就在五大湖的另一头,虽然出门还得坐飞机,但已经是最近的选择。
大奖赛的冰舞名额固定十组,参赛名单公示,几乎全是滑冰学校的学生。
有网友笑称,IAM把队内赛搬到了台面上。
“我们明天早上飞里贾纳,大概有两天半的时间适应冰场,能赶上25号的官方训练,问题不大。”叶绍瑶说。
她今天下午多出个日程,才不得不改了航班。
午休时间,只有精力旺盛的小运动员还在冰上玩追逐游戏。
阳光透过玻璃窗照进来,在空中留下两条笔直的光线,空气里的浮尘在这个区间的光明中游荡,和秋末的温暖邂逅。
没有教练看着,叶绍瑶滑了两圈,差不多该到和中医约定的时间。
“季林越,你直接回去吧,”她脱下冰鞋,将水杯和毛巾一并收入背包,“维德太太嫌后院的落叶太难看,你帮忙扫一下。”
“早上出门前就扫过。”
“卫生间安全扶手的螺丝锈了,你去买新的配件。”
“Clanranald的沃尔玛就有卖,回家可以顺路。”
叶绍瑶被堵得倒憋一口气:“就一定得陪我去吗?”
去医馆不是什么好兆头,何况她那么大一个人,在这小片地方也不会走丢。
“嗯,我帮你背包。”
季林越铁了心要当跟屁虫,她也只能由着。
但一直在视线内晃悠,让她看得有些烦。
“季林越,你能不能回避一下。”耳尖的颜色变了又变,她实在没办法忽视会诊室多出来的第三个人。
坐在对面的中医穿着白褂,鼻梁上架了一副有些年头的黑框镜,眼睛半闭着,似乎在和她的身体寻找共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