芍药月季[花滑](366)
“试试吗?”
“恐怕不行。”叶绍瑶婉拒。
季林越低声纠正:“行。”
“你也就仗着你的肩膀不会说话。”她怼回去。
天知道她有多担心他的肩膀,比赛之外的时间,她都提心吊胆。
季林越还想说什么。
叶绍瑶这一路并不容易,在他受伤的时间里,她背负了比自己更多的东西。
她值得站在更高的地方。
但他什么也没说。
那些更高的地方,他们会一起站上去。
国旗举在头顶,他们一人捏着一角,互相扶着脊背向前。
叶绍瑶冷不防说:“以后会有机会的。”
他们还会去更大的赛场,一定会有机会的。
第171章 前路坎坷,那就披荆斩棘。
GP的赛程紧凑,往往头一站还没结束,下一站已经开始组织新闻发布会。
没两天,新的选手、新的剧本又会在新的赛场上演。
不过当初选站时,叶绍瑶和季林越给自己留了些喘息的余地。
刚结束表演滑,他们就马不停蹄飞往F国格勒诺布尔,这么算下来,还有富裕的时间调整状态。
11月11日,航班从广岛机场准时起飞,稳定机身后一路向西,始终追赶着日落。
机上很安静。
头顶的小电视放下,屏幕显示着此时的室内外气温,而后跳转到世界地图,一条航线从太平洋延伸向大西洋。
飞机刚刚从华夏的领空擦过。
但叶绍瑶偏头去看,舷窗外除了云还是云。
“岸北一定又在下大雪。”
“对。”
季林越打开两家的交流群。
温女士刚刚还在群里报信,毫无征兆的大雪把邵女士的最后一只花架也压塌了。
叶先生首先收到这个消息,代替妻子发出一连串的悲伤表情。
大人们总是这么幼稚,叶绍瑶笑着任他们展开有的没的话题。
“一到冬天,我就特别怀念实小对面的烤地瓜。”她说。
季林越收回手机:“如果我们能进总决赛,教练就会放我们回国参加全锦赛。”
听起来不像奖励。
但他们如今身经百战,参加国内比赛都是其次。
对叶绍瑶诱惑最大的,就是“回国”。
这几年满世界流浪的生活,让他们回国都比回IAM稀奇。
“但F国站的竞争可不小,咱们连上领奖台的可能都没有。”
机上没有暖气,耳朵贴着机舱的内壳有些发凉。
叶绍瑶换了方向,一头靠在季林越肩上,手也揣进他的兜里,试图把自己捂暖和。
接下来的适应训练,格林教练的手里多了一支笔,有事时写写,没事时转转,一管墨还用得挺快。
“教练,我们试着给对角线步塞了两个步法,但可能会超时,所以打算砍了一处衔接。”
格林扶了扶镜框:“编舞师怎么说?”
“她说这不是最优解,因为牵一发而动全身,陆续要改一些舞蹈的点位。”
“就按她说的来。”格林表示知悉,又沉浸在自己的计算里。
叶绍瑶埋头:“您在写什么?”
“积分。”
手中的视频时不时传来微小的声音,实时播放着正在进行的比赛。
她想起来,此刻正好是俄国站的自由舞时间。
偌大的场景微缩在一方手机里,运动员依次完赛,屏幕上闪过一组又一组分数,领奖台的悬念即将揭晓。
不怪教练紧张,叶绍瑶只围观了一会儿,再上冰时也觉得放不开。
就像在等分区接受命运审判的是自己,而非别的什么人。
“我现在比上一站还紧张。”
这可是他们第一次有晋级总决赛的希望。
但他们的命运并不完全掌握在自己手中。
不知道今天过后,冰舞项目的待定席位还有多少。
季林越说:“我们有优势。”
“对。”
这也是唯一可以安慰自己的想法。
心不在焉的训练结束,格林在场外传来捷报。
意料之外的黑马没有出现,一切都和大众预测的一样,该拿牌的拿牌,该待定的待定。
不过值得一提的是,白黑组合手握两个分站赛金牌,一跃成为晋级总决赛的头号选手。
“你们有一枚分站赛金牌,目前排在待定区的第四位。”
格林亮出她的计算结果——
叶/季手握NHK分站第一,积十四分。
排在他们前面的是三组已完成两站的运动员,身后分别是一组分站银牌和两组分站铜牌。
按照积分规则,只要他们能在F国站拿到前四,保证两站累计到二十二分以上,就极有希望将总决赛的入场券收入囊中。
即使和其他组合同分,他们也会因为一枚金牌占得先手。
但是,“前四啊……”
翻开选手秩序册,各项目的运动员按照国际积分排序,将在首场比赛中倒序出场。
叶/季的国际排名第二十一位,甚至没有挤进最后一组。
不过,他们可从来没听过“世界排名等同于实力”的道理。
前路坎坷,那就披荆斩棘。
……
场馆最后一次换冰的日子,刚好给运动员们放了假。
叶绍瑶却没领情:“B馆还开放着,我和季林越可以换去那里训练。”
“不行,”格林皱眉,“我知道你们想拿到名额,但超负荷的训练除了累垮身体,对比赛毫无用处。”
她和他们算了一笔账。
从备战J国站开始,两人就没完整地休息过一天。
最清闲的时候,还是飞往格勒诺布尔的那十三个小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