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芍药月季[花滑](422)

作者: 怀蔺 阅读记录

摆臂用作助力,她飞快滑到冰场的另一头,季林越已经张开双臂等待她。

扑进。

耳边的风声突然停止,她被稳稳得裹进国旗里。

“咱们这面红旗也挺大。”

一丝没来由的攀比心,她和其他选手做起比较。

Eva和Rowan手里的星条旗是冰场的常客了。

铜牌获得者因准备不足,只在现场借了面挂在旗杆上的型号。

还是那面悬挂在赛场最高处的五星红旗,最伟岸,最好看。

场上的运动员们各自活动,毫无章法。

播报员几次发声引导。

“请运动员移步到指定位置。”

“现在可以巡场致谢。”

难得在巡场中打头阵,叶绍瑶和季林越偷偷向白黑组合确定了路线,才放心大胆地逆向滑去。

扑面的风把散下来的碎发吹乱,裹挟着手里浓郁的花香。

一路都是观众的掌声,和猎猎翻动的红旗共鸣高歌。

第197章 想具备能够登上领奖台的绝对能力。

赛季周而复始。

一个回车键,2018-2019赛季的积分全部清空。

疫情延迟影响着这个运动项目。

ISU主办的赛事频频取消,导致运动员参赛的机会变少,积分有不同程度缩水。

这对冰舞格局来说,是个不小的变动。

好在有这枚A级赛的金牌保底,叶/季的世界积分在短暂回落后,再次突破两千大关,重新挤入世界前十。

……

酒店里,叶绍瑶和季林越刚送走串门的朋友们。

电视放着加国本土的音乐剧,演员随着情节的推进时而高歌,不失为高雅的氛围音。

叶绍瑶跌回床,举着手机回复:

[岑溪,组里的复盘会结束了,我们今晚就能约晚餐。]

但不知哪里又发生了大规模感染事件,温哥华针对疫情管控的政策尤其严格。

比赛结束,运动员不再有离开酒店的必要,凡出门都得向上报备预定行踪,专人审批通过后派专车接送。

这不是骇人听闻。

就在昨天,栗桐和几个女单选手计划去日落海滩看日落,流程走了两小时之久。

等巴士到达酒店楼下,夕阳已经洒在它所照耀的每一处。

夜晚的海滩少了游人,只有被浸透了咸湿的海风和爱追着人骂的加国大鹅。

她们连橘色的夕阳尾巴也没抓住,这趟旅程变得毫无意义。

叶绍瑶想了想。

为一顿饭去大费这个周章,似乎也不必要。

约饭计划即将四度破产。

但柳暗花明又一村,好歹也是吃上了。

在加国站的赛后晚宴上。

主办方用心布置,晚宴也设置了一系列娱乐活动,毕竟就餐环节从来不是它的重点。

玩乐间,各国运动员逐渐聚在会厅中央,随着摩登的流行乐律动。

俗称蹦迪。

这是开溜的大好时候。

趁周围灯光暗下,叶绍瑶挽着季林越一路摸到媒体招待区。

工作性质使然,虽然只有一墙之隔,职场人士显然比运动员冷清不少,顶多能听到同行间礼貌的寒暄。

连背景音乐都是拉赫玛尼诺夫的《第二钢琴协奏曲》。

叶绍瑶说:“这里更有格调。”

手里就差一只摇晃的红酒杯。

岑溪坐在对面:“隔壁怎么样?”

“像迪厅。”她有气无力。

这个星期的日程太赶。

适应场地,调整时差,训练比赛,精力被消磨掉不少,她实在抬不起蹦迪的脚。

“你似乎比熬夜写采访稿的我还需要睡眠。”

方桌只坐了三个人,像桌面缺了一角。

叶绍瑶把话题捡起来,好奇问:“你的同事呢?你说的,他想给我们欣赏照片。”

岑溪招呼闷头吃自助餐的摄影师,让他带着家伙事过去。

“他有一张SD卡,里面全是你们。”

这位摄影师不是常和她跟赛的搭档。

“我去年才刚入职,以前只是摄影爱好者,”摄影师说,“上周刚好遇上岑老师的团队,所以拜托她把我带上。”

“听说央视这几年的人才流动大,前辈一走,你也是老人了。”叶绍瑶冲岑溪打趣。

岑溪没给她耍嘴皮子的机会,指甲叩响桌子:“聊我干什么,重点在那张SD卡。”

摄影师捧了相机许久,似乎就在等这句话。

插卡,开机,按下回放键。

“每次工作结束,我都会把你们的照片整理出来。”他说。

相机的显示屏很小,却装下各种姿态的它们,闪出的照片像默片播放。

往前倒,是前天的韵律舞,年初的世锦赛,去年的雾迪杯,18年的平昌冬奥会。

几颗脑袋凑在一块,瓜分片刻的安静。

按动按键的手还没停,相机不断重复指令。

再回溯。

画质不算特别高清,像换了其他设备,可能是手机。

脸庞越来越青涩,画质更模糊,甚至有了颗粒感,像点在照片上的马赛克。

记忆比镜头更清晰。

那是一段视频,是十二冬时期的叶绍瑶和季林越。

彼时圈内刚传出他们即将携手转战冰舞的消息。

一个刚获得十二冬的女单亚军,一个是男单铜牌,记者在震惊之余,是十足十的可惜。

国内的冰舞是什么样?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

“你认为自己的冰舞事业会比女单更出色吗?”

画面中的女孩没有及时回答,只是端着微笑看季林越,对方也端着一模一样的微笑。

叶绍瑶清楚地记得,自己当时是在偷瞄。

原来从媒体的角度,这个表情可以用滑稽来形容。