芍药月季[花滑](382)
活动的氛围很宽松,各行各业的市民扮演各种角色,当地的乐队边走边奏。
你可以穿着华美礼服加入,他们来者不拒。
眼前的大兔子已经伸出一只爪,叶绍瑶立马往季林越身后躲,表示自己当个观众就好。
同行的朋友们倒融入得很快,有大胆的甚至登上花车,和演员们共舞。
让叶绍瑶不佩服不行。
她从来都对他们的社交能力感到惊叹。
格林的精力不比年轻人旺盛,也只带着慈爱旁观,同安静的两人说起花车巡游的历史。
“今年的规模不比前几年。以前还有声誉美洲的名人大腕站受邀现身演唱,花车的装饰也要华丽许多。”
叶绍瑶没见过那样的盛况,只觉得今天的视线拥挤。
她头回在国外看到如此密集的人群,或坐在公园的枯草地上,或倚着街边门店围观。
今天的太阳刚刚好,映着湖泊投出点点光斑。
在冰场闷了几天,也是时候晒晒霉气补补钙。
……
在多伦多小住两天,叶绍瑶察觉到教练此行别有目的。
事关花滑。
因为不可抗力,在国际滑联无限期取消2019/2020赛季世锦赛之后,余下的各级别赛事也纷纷宣布取消。
可以说,四大洲是这个赛季最后的盛会,然后一切戛然而止。
他们没有上帝视角,不知道何时才会迎来转机,只能机械地重复着陆训和冰训的环节。
叶绍瑶最近时常出神。
没有比赛做助推器,就像看不见定期存款的期限般迷茫。
她有意调整自己的心态,还拉着季林越长谈,但效果只能算隔靴搔痒。
她得承认,两家父母聊及绵绵无绝期的疫情,的确波动到自己的心理。
如果这场病毒无法在夏季绝除,新的赛季会像世锦赛一样,被延期,被取消,反复如是。
国内已经做好打持久战的准备。
又过几天,在IAM短训的K国冰舞组合因为签证即将到期,不得不动身回国。
当今情况,想拿哪国签证都不容易,这势必会打乱许多人的计划。
格林也身在其中。
在湖心岛的轮渡上,她说起过冰演的事。
原本是有冰演的。
IAM有个不成文的习惯,每年赛季结束之初,会向大众开放学校,免费观看冰上演出。
不过事态日益严峻,蒙特利尔政府两次驳回今年的演出申请。
格林说,她把眼光放量其他地区,所以择时间到多伦多考察。
但并不意外地碰壁了,被拒绝的原因同上。
“不办也好,”同行的运动员无所谓,“我现在还对冰演有阴影。”
去年的冰演差点酿成事故,观众抛来的玩偶像躲在影子里的暗器,窥视着身前与死神擦肩而过的幸运者。
“你这是因噎废食。”他的舞伴说。
“总之,这个赛季彻底结束了。”
“并不,”格林先抑后扬,“魁北克城向我们展开了怀抱。”
魁北克城,一座兼具历史与现代的老伙计,至今还在散发它的独有魅力。
那里有号称加国东部最大的时令游乐园,通常只在冬春两季开放。
今年天气回暖得早,游乐园的雪场基本废弛,园区决定将闭园时间提前至四月中旬,并打算举办谢幕演出。
格林的冰演计划似乎极具诱惑力。
“但我想改变冰演的形式,办成一场邀请赛。”
“邀请赛?”
渴望比赛并不只是个别运动员的内心映射,他们身处同一个世界,面对的是同一个现实。
“我希望有更多国家和地区的运动员加入其中。”
想象很丰满。
格林以IAM的名义在平台宣传这场商业赛,的确得到许多相关人士和爱好者的转发和支持。
但即使他们的名号足够让运动员趋之若鹜,在时间紧迫和出行不便的双重困难下,最终敲定的名单并没有多少新组合。
叶绍瑶吐槽,忙活一阵子,居然还是IAM各教练组的大混战。
赛事并不正式,场馆也不是全封闭的,有游客提前到观众席踩点,正好赶上选手们的赛前练习。
“冰质不太好。”
叶绍瑶蹲下身检查,做个合格的质检员。
靠近板墙的地方凹凸明显,冰下有气泡,衬得冰面白一块灰一块。
冰场估摸也不是标准场地,一个中线步可以直接撞墙上。
“这是游乐园的设施,”季林越说,“只在冬春两季才造冰的时令冰场。”
所以条件差些也可以理解。
但教练组的对待颇为认真,不知从哪间仓储室搬来桌椅,连上专业设备,搭成一个简易的裁判席。
五个裁判席位呢,够赶上某些B级赛的规格了。
“裁判都是IAM的教练,但禁止贿赂,”格林玩笑说,“我们不会有任何徇私的想法。”
……根本没谁有这样的打算。
她和季林越的水平虽然不算最拔尖,也不至于需要博教练的同情。
不过这话成功激出了叶绍瑶的胜负欲。
她握拳鼓劲:“我找回赛季初的状态了,咱们明天见分晓。”
第179章 “我看见艺术品了。”
次日,邀请赛在时令游乐园拉开帷幕。
到场的观众不少,看着不太像冰迷,大概只是偶然找到座位的游客。
只有冰舞的比赛分早场和夜场,分别进行韵律舞和自由舞的角逐。
其实,用角逐这个词有些名不副实。
没有复杂的检录流程和规矩,大家都坐在场边说说笑笑,聊等会儿午餐吃什么,毫无硝烟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